她憤怒地大吼道，“沒錯，我是瘋了，我是被你們逼瘋的！”
夏美蓮招手叫人進來，“快把她關起來，別讓她再在這兒發瘋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兩個人架着她往黑屋子走去，她用力地掙扎着不肯回去。
不要，她不要再回那個地獄，那裏面有很多黑影子，它們會殺了她的！
不要！
顧歡歌被驚醒了，額頭上滿是冷汗，臉色蒼白地睜大眼睛看着某一處。
她恍惚了一陣，才揉了揉眼睛，發現眼角竟然有些溼潤。
前世的事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噩夢，而且將會是伴隨她一生的噩夢。
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凌晨三點半。
翻了個身，她閉上眼睛，牀頭燈暖暖地落在女孩的臉上，就像給她抹上了一層金色的淡妝。
因爲上一世的陰影，她晚上睡覺都必須開着牀頭燈才能睡得着。
黑暗讓她感到恐懼，在又黑又狹隘的空間裏，更加讓她覺得自己身心煎熬，彷彿下一刻她就將跌入十八層地獄一般。
後面幾個小時，顧歡歌睡得還算安穩，但第二天的精神還是不怎麼好。
何晚嵐見她臉色不怎麼好，關心道，“小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一邊喫着早餐，一邊搖頭道，“外婆，我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
溫常青翻閱着報紙，出聲問道，“是不是牀睡着不舒服？”
“沒有，舅舅給我定製的牀很舒服。”
何晚嵐問，“那怎麼會睡不好呢？是不是快高考了，你壓力太大了？”
“唔。”顧歡歌歪頭想了想，“可能是吧。”
“誒！小歌這話說得對，有壓力纔有動力。”溫常青放下報紙，“老伴兒，你也經歷過高考，考生有點壓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老頭子，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這次我挺小歌。”溫常青衝顧歡歌豎起了大拇指。
顧歡歌笑着朝外公眨了眨眼睛，湊到何晚嵐身邊道，“外婆，你要相信你孫女嘛，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何晚嵐繃着一張臉，隨即又笑開了，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誰讓你是外婆的小歡歌呢。”
顧歡歌摟着外婆的手撒了一會兒嬌，然後拎起自己的書包站起身，“我喫好了，先去學校了，外公外婆再見。”
何晚嵐叮囑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顧歡歌擺了擺手，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來到學校，顧歡歌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能親眼目睹一場分手大戲。
從學校的花園穿過，就可以直接到教學樓樓下，所以顧歡歌便走了捷徑。
路過小池塘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個憤怒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郭文傑！憑什麼？你憑什麼要跟我分手？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現在一句不愛了，就把我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感情都割斷了，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顧歡歌本無意偷聽別人的私事，可她剛邁開一步，就聽到了一個憤然無奈的男聲。
“阮蔚然，你能不能別這麼死纏爛打？我們兩個已經不可能了！”
聞言，顧歡歌的眉頭頓時微皺，阮蔚然是他們學校出了名的女學霸，每次考試，成績都是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