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暗罵了幾句,但有錢人來這裏看熱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看不懂的人呢,覺得就是街頭打架,打的還沒拳擊手好看,也就不來看了。
看懂的人呢,經常會帶着能打得人來,要麼被打走,要麼把桌上的花紅拿走。
蕭衍這廝不怎麼缺錢,眼中很少看到錢。可其他人進來後,都看到桌上擺着的一沓沓紅色的鈔票了。
每天來這裏看得人不少,只要在外面報名的,就要放下一百塊錢。這一百塊錢拿了之後,你先跟拳場看場子的人比鬥,如果連這些人都打不過,錢也不退你,但你連進都進不來。
如果打得過了,你再進來。桌上的錢,就是這一天積攢下來的。
這裏拿錢規則很簡單,一連打贏十局的話,再跟鎮場子的高手過招。打贏這個高手,你就能拿走所有錢。
如果打不贏,那就不停地往下排,不停地有人來挑戰,不停的有人被打倒。得到晚上收攤的時候,凡是連贏三場的,就都能一起分這個錢。
這錢呢,不管是連贏十場,還是連贏三場的人,都要先抽出三層給主辦方,剩下的要麼一個人拿走,要麼一羣人拿走。
三層不算多,這個帳篷裏,養了不少能打得傢伙。每天應付外面那些挑戰者,都要花不少力氣。
主辦方實際上就是這片的幾個輩分高的人,還有幾個能折騰的叔伯,那些看場子的人,也都是在這片從小長大的年輕人。
最開始的時候,是這片老城區裏自己人鬧着玩的。但東江市好武成風,越來越多的人涌過來,漸漸的發展成了一個興旺的副業。
除了這個帳篷,在其他幾個廣場上,也都有,而且也是爆滿,玩的人很多。
紅燈區裏熱鬧的是夜總會跟ktv,而老城區裏熱鬧的,就是這搭棚子比武。他們跟打黑拳略有不同,那就是不準下死手,打出人命可是要抵命的。
而既然有不少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這名聲可是很重要的。
蕭衍一句話撂出,那周扒皮當場就紅了臉,其他人衝着蕭衍一豎大拇指就跟着起鬨了。
“周扒皮,你是不是私底下被方老三給打趴下了?”
“你要是沒膽子上,這舊城莫家拳第一就讓出來,別佔着茅坑不拉屎。”
“你不是號稱受過莫老爺子親傳嗎?怎麼連方家的飛鶴拳都不敢接?”
“……”
衆人七嘴八舌的激將,周扒皮臉色漸漸的紅了,忽然,他俯身打好綁腿。
周圍的叫聲小了下來,說道:“要上場了,今天可有的看了。”
“方老三,贏了這錢我也不要,輸了算我倒黴。反正有一點,拳腳無眼,傷到了我只管金創藥,不管棺材板。你回去了,也不能跟方老頭告狀,說我以大欺小……”周扒皮也是顧忌頗多,想要提前說個明白。
臺上的方老三早沒有聽的興趣,不耐煩的說道:“要打便打,廢話那麼多幹什麼,讓我見識見識你們家傳絕學穿心腳。”
蕭衍看的真切,他腳下的那塊地磚上的塵土無風自動,這是被他的勁氣噴到的。
只見他蹬了過後,整個人如同一支平地升起的火箭炮,猛地竄起老高。平着抓住繩網頂部的繩索,一個翻身就上了擂臺。
周圍的人猛地叫了聲好,那方老三也喊了聲小心,然後就快步衝了上去。
飛鶴拳以刁鑽迅猛,模仿白鶴而成,又有擒拿手來抓人,着實難纏的人。
方老三年輕氣盛,非常尖銳,踏步上前,出手就是一頓快拳,雨點般的朝着周扒皮砸去。
飛鶴拳是短打之法,貼身上前,快拳佔了先機,自然是正常的攻擊之法。
但是周扒皮並不慌亂,他擡起胳膊一擋,被飛鶴拳的力道灌得向後退去。可他整個人在向後的同時,猛地拉個樸步,後心往下一蹲,掃堂腿噌的就劃拉了出去。
方老三猝不及防,被絆的朝着前撲去,但他也了不得,腰上一用力,整個人朝着旁邊一個斜空翻就站定。
那周扒皮早已在地上用掌一託,雙腳朝着方老三的胸口就打來。
莫家拳號稱是拳法,可練的卻主要是腿法。
“拳行如虎勢,腳踢似龍威。身靈步活力,長短勁俱齊。”這是描繪莫家拳的,也就是說,拳攻近,腳攻遠,長短皆具。
看他這招用腳使出來的雙龍出海,真如雙管獵槍同時噴發,倒也兇猛的很。
這就是比武過招,如果普通人站在對面,光這一招,就能把人直接踹死了。哪怕踹不死,也是肋條斷裂,內臟受損。
現在不是說,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嗎?
可真要是兩個高手過招,這一招能踹死普通人的招式,在對方看來,那也就是習俗平常,應付起來,那叫遊刃有餘。
只見方老三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整個人的上身猛地向後一仰,揚起的同時,雙手用力的一撩掌。
這兩隻撩掌正好撩在周扒皮的兩隻腳上,那兩隻腳力道再猛,也被這依靠大半個身子發出的撩勁,直接掀開了。
蕭衍拳頭一緊,差點就喊出一個好來。臺下早就叫好了,也少不了看出這招精髓的。
“白鶴沐浴,好傢伙,精髓都學到了。”
“好是好,就是這方老三沒有拿滿頭秀髮,白鶴沐浴用的再好也不夠俊。”
“對,要是配上那滿頭秀髮,再把擂臺布在水裏,那白鶴沐浴就成了芙蓉出水了。”
“……”
這邊叫喊着,臺上卻絲毫不疲軟,打的是正酣。
周扒皮被方老三的白鶴沐浴撩開,整個人空翻向後退去,方老三馬不停蹄,腳下踩着鶴步,幾個閃身到了近前,朝着周扒皮剛站穩的身子,斜着就插掌上去。
“快看,方家的穿心掌……”下面一聲喊,所有人都灼灼的盯着方老三手底下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