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清楚後,她臉色一紅,罵道:“這地方果然不正經。”
等她出去後,蕭衍整了整衣服,對正不斷咳嗽的女子說道:“抱歉啊,我以爲你在偷襲我。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是這裏的技師?”
“我……我是這裏的老闆!辦理六方晶系卡的話,我就會親自動手按摩,你這人真是的……”那女老闆好半天才緩過來。
這真是個奇妙的誤會啊,這錢氏按摩屬於中醫按摩,主要是對穴位的刺激跟推拿。
這錢老闆學過點本領,手上的力道不小,而且認穴也很準,所以上來就扣住了蕭衍的肩井穴。
可這把蕭老九嚇了跳,他以爲人家要襲殺他。
誤會解開後,錢老闆顯得比較平靜,畢竟蕭衍是她的客戶,她相對容忍了許多。
蕭衍也很誠懇的給人家道了歉。
“別傻站着了,你躺上去,我繼續給你按。”片刻,錢老闆指了指按摩牀,她性格不是很尖銳,但不苟言笑,臉上除了英氣,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正經。
蕭衍有點不好意思,說道:“算了,剛纔傷了你,挺不好意思的,隨便找個人來按按就行了。”
“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我都沒介意你介意什麼啊?躺上去,體會一下我們錢氏按摩最頂級的服務,也要讓你覺得花這個錢值得。”錢老闆輕哼了聲,一副不容置疑。
話都到了這步了,蕭衍還能怎麼着,躺下去繼續享受唄。
呃……
啊哈……
噢耶……
還別說,這錢老闆的手法很有一套,片刻之後,蕭衍只覺得渾身舒服,多日來的疲憊,也漸漸的褪去。
這六方晶系的服務,還真是有點意思,看來以後可以多來。
“手法到位,你學過中醫吧?”蕭衍隨口問道。
“我是華夏中醫藥學院的博士生,按摩推拿是祖上傳下來的手法。我們錢氏按摩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這裏是總點,我在西北已經開了好幾家分店了。你用六方晶系卡,到任何分店都能享受最高級的技師服務。”
錢老闆很正經,不跟蕭衍陪笑臉,但是卻對他的問題知無不言,服務還算是周到吧。
你摁我大陵穴的時候,稍微往上半寸。小時候練功的時候傷了經脈,穴位移了。”蕭衍提醒了一句。
錢老闆愣了下,隨即擡起眼瞼看了下他,說道:“你果然是習武之人,我就說,普通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她說的是剛纔在事故現場,蕭衍徒手把鐵皮扯了起來。那震撼的場面,讓目睹過的人很難忘記。
“西北刀客橫行,自古以來都尚武,習武之人應該不少見吧?”蕭衍隨口說道。
錢老闆卻搖了搖頭,她說道:“習武之人雖多,但有真功夫的卻沒幾個。就算有,也未必有你這樣的俠義之心。”
“花花世界追名逐利,沾了浮世的是非,又有幾個能不忘初衷,恪守武者的本分?我回國數年,見識了都市的罪惡,官場的陰險,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起初我以武者的俠義之心對待,可幾經生死,卻是無法扭轉乾坤。漸漸地,我也學會了,如何在這花花世界存活,人心思變吶……”
蕭衍一時感慨,被這錢老闆勾動了心中的那根弦,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可蕭老九卻忽然停下,他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人生寂寞如雪,沒想到今天跟你這個萍水相逢的商人,竟然說了這麼多。”
“你似乎對商人有偏見?”錢老闆一言刺中了蕭衍的要害。
後者猛地一震,他的確有偏見,當年跟江千嬅死去活來的,對方商人的身份有很大的原因。
他記得清清楚楚,從中東剛回國的時候,江千嬅一面對他動心,卻一面又與喬少傑糾纏不清,無非爲的是對方在生意上的支援。
而且過去的江千嬅,有很多時候,爲人處世都是以商人的身份,總是先想到的就是利益。
蕭老九當時是剛從戰場上歸國啊,他不懂得做生意,也沒有被俗世沾染。
那時候的他,只懂得在戰場上廝殺。哪怕就算是詭詐,也是兵法中的戰鬥方式。
所以,從那時候他就有了偏見,比如後來他對太平洋集團的藍韻敬而遠之,哪怕人家動了意思,他也不敢接受。
人的潛意識是很強大的,這些在無形中,就主宰了蕭衍的行爲準則。
現在被錢老闆揭開,他暗歎了聲,說道:“對商人的偏見?似乎有點。我希望人與人之間簡單點就好。”
“現實是殘酷的,如果你簡單了,你就無法在社會上混下去。不過我感覺我們倆的話題好沉悶,可以換一個嗎?”她頓了頓,又說道:“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你來這裏是幹什麼的?做生意?”
“我是喫皇糧的,來西北是公差。”蕭衍見她的手停了下,放緩語氣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是搞衛生消防的,不會來找你的茬。”
“那你來幹什麼?”錢老闆又恢復了按摩,但手勁卻有點變了。
“做一件大事,福澤西北人民,爲國爲民分憂。”蕭衍一點都沒誇大,可在錢老闆聽來,卻是覺得他這個牛吹的太高了。
錢老闆忽然想起,她說道:“對了,我在路上聽到你司機說你有急事,你怎麼跑我店裏來享受了?這就是你的急事?”
他們兩個前後腳,錢老闆知道這裏的路程,如果蕭衍有急事的話,絕對沒來得及辦呢。
“沒錯,我到你店裏,確實有急事。”蕭衍笑了笑,趴在按摩牀上,讓錢老闆給他做後背推拿。
“你不檢查衛生跟消防,又是喫公糧的,難道來我店裏是急着解決生理問題?那很抱歉,你走錯地方了,我這裏很正規。”錢老闆似乎還很平靜。
蕭衍的臉上依舊掛着輕笑,他說道:“雖然憋了幾天了,但還不至於飢不擇食。其實我來你店裏,是找一個叫錢多多的人。”
“你找錢多多幹嗎?”錢老闆的手勁,忽然又變了變,這顯示出了她內心不平靜。
蕭衍如實回答道:“我來找她要幾張紙,我做大事必須用的。”
錢老闆的手勁連續變了幾下,卻沒有停下來,還在給蕭衍按摩。
蕭衍追問道:“錢多多在你們這裏嗎?”
“哦,有這麼個人,我去給你叫進來。”錢老闆說着跳下牀,麻利的往外走去。
可蕭衍笑着坐了起來,他淡淡的說道:“錢多多,你準備上哪裏去?你逃避的了嗎?”
蕭衍的聲音中,帶着掌控一切的神祕感。
眼前的這個錢老闆,正是他要尋找的錢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