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得知蕭老九大鬧追悼會的時候,真是哭笑不得,但人卻意外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
這幾條恢復的不錯,接到蕭衍電話的時候,正在跟蘇慶明說話。
“老闆,怎麼還病倒了?上次見你,不還挺硬朗的嗎?”蕭衍的聲音很關切。
羅老嗨嗨笑了笑,說道:“我以爲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能接到你的電話,我很欣慰,說明你還是準備原諒我的。”
“當初選擇這個任務是我自己願意的,沒人逼着我,所以您老不必介懷。”蕭衍心裏再多的不爽,也沒有朝着羅老發泄。
這次差點沒了命,還丟了那麼多兄弟,最後國安轉過身還把龍飛燕給抓了。這點他如何能夠不氣?只是他知道根源,不能亂撒氣。
“你能明白這點,我真的很欣慰。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來燕京一趟吧,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子。”羅老自嘲的說道。
蕭衍說道:“我會去的,不過您老一定要挺住啊。”
“放心吧,暫時還死不了。你小子這次又捅了簍子,武家跟韓家都接觸了,接下來你自己小心點。這次,我可沒本事保你了。”羅老沒有任何責怪。
蕭衍說道:“好,我會多小心的,無非是殺手陷阱,我在境外有點人脈,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我都能提前知道的。”
“好,總之這段時間你該消停就消停,憋得慌就收拾收拾那些老虎蒼蠅。不過別太越界,尺度自己把握。”羅老說完這話,竟然笑了。
蕭衍掛斷了電話,有個好老闆真好啊,不過讓他擔心的,是他聽出了羅老氣息似乎很短,這是個不祥的預兆啊。
人一旦開始氣不夠的話,那就真的離走的那天不遠了。
看來自己應該儘早進京,無論是去看看自己這個老領導最後一面,還是安排紅盾特勤以後的命運,這進京之行,他不能拖太久。
沉澱了一會兒,蕭衍轉動輪椅,走向停機坪,黑熊趕緊跟上。
雷鵬也跟了上來,蕭衍轉過身衝他說道:“你留下好好做事,讓大家別拉下訓練,還有你身上的衣服,給我換了,成何體統。”
“是!”雷鵬趕緊應了聲,急匆匆的跑了。
小白去市政府處理蕭衍的文件了,她跟着林仙兒一段時間,看也看會了。不懂得可以問別人,而且林仙兒的一些生活習慣也影響着她。
小泉莎莉還沒有回來,她用忍術騙過了所有人,跟着武九思一路潛入到了他的底艙,然後在裏面裝了一顆定時炸彈
微型液體炸彈,就裝在發動機旁邊,爆炸之後,發動機停車,然後就只能眼睜睜的完蛋了。
現在她應該在返回的路上,所以蕭老九身邊沒人了,這次出發,就帶了黑熊一個人。
畢竟是去見小郡主,是自己的私事,沒必要帶太多人。而且那裏靠近天鵝湖,離巴圖的地盤很近,人多了容易暴露。
黑熊看了看停在停機坪上的幾架直升機,問道:“九哥,準備坐哪架?”
蕭衍掃了圈,說道:“其他直升機都太醒目了,飛一圈巴圖就能知道,就用這架貝爾吧,咱們也享受一下資本家的腐敗。”
黑熊咧嘴笑了笑,搓了搓手,快速的跑了過去。可惜老鷹之前沒有接觸過這種直升機,所以沒敢來做飛行員。
蕭衍努力的上了直升機後,也忍不住感慨了聲,的確很豪華,可以稱得上是空中的勞斯萊斯了。
本來是對坐的兩列座椅,現在被改成一圈圍坐,後面的座椅很寬,更像是一張牀。
面前擺着小几,上面有果盤跟雪茄紅酒等,就連伺候的空間都很靚麗。
黑熊上去一看那空姐不是紅盾特勤的女的,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從龍組基地借用的,功夫了得,得過兩次大比武冠軍。
這還不是今天最大的失誤,最大的失誤是選擇了這架直升機。
等到飛躍天鵝湖之後,剛從大雪山的東面繞到北面,那氣流就跟龍捲風一樣,瞬間就把直升機打了個旋。
蕭衍跟黑熊正在喝酒,結果被淋了個滿腦子,那空姐站立不穩,直接倒了下去。
黑熊擡手去抱人家,誰知道人家腰間一擰,直接倒在了蕭衍的懷中。
接下來衆人就跟坐過山車似得,呼呼的被氣流顛簸着,外面的天氣是吹着白毛風,很難看得清。
飛行員經驗不夠,有點慌了,在前面一直問該怎麼辦。
“儘量降低高度,桑丹寺的位置就在這裏,把我們放下去,你們就回去吧。”蕭衍是不指望這架直升機來接他了。
好一頓操作,飛行員終於把直升機漸漸的控制住了,找了塊空地緩緩的降低了高度。
幸好觀察員眼尖,降低高度之後,忽然指着遠處一個懸掛着五彩經幡的地方喊道:“在那裏,桑丹寺在那裏。”
於是直升機緩緩的靠近,最後在桑丹寺前的空地上玄空,黑熊跟蕭衍拽着繩索下去。
輪椅在這裏也用不了,黑熊就揹着蕭衍往前走。這裏是唯一一塊向陽又平整的地方,上面的積雪似乎被清除了,腳下是碎石頭。
遠遠望去,犛牛在山坡上找喫的,頭頂的雪峯綻放着聖潔的光芒,遠處的天鵝湖竟然還有綠色,湖光清澈,偶爾有天鵝飛過。
因爲天鵝湖的口子朝着南方,地是比較特殊,每年來的熱氣流在裏面迴旋,又經過湖水儲存,到了冬天再釋放出來,竟然奇蹟般的不結冰。
在西北,冬天不結冰的地方很少,有個不凍泉就被奉爲神泉,這天鵝湖自然常被人成爲聖湖。
於是經常有人來朝拜,他們圍着天鵝湖行走,走着走着就跪下來虔誠的拜拜,有的已經走得渾身襤褸,但還在走。
也有僧人千里趕來,轉動着經筒,唸誦着經文。所謂轉山轉水轉佛塔,就是如此修行的。
遠遠望去,山下的人竟然不少,而山上的人,卻寥寥無幾。
再看桑丹寺門口,卻只有一個穿着民族服裝的中年老女人,正揹着一個編織筐,裏面裝滿了牛糞,正往寺廟內的房間走去。
蕭衍看那幾間破廟宇,風一吹那些五色經幡,呼嘯聲很尖銳,他竟然默默的有點心痛。
小郡主雖然也喫過苦,但是爲了自己,被扔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自己的心裏是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
“快點,他媽的,老子殘疾了,你也廢了?”蕭衍拍了下黑熊,後者頓時加快速度,最後乾脆跑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到了廟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