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鬼你起來,那批貨不是你能吞的下的,這點我清楚的很。你也跟了我麥加騰這麼多年了,我相信你。”麥加騰在古玩圈裏是比較有名的堂主,手底下有很大一批能耐不小的土耗子。
在江南這個古玩圈裏,麥加騰雖然不能算是最大的古董商,可卻在黑市出口這塊,絕對是龍頭人物。
他在歐洲與美洲都有自己的點,把古董文玩走私過去後,完全不缺銷路,有時候還能把見不得光的東西,送到海外的大拍賣場去。
有很多國內的大古董商都去找他幫忙,因此這麥加騰有麥爺的稱呼,在圈內算是德高望重。
這次他派了得力的下屬禿鬼,與軍師杆爺一起去秦嶺倒鬥盜墓。墓主是個得道高僧,地圖是從一塊巖壁上臨摹下來的。還沒倒出貨,國外古董商就嗅到了銅臭味,美洲有個老外就派了自己的隊伍來協助,要求是這次倒出的貨,必須賣給他們。
結果在秦嶺杆爺一行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在拿到東西出來的時候,出了意外,死的只剩下五個人了。
這五個人剛從林子裏出來,迎面就遇上了江千嬅拍馬趕到。
他們身上的陰氣重,嚇得馬不敢前,最後竟然把江千嬅掀翻下馬。
江千嬅在林子外,他們在暗處,以爲江千嬅發現了他們。見江千嬅只有一個人,於是就動了殺心,可結果一開槍,招來了火神蕭衍。
禿鬼後悔的不斷用腦袋撞地,早知道對方是個殺神,打死他也不會去招惹了。
“說再多也無益,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麥爺緊緊地皺着眉頭。珠寶青銅都是小意思,可老闆指定要的那件東西丟了,那纔是最大的麻煩。
禿鬼千恩萬謝的走了,從暗處走出來幾個人,都是麥爺手底下堂口的話事人。
“麥爺,你怎麼能放走禿鬼,如果他不死,誰來承受大老闆的怒火?”其中一個戴着墨鏡的女人不解的問道。
“對啊麥爺,禿鬼忠心我們是知道的,可我們哪個對您又有二心的,難道還讓我們替他受過?”
“麥爺,您可要壯士斷腕啊。”
麥加騰揮了揮手打斷衆人,搖着頭說道:“這件事不是你們能扛下來的,平時你們在下面做點小動作,我睜隻眼閉隻眼。這次你們要是誰敢給我亂來,就別怪我麥某不講情面,因爲我不想被你們的愚蠢拖累!”
衆人見麥加騰動了真怒,對視了眼,心裏明白了,這次秦嶺的行動,恐怕不止表面那麼簡單。
……
趙天賜在江千嬅遇襲的那片林子裏找到了幾個盜洞,他的手下多,派人挖開了不小的洞口,但中途出了意外。
這是個只被盜挖過一次的大墓,墓主生前似乎是個道家的高人,在自己的墓穴中佈置下了奇門遁甲。
蕭衍已經得了寶,拿了焚天印,於是取出一個價值不菲的丹爐送給趙天賜,然後讓他填土埋洞,這事就這麼翻篇了。
江千嬅受襲,江文山也不能坐視不管,動用了他在金陵的關係,一架直九來把蕭衍與江千嬅等人接走了。
可就在蕭衍回到金陵的前一晚,他不安的真正原因揭曉了。
苗勝終於進行了反擊,他遊說了大和會館,然後又有老師騰次郎所在的藤口道場相助,聚集了大約有上百名日本武士,打着替青木佐報仇的名義,衝進了形意武館。
形意門的人本來就傷了很多,諸如苗文與苗洪等。而且掌門苗晚晴又在住院,所以形意武館整體戰鬥力下滑很多,被苗勝帶去的人進行了壓制性毆打。
習武之人打架與普通人鬥毆不同,下手是非常重的,形意門除了幾個重傷的,還有一個被從三樓扔下去不治身亡的。
而整個過場持續了長達半小時之久,直到苗青提着祖師爺的開山刀見人就砍,完全發瘋之後,對方纔囂張的離開。
田駿負責的警隊是等打人的走了半個小時後,才姍姍來遲的。而在這之前,田駿辦公室的電話,都已經打爆了,田駿卻裝作沒聽見。
田駿不僅沒有替形意門出頭,還以他們毆打日本僑民的罪名,抓了幾個傷勢不輕的人回去。
