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動不動地看着女孩，眸底暈開了一層濃得讓人看不清的暗色。
半晌，男人終於開口，低迷的嗓音緩緩而來，“在與你相遇以前，我是整個C國軍部的榮耀，與你相遇之後，我只願成爲你一個人的榮耀。”
榮耀，對於一個軍人來說，那是最至高無上的東西。
對權家人而言，所有的情話都抵不過這一句――成爲你一個人的榮耀。
這纔是最永恆的承諾，勝過了千言萬語的海誓山盟。
見顧歡歌沉默着不說話，權墨修沉下眸子，壓低了聲音問，“你，聽懂了嗎？”
“嗯。”顧歡歌輕應了一聲，“聽懂了。”
權墨修將她摟入懷中，她明顯感覺到男人的氣息放鬆了些。
不管他之前是因爲什麼纔對她那麼照顧，至少現在，他給予的這一個承諾，便足以推翻她心中無數的猶豫不安。
“我剛纔其實不是在生你的氣。”她仰頭看着他削瘦的下巴，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唔……也不能說不是在生你的氣……哎呀，都怪墨三，他亂七八糟說什麼嫡長子，庶子，我就自己胡亂地腦補了一通。”
“墨三？”權墨修危險地眯起黑眸，沉聲道，“他是瘋子，以後別聽他胡說八道。”
樓下的墨三莫名打了個噴嚏，還感到背脊有些發涼。
這種不好的預感是怎麼一回事？
顧歡歌重重地點頭，乖乖靠在他懷裏，餘光瞟到落在被子上的文件，她伸手拿了過來，丟在牀頭櫃上，坐直身子。
說着，她就要從他懷中翻身下來，權墨修沒說話，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吻住了她的脣。
男人的口腔裏還帶着中藥的苦澀，顧歡歌微皺了一下眉，心想：這東西苦得要命，他竟然就這麼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還連一口漱口的水都沒喝。
“苦……”脣舌分開，顧歡歌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果然還是西藥比中藥好喫。”
雖然中醫更能治標治本，但這苦到人味覺都快消失的味道，簡直讓人受不了。
悉悉索索地從牀上爬下來，顧歡歌把剛纔喝到一半的果汁一口氣喝光了，這才覺得舌尖的那股苦澀消散了許多。
而後，她看向男人，“你真的不用喝點水？”
“嗯。”權墨修探過手去，想把牀頭櫃上的文件拿過來，顧歡歌見狀，立即以衝刺的速度衝過去，先他一步把文件搶了過來。
女孩像是小雞護食地把文件抱在胸前，眼睛睜圓了瞪着他，“你要幹嘛？”
權墨修先是看了眼文件，目光最終停留在了女孩板着的小臉上，語氣平靜，“這份文件很重要。”
顧歡歌反問，“有多重要？有你的身體重要嗎？”
權墨修淡淡地應了一聲嗯，“去把筆拿來。”
看了眼手中的文件，顧歡歌問，“必須現在處理？”
權墨修，“嗯。”
顧歡歌也怕自己會耽誤到重事，於是走到書桌前拿了支鋼筆遞給他，也順手將文件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