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在最後那刻,抓住了繩網。然後他掛在網外,身子不斷的晃盪,卻是始終沒有掉到擂臺外。
“好……”
場外掌聲雷動,歡呼聲不斷,衆人沒想到蕭衍能在被踹飛的時候,還保留了一點神智。
而且抓住繩網的,正是蕭衍被破軍所傷的那條胳膊。
就在衆人爲蕭衍鬆了口氣的時候,船越千良已經吶喊着衝了過來,他一腳探出繩網,正中蕭衍的胸腹。
蕭衍整個人如同掛在繩子上的沙袋,被一下子踹了出去,不過他始終沒有鬆開抓住繩網的手。
儘管他被踹的高高揚起,卻依舊掛在繩網上,並沒有飛出場外。
船越千良又踹了兩腳,蕭衍任然死抓着繩網不放。他有點心慌了,第一次見到蕭衍這樣不要命的人。
眼角一瞥,看見蕭衍肩膀上已經被染紅,猜到那裏是蕭衍的舊傷。
冷哼了聲,船越千良擡起拳頭,朝着蕭衍抓住繩網的肩膀,不斷的轟下。
血流如注,半邊身子被染紅,蕭衍感覺暈頭轉向,有點無力。
但是他始終沒有放開繩網,他不能放,一放就落地了。
落地代表着失敗,代表着形意門要離開金陵,黃熙泰要更囂張,金陵百姓要更苦。
而且規則是不準喊停,要麼認輸,要麼下臺,否則就是戰死。
船越千良隔着繩網捶打了蕭衍七八下,場外看的人心驚肉跳,揪心抓肝。
“放手啊,快放手啊……”苗晚晴默默的呼喊着,淚水卻早已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跟蕭衍相熟的人,心裏都是這種想法,不熟的人,也漸漸的有了這個想法。
但是蕭衍依舊堅持着,這讓他們肅然起敬,對蕭衍多了更深刻的認識。
“此子簡直不要命,這樣打法不能長久,他師父難道沒教過他嗎?”司徒公館內,陳老感慨萬千的說道。
司徒懷德也是緊張的握着拳頭,說道:“可別死啊,這麼好的孫女婿,死了我上哪再找。”
“爺爺!”司徒輕雪嬌嗔了下,卻緊張的盯着屏幕,手裏拿着的茶壺,水早流光了都不知道。
場中,蕭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本來吊在臺上的身子,隨着他一隻腳踩在擂臺邊緣,重心發生了轉變。
猛地,他擡起另一隻拳頭,從繩網中鑽了進來,正中毫無防備的船越千良腹部。
這廝正專心探出身子去砸蕭衍的胳膊,對中路毫無防備,被蕭衍一拳轟在腹部。
蕭衍這拳暗含八極崩勁,攜帶八方之力,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了拳頭之上,把船越千良一拳轟飛了出去。
這就要怪船越千良武德太低,他要是稍微懂點禮數,不趁着蕭衍舊傷復發上前,也不至於被蕭衍抓了空子。
在他不斷的後退中時,蕭衍已經翻身上了繩網,在上面全力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直奔船越千良。
老猿掛印,蕭衍的絕技使出,已經宣示着這場戰鬥即將結束。
不等船越千良倒下,蕭衍的連珠快崩瘋也似的跟上。沒踏出半步就是一拳,從擂臺的一邊,一直打到另一邊,一路都是崩拳。
最後船越千良靠在繩網上後,蕭衍揚天一聲鳳鳴,接着一記炮拳結束了這場戰鬥。
炮拳過後,船越千良的身子把繩網撕裂,整個人飛出了擂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之後,一動不動了。
救護人員過來看了下,還有氣,擡上擔架直奔醫院去了。
直到救護人員離開之後,全場才猛地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司徒公館內,司徒懷德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陳老,說道:“怎麼樣?這個徒弟你收不收?”
“八卦遊身回身掌、八極撐錘、八極立地通天炮、八極崩、老猿掛印、連珠快崩、轟天炮拳……”陳老喃喃的念着,唸完之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收他爲徒。”
“這是爲何?”司徒懷德不解的問道。
陳老老淚縱橫的說道:“我……我想拜他爲師。”
司徒懷德啞然,陳老可是太極拳的宗師級人物,竟然有這樣的想法,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這倒不至於,可以互相切磋嘛,我知道蕭衍愛武成癡,而且常在濱海公園晨練,日後陳老可在那裏候他……”司徒懷德一陣無語,這都是什麼事嘛。
陳老點了點頭,依舊有點神遊太虛,口裏唸叨着:“華夏武林,後繼有人,國術不滅啊。”
“火神蕭衍……勝!”裁判上臺,激動的抓住蕭衍的手,猛烈的親吻了幾口,這才舉了起來。
蕭衍一腳踹開裁判,厭惡的擦了擦手,這才朝着四周圍拱了拱手,算是對衆人捧場謝過了。
場外場內掌聲雷動,歡呼聲不斷,都是獻給蕭衍的毅力與精妙的功夫。
苗晚晴少有的失態,衝上前緊緊的抱住了蕭衍。
卻聽蕭衍在她耳邊說道:“等會你扶我下去,不要表現出緊張來,我們爭得,就是這口氣。”
蕭衍針祭帶來的潛力激發開始散去,胳膊上的舊傷讓他全身無力,他已經無力自己走下臺了,只能依靠苗晚晴。
苗晚晴也聰明,等到扶着蕭衍下臺之後,立馬給苗青等人使眼色,讓他們擡起蕭衍走出體育場。
蕭衍坐着人肉嬌子,表面上是獲勝者的榮耀,可實際上,他已經動彈不得了。
出了門後,苗晚晴與邊勇已經把車駛過來了,趕緊把蕭衍放進車裏,然後直奔醫院。
鑽進熟悉的紅旗轎車內的一剎那,蕭衍頭一歪,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