當時形意門都炸窩了,被打了沒人管就算了,還要被抓,當時就要提着開山刀上,然後被以襲警罪抓了。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金陵武術界,之前幾個交好的武術隊,卻不敢靠近形意門。
剛結束了交流會,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警方還選擇沉默對待,這明顯是背後有文章的事情。
形意門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剛到形意門的長老們堅持要回老武館,等待苗晚晴出現的弟子卻沉默了下來。
苗晚晴病情還沒有好徹底,但在得到消息之後,拔掉了針頭,匆匆的趕回了拳館。
在拳館視察了一圈之後,苗晚晴面色難堪。最後在祖師爺面前上了香,磕了絕命頭,提着青龍劍單槍匹馬的往南關去了。
弟子們阻擋不住,但凡能走的,無論是輕傷還是重傷,都跟着掌門一起往南關去了。
南關武館林立,各國僑民很多,還有很多慕名而來的華夏年輕人。有的甚至每天穿着武士服,寧願被倭國人指點來指點去,奴性展露無遺。
苗晚晴第一次來南關,她也不知道大和會館在哪,反正見到穿着武士服,寫着日語的地方,就衝進去踢館。
她功夫很高,這些普通的武館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被她連挑了七八家武館,一路殺進了南關深處。
早就得到消息的大和會館與藤口道場,快速的召集了弟子,把步行街兩頭一堵,清理掉無關緊要的人員後,就開始朝着苗晚晴逼近。
很快苗晚晴等人就被圍在了一家商鋪前,四周圍黑壓壓的全是倭國的武士,面色不善的朝着他們靠近。
苗勝被騰次郎從人羣后面推了出來,他手筋腳筋被挑斷了,雖然成了廢人。但是他會形意門的功夫,這對倭國武術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騰次郎沒有拋棄他。
“師妹,放下劍吧。”苗勝並不像是一個失敗者,更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幕後老闆。
苗晚晴長劍一抖,冷笑道:“休想,你串通倭寇,傷我同門,實在是罪大惡極。上次我沒有一劍了結你,後悔難當,今天你送你一程。”
苗晚晴快步朝着苗勝衝去,手中的長劍寒光閃爍,直襲苗勝喉間。
騰次郎跨步上前,飛快的閃過苗晚晴的幾次進攻,一招劈掌拍在苗晚晴的胳膊上,苗晚晴提劍的手頓時脫臼。
苗晚晴扶着劍後退了數步,如果不是大病未愈,騰次郎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但現在已經截然不同了,她本身生病之軀,體力就不夠,已經打了這麼一圈了,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一時吃了騰次郎的虧。
但苗晚晴還提着劍,後面的弟子扶住她。
看了眼弟子們,苗晚晴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是我衝動了,不能害你們栽在這裏,趕緊走。”
可當弟子們轉身的時候,大和會館與藤口道場的武士們已經衝了上來。他們這十幾個人,在對方的眼中,就是幾個螞蟻。
苗晚晴咬了咬牙,換上左手提劍,準備替弟子們殺出一條血路。
大和會館的黑澤藏在路燈後,手中端起了連弩,他知道只要殺了這個女人,形意門就徹底的瓦解了。這樣他就爲大和會館未來擴張的路上滅掉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可就在他準備扣下連弩扳機的那刻,他頭頂上的傳來一聲清脆的鳳鳴,一道白影從天滑過。
緊接着黑色就感覺到手上一空,低頭看去,他的手連同他手中的弩箭,正一起掉落到地面。
鮮血飆飛。這纔是真正的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