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嚇得全身不斷的抽搐,臥着方向盤的手不斷的搖擺,寶馬車也跟着在路上來回擺動。
江千嬅也心驚膽戰,哪怕知道這些人可能不會傷害她,但她還是有點害怕,在這種氣勢下,沒有點膽色,很難立足。
就在這時,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然後緊握方向盤,讓寶馬車再也不亂顫。
順着那隻手看去,面如白紙的苗玉探前身子,嘴角掛着鮮血,面露堅韌。
江千嬅忍不住有想到了蕭衍,他看好的人,果然沒錯,今天苗玉拼死保護她的場面,讓她很感動。
就在人羣后面的一座小別墅內,坐在三樓窗戶後的老者,放下了面前的望遠鏡。
站在他身邊的義子盧旺問道:“乾爹,要把江千嬅留下嗎?”
“車內沒有蕭衍,沒必要爲難這個小丫頭。猛子可能已經得手了。”盧永平鬆了口氣,車內沒有蕭衍,那就說明了一切。
寶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盧旺在對講機裏面喊了聲,嘩啦下,黑壓壓的人羣合攏了起來,把製藥廠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再等十分鐘,如果還不出來,就全部衝進去。”盧永平等的不是蕭衍,而是盧猛。
就在盧旺拿起電話的時候,忽然製藥廠的大門開了,接着一輛陸地巡洋艦駛了出來,這讓窗前的盧旺猛地的瞪大了眼睛。
“阿旺,怎麼了?”盧永平感覺到了情況不對,伸手去接盧旺手中的對講機。
“他……他出來了……”盧旺結結巴巴的說道。
盧永平看了眼後,趕緊說道:“快,快下令一擁而上,老子就不信殺不了他。”
盧旺趕緊拿起對講機,正要傳達盧永平的命令,卻聽見對講機裏面一陣齊刷刷的驚呼聲。
兩人撲到窗戶上,朝陸地巡洋艦看去。
只見破碎的車窗裏,蕭衍的胳膊伸了出來,而在他的手上,正抓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因爲那人頭沒有頭髮,所以蕭衍的手指,是插進那人頭的頭骨內的。
那人頭七竅流血,卻因爲長得黑麪凶煞,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是盧猛。
“是猛爺,他吧猛爺殺了,他竟然把猛爺殺了。”
“我的媽呀,他竟然把猛爺殺了,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他不是人,他絕對不是人,他是神,他是火神!”
“……”
每當他駛前點,圍着的人就向後退去點,越退越快,最後幾乎到了向後潰敗的地步。
盧猛在紅心會心目中的地位是震撼,是戰神一般的存在。
現在盧猛的腦袋就血淋淋的被提在蕭衍的手上,誰還敢去擋。
現在的蕭衍,在他們的心目中,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恐懼,對死亡的恐懼,開始瀰漫在這羣黑壓壓的人中。
恐懼是有傳染性的,一個人恐懼,可以帶動一羣人害怕,一羣人害怕,足夠讓所有人都膽寒發毛。
如果這羣人都是提過刀殺過人的,那麼蕭衍的氣勢還不足以讓他們恐怖如斯。
但這羣人雖多,卻是烏合之衆,有的甚至是來湊人數的。
因此,最開始恐懼的,就是這羣人,然後恐懼越來越甚,到最後徹底的傳染了所有人。
轟……
落荒而逃不足以形容現在的情節,用兵敗如山倒或許更貼切點。
完全是潰敗,丟盔棄甲,手中的砍刀鋼管扔的滿地都是,恨不得多長條,這樣就能早點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都別跑,誰他孃的跑我殺了誰,都給老子站住!”盧旺在對講機裏聲嘶力竭的叫喊着。
可任憑他如何呼喊,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就連平時殺人不眨眼,兇悍的讓人怕的打手,現在也是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盧永平頹然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的說到:“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沒錯,面對如此妖孽的對手,根本不是人心能夠承受的住的。
盧永平有點絕望了,也徹底的後悔了。
他本來想靠廖四狠狠地治理一下這個蕭衍,但誰知道廖四都被廢了,派去的弟兄們更是毀了許多。
這讓盧永平氣急敗壞,於是一怒之下就讓李兵佈下了這個死局。可誰成想,蕭衍竟然破了這個死局。
難怪黑虎最後向蕭衍認錯服軟了,原來是蕭衍根本就不是黑道大哥能招惹的。
過了良久,盧永平無力的說道:“阿旺,讓你文強哥幫我約一下張副市長。”
“義父,那張副市長獅子大開口,上次就沒有談論,這次我們求他,肯定要被他狠宰。”盧旺不甘心的說道。
“沒有辦法了,快去辦吧。”盧永平哀嘆了口氣,看着遠去的陸地巡洋艦,嗯嗯的拍了下桌子。
盧旺沒有再多說,應了聲,匆匆的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