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公私合營的,張曼麗佔了部分股份,所以牌子上沒有盛世集團的字樣,不過蕭老九的臉依舊是最好的優待券。
無論從迎賓還是到這裏的經理,聽說蕭衍來了,都緊張小心的伺候着。
蕭衍沒心思搭理他們,他直奔陳寶茹的房間,也不讓任何人跟着。
但是到了房間門口後,他卻站住了腳,還緩緩的握住了拳頭,怒火一陣陣的往上竄。
在陳寶茹的房門口,站着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他一身蜈蚣扣黑衫,挽着袖子,腳上踩了千層底布鞋,不染半點灰塵,
在他的腳底下,陳大寶帶來的幾個保鏢,全都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看樣子是被人打暈了。
“蕭先生放心,裏面的人安然無恙。”房門口的中年男人開了口,向前一拱手道:“在下崆峒派朱清,久仰閣下大名,原本準備到府上挑戰,卻剛好聽到這幾位聊到了您。”
他伸手朝着地上的保鏢指了指,又說道:“我上前打聽,他們口出狂言,於是我便出手教訓之,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蕭衍一聽人家是正規門派的人,而且做事也算磊落,他上來的時候沒聽到打鬥,想必是早就把人放翻,在這裏等着他了,
這時門忽然打開,陳寶茹穿着睡衣冒出個頭來,看清楚蕭衍後,開心的說道:“來了還不進來?要本大小姐請你嗎?”
“你先回去,把門關好,我還有點事,晚點回來。”蕭衍見對方目不轉睛盯着他,就知道今天要有一戰。
陳寶茹不傻,感覺不對勁,趕緊說道:“要不要緊啊?我去,我哥從海外請的高手,怎麼全倒了?”
她說道一半纔看到了地上的保鏢,頓時就是一驚,這些人全都是高手,有個甚至是海豹突擊隊退役的洋鬼子。
蕭衍知道面前此人功夫高深,不想讓陳寶茹攪和太深,喊道:“男人說話,女人別多嘴,滾回去,等我片刻就好。”
陳寶茹猶豫了下,給他打了個眼色,隨後回去關上了門。估計她是去打電話了,她在東江的人脈也很廣,肯定是叫高手了。
蕭衍倒是不在意,他對朱清說道:“天台請吧,那裏寬敞,動起手來也有個施展的空間。”
“不錯,正合吾意,蕭先生這邊請。”朱清說完,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蕭衍也不甘落後,跟着他一起上了樓頂。
樓頂的鐵門鎖了,可這難不倒朱清這個高手,他不是擡掌,而是握拳,直接照着鎖眼的地方砸了拳。
嘭的聲,鐵門直接就被轟開了,門鎖被砸的扭曲,門框都向外翻了。
蕭衍心裏暗暗吃了一驚,如此重拳,若是落在人的身上,輕則端骨折腿,重者當場斃命。
自己自從進入鮮甜之後,自詡天下鮮有敵手,可此人出招,氣息渾厚不變,太陽穴高高鼓起,胳膊上如同被氣充實,拳頭一出,如同炮轟。
此等本領,只怕也是進了先天才有的,要不然自己此刻怎麼能感覺不到他的氣機變化呢?
走在前面的朱清忽然說道:“蕭先生不必探我,你我都入化境,咱倆半斤八兩。只是我年長你些,內功比你更加深厚,經驗也比你豐富,所以今晚上你無法回溫柔鄉了。這點我要向你致歉,讓你失信於女人了。”
這時兩人終於走上了天台,的確很廣闊,這裏可沒有什麼樓頂花園,一眼就可以看到邊緣。
不過樓頂最邊緣處,兩人卻發覺竟然還有個人,正抱劍站在風中,身上的衣服隨着風獵獵作響。
“大俠,你他媽還下套玩我啊?你如此卑鄙,看來今日我留你不得。”蕭衍怒了,沒想到這朱清自稱名門正派,卻給他設了陷阱。
朱清搖搖頭,說道:“此人不是我的同伴,對付你我還不至於找人聯手,再說武林正派人士,下套就不配稱俠了。自從我進入東江後,就發覺有人跟着我,想必也是一名高人。”
說道這裏,他忽然加大了聲音,衝着遠處喊道:“遠處那位朋友,不知道可否轉身相見?是敵是友也該讓人明白了……”
遠處那人聽到聲音後,在樓頂邊緣一踩,腳下如同裝了彈簧般,瞬間向上斜射數米,緊接着虛空踏了幾步,滑過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了蕭衍跟朱清的面前。
朱清嘴上喝了聲彩,說道:“虛空踏步,身如飛虹,如此輕功,也只有武當的梯雲縱跟全真教的金雁功可比。”
武林中的輕功種類很多,但是各家都不同,也各有高地。輕功有梯雲縱、上天梯、天外飛仙、金雁功、神行百變跟大鵬展翅等等。
蕭衍卻認出此人夾帶了御風而行,一看身上就不止修武,還修了真的。等那人過來,定睛一看,果真是個老熟人。
“蕭衍,我欠你一命,始終無法還清,今日就讓我代你出戰,瞭解我兩人的舊賬。”來人赫然是曾經被蕭衍救過的無道,他把手中的刀鞘一扔,拖着刀,向前走了兩步。
朱清眼中閃出一陣興奮的光芒,他胖胖的臉因爲激動而充血發紅,他朝前一推手,說道:“在下朱清,敢問閣下大名?”
他知道江湖上的恩怨是最清楚的,這人說欠蕭衍一命,那麼他就肯定會站在蕭老九的面前。
如果他想殺蕭老九,首先就要殺了他。
無道也不拱手,說道:“我知道,你道號空離子,乃是崆峒派現任掌門的師弟,不過你的功夫不是跟你師父學的,是跟你師孃學的,你剛從扶桑歸國,找蕭衍不是挑戰,是尋仇。”
“我去,無道你這樣太沒禮貌了,人家跟誰學的不要緊,爲什麼而來也不要緊,你沒必要都抖落出來吧?”蕭衍覺得這無道太沒家教了。
卻不料那空離子卻不反駁,反而笑着點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確是跟着師孃花舞影學的,但我自小也受過師父燕飛霞的指點,我的花架門依舊是崆峒派最正宗的武學。”
“那你是爲誰尋仇?十分抱歉,我仇家太多,我實在想不起來。”無道說起尋仇的事情,蕭衍自然想弄明白。
“燕北第一槍羅平是我師孃的外甥,此仇不可不報,所以今日還請兩位不要留情。”朱清說完,向前拱手,隨後把手往前一推,右腳向後,擺下了架子。
他渾身緊繃而起,身體因爲用力而顯得特別難看,如同一座雕塑,亦如殭屍一般,這就是高手臨敵時的樣子,與電視上的擺拍相差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