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把消息傳達下去沒多久,唐月就接到了下面人的迴應,有人曾經在案發前,見過這個生物學專家。
是在東城的月光酒吧,當時同洛賓正在喝悶酒,因爲不給啤酒妹面子,被找人教訓了頓。
要說這廝也是夠衰的,千里迢迢跑來泡冷清歌。沒泡到,從來不到夜場的他,第一次去了酒吧,結果還被人給修理了。
當時有個猛虎幫的小弟,覺得這人是個肥羊,準備訛詐點。
所以等他走了之後,就一路跟着,可走出沒幾條街,一輛金盃車,四個壯漢,就把同洛賓給扔車上了。
這相當於截胡啊,猛虎幫的幾個小弟不爽,上去理論。
但是對方一撩衣兜,竟然露出了槍柄,猛虎幫的人知道遇上悍匪了,沒敢把事鬧大。
對方也猜到他們是黑道的人,所以也就沒再追究,直接開車走了。
當時有個小弟很激靈,把車牌號暗暗記下了。今天蕭衍打電話來詢問,很快就跟同洛賓對上了號。
簡單,大半個金陵的混混,開始進行搜尋這輛金盃車。還沒幾個小時,就被人在一處院落外發現了。
在東城的西北角,有個叫北屯的城中村,住戶幾乎全都是外來務工人員,人流量特別大。在北屯的一處院落門口,就停了那天抓走同洛賓的金盃車。
蘇晴要到楊柳國際,沒法去北屯執行任務,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副支隊長梁斌,由他帶隊去。
蕭衍鋪展道上的勢力,這個作用終於漸漸的展露了出來。尤其是昨天普斯酒吧的時候,就全靠了東西兩城的混混們。
……
北屯獨立院落中,一羣膚色各異的壯漢,正在房間裏打牌。
院子是普通的民房,有人多人在這裏開網店,也有開小作坊的。不過這個院子外面,卻掛了個英國格林公司金陵辦事處的牌子。
附近的人都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幹什麼的,反正經常會有豪車出沒。這個公司的人也不跟附近的人交往。
他們喫飯的時候偶爾叫外賣,也是在門口接的,絕不讓送外賣的進門。有時候也會出去喫飯,但卻會去很遠的地方。
房東覺得不靠譜,有一次還報了警,警察來了看了下,沒什麼事。只是從那以後,房東就再沒出現過。
院子裏除了幾輛車外,與其他院子無異,不過進了門,氣氛就不對了。
左側的房間裏一張桌子上蒙着白布,白布上血跡斑斑,旁邊還放着一些簡單的醫療設備,還有一些藥品。在一側的垃圾桶裏,則扔着一顆壞掉的腎臟。
仔細看那腎臟,竟然是人的。普通人見了這東西,估計都要吐。
不過這個房間裏沒有人,除了一些血跡外,就顯得格外冷清。
而在中間的房間裏,則要熱鬧許多,圍了兩桌,正在大聲的吆喝着打牌,足有十二三個人。
而與衆不同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腰帶上,都掛着槍袋。旁邊的牆角,還豎着ak47等槍械。
這些人有黑皮膚也有白皮膚,也有亞洲面孔,交流都是用英語,偶爾也用外人聽不懂的一些俚語。
“飛鷹,別看了,再看赤鳥也不會出現的。”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老外放下牌,衝着門口的年輕人說道。
飛鷹回頭看了眼老外,罵道:“刺刀,你個撲街仔,我的事你別管,好好玩你的牌。”
“你喜歡赤鳥,大家都知道,不必掩飾啦。不過,我覺得你是在自作動情,還是乖乖的拿錢賣命吧!”刺刀冷哼了聲,毫不避諱的說着。
“疝家鏟,找死!”飛鷹霍然轉身,快步朝着刺刀走來。
刺刀也站起來,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說道:“你的好兄弟屠夫,上次在人民廣場已經栽了。你現在還做我們的老大,總要問問我的拳頭。”
這不屬於窩裏反,這就如同狼羣中的挑戰而已。狼王不是永恆不變的,而是在不斷的挑戰中,隕落與新生。
其他人也紛紛站了起來,叫好的不斷,都想要看看,這個號稱東方飛鷹的男子,與刺刀這個僱傭兵中的王者,哪個更厲害。
飛鷹面無表情的看着刺刀,同時在不停的接近對方,到了最後,他那如鷹般的眼睛,已經是盯着刺刀了。
飛鷹那狩獵者的眼神,讓刺刀很不爽,他張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表情猙獰了起來,同時提着拳頭,朝着飛鷹砸去。
飛鷹側身探手,一把扣住刺刀的脈門,隨後一拳朝着刺刀的面門砸去。
刺刀微微避了下,一圈砸在了他的臉頰上。但同時,刺刀的另一個拳頭也砸在了飛鷹的鬢角。
兩人用的都是格鬥的方式,只是刺刀用的是西方軍隊的格鬥,而飛鷹用的,卻是飛虎隊的格鬥術。
他曾經是飛虎隊的一名優秀成員,只因爲對赤鳥的癡情,結果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這種格鬥,破綻非常多,卻沒有人去理會。他們選擇更直接,更徹底的方式,那就是看誰先死,或者先投降。
飛鷹的拳頭很犀利,在刺刀寬厚的胸膛上戳了幾下之後,後者就有點氣悶了。
手腳滿了下,又被飛鷹一把扼住了脖子,很快就捏的面色發青。
忽然右側的房門打開,面色有點難看的楊琴走了出來,她捂着腎臟的位置,目露不悅。
“二老闆讓你們都閉嘴,你們在外面的動靜,她在電話裏都聽見了。”楊琴揚了揚手裏的手機。飛鷹遲疑了下,鬆開了手,哼了聲轉身又走到了門口。不過他的耳朵卻豎着,明顯很想知道,赤鳥在電話裏說了什麼。
刺刀扶着桌子咳嗽了幾聲,衝飛鷹說道:“我服了,真不知道,你們日本人個子不大,力氣卻不小。”
“我是華……”飛鷹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
沒錯,他不敢承認自己是華夏人,然後他就把屎盆子,扣到了日本人的頭上。在外面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都會對外宣稱自己是日本人,這樣會讓他的負罪感少點。
這時,出來平息了爭鬥的楊琴,又走回了房間。而在這個房間的沙發上,柳嫣正被綁縛着雙手,靠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