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本來只是眼角餘光看到了她的一絲眼神,可卻猛地感覺到一股龐然大力鑽入自己腦海,隨後爆炸。
巨痛瞬間襲來,這種感覺,竟然與那玄火大祭司的火焰略有相似,都沒有痛在身體上,而是痛在精神上。
漸漸地,蕭衍有點明悟了,玄火大祭司打他的能量,只怕不是自然界實質的能量,而是精神力。
沒錯,就在他給出推斷的同時,血影尊者與玄火大祭司的戰鬥有了分曉。
在血影尊者睜開眼睛的剎那,只聽得空中嘭的聲,那條包裹着神牌的火龍,瞬間炸裂成了碎屑,隨即消散在空中。
剩下的,只有那道神牌朝着血影尊者打下,後者只是微微抖了抖手裏的薙刀,就把那神牌彈飛了出去。
對面的玄火大祭司眼神中猛地閃過一絲恐懼,轉身手腳並用就往遠處跑去。
可他的速度,卻比血影尊者滿了很多,後者只是腳踏山石,轉瞬間就已經到了玄火大祭司的上空。
手中的薙刀在凌空的同時,猛地旋着砍了出去,只聽得咔嚓聲,正在奔跑的玄火大祭司腦袋沖天飛起。
一股血柱噗的下噴起數丈高,沒了腦袋的身體,因爲慣性,又往前跑了好幾米,這才噗通聲倒下。
就在玄火大祭司倒下的剎那,蕭衍感覺到身體一陣輕鬆,所有的灼燒感,在瞬間都消失了。
只是因爲剛纔灼燒的太過厲害,他的精神狀況異常不好,精神有脆弱又混亂。
只是他被血影尊者剛纔的表現驚豔到了,這麼漂亮的殺招,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他斜着眼睛盯着血影尊者,後者緩緩的朝他走來。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爲什麼櫻子會那麼喜歡你。甚至爲了你,拋棄了家族。”血影尊者蹲在蕭衍的面前,仔細的打量着他。
“爲什麼救我?”蕭衍艱難的問道。
自己大鬧海神城,把柳下家族就好踩在腳底下,血影尊者作爲柳下家族的守護神,本應該把他碎屍萬段。
血影想了想說道:“我是看着櫻子長大的,事情走到這步,已經沒有可挽回的餘地了。我不想櫻子跟家族斷了關係後,卻同時又變成寡婦。以後你好好對待櫻子吧,她是個好女孩。”
“不需要任何人交代,我都會照顧好她的。”蕭衍喘着氣,眼神略有些迷離。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有人追來了。
血影尊神起身要走,但想了想,又彎腰把蕭衍夾在腋下,然後用裙角帶起地上的薙刀,縱身躍下了海崖。
依舊是裙角甩動薙刀,用刀插在山崖縫隙中,然後再縱身下落。
蕭衍就感覺自己被夾着跳臺階,一節一節的,眨眼間,就離下面的海水不遠了。
這時他腦子更加混亂,只覺得一陣陣香風襲來,身邊的女子彷彿變成了天仙,這讓他有點心猿意馬。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然後在血影尊者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下,一把扯下了人家的面具。
面具後面,露出了一張美豔絕代的容貌,鵝蛋臉、瓊鼻、鳳目、櫻桃口,肌膚勝雪,秀髮烏黑,兼具東方女性所有的最完美審美觀。
可血影尊者在道上,已經屬於前輩,成名都有三十多年了,不可能是這個年齡。
她柔美,她嬌媚,她如同一朵正在綻放的鮮豔牡丹,讓人看上一眼,就會神魂顛倒,永生難忘。
她的美,甚至還在冷清歌與司徒輕雪之上,而她的神韻,則更是無人能比。
只是,她的美沒有盛氣凌人,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有讓人不忍褻瀆,總的來說,她的美沒有威懾力。
這可能也是她之所以戴面具的原因吧,她用蘭陵王的方式,來加強自己的威懾力。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蕭老九會這麼輕浮,竟然摘掉了她的面具。
多少年了?久的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了。
可今天,卻被一個小輩扯掉了自己的面具。
曾幾何時,還在懷春的那個年齡,她發下重誓,若是日後有哪個男人能摘掉她的面具,她就跟着他一輩子。
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她都沒有遇上那個能摘掉她面具的人,這個誓言也漸漸的被她淡忘了。
可今天,她的面具忽然落了,以至於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在落下的時候,忘記用薙刀插入山崖中,然後她就夾着蕭衍,從空中重重的落入了海中。
旁邊的一艘小船被蕩的不停地搖擺,這是她來的時候用的小船,本想用這個離開。
與此同時,海崖上有人探頭來看,見下面只有一條小船,沒有任何人,於是就縮回頭往其他地方去搜尋了。
片刻後,水面一風,美的震撼人心的血影從水中鑽出,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氣,雙腳在下面不停地踩着水。
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多少年沒有嘗試落水的感覺了,以至於差點被嗆死。
就在這時,旁邊的水面一分,蕭衍也鑽了出來,這傢伙一抹臉上的水珠,衝着血影說道:“好美!”
後者正一不打一處來,見他還敢如此輕浮,面色一寒,一把扣住他天靈蓋,緊接着用力把他摁進了水中。
好不容易浮出水面,還沒來得及換氣,就又被摁下水中,蕭衍頓時臉都憋成了絳紫色。
但是血影動了殺心,根本不顧這些,只管不停的把他往水裏摁。
每次他即將浮出水面,都給他用力摁下去。
如果是平時,蕭衍還能撐得住,畢竟只需要憋氣跟內息,撐十幾分鍾應該沒問題。
可今天不同,他剛剛遭受重創,現在精神混亂成一片,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去調動內息。
所以很快,他就嗆了水,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血影尊者又摁了幾下,見他不再掙扎了,疑惑的把他拉出水面。這才發覺,他已經溺水了。
猶豫了下,血影尊者拎住蕭衍後領,一把把他扔上了船,震動的力道,把他肺裏的水嗆出來不少。
隨後她腳下一蹬,也躍上了小船,用力拉起一道帆,手中的薙刀在水面上一滑,小帆船就出了海。
船上的蕭衍,真是水深火熱,一會兒被火烤,一會兒被水淹,迷迷糊糊中,感覺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