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面朝瓷磚倒地的姿態讓白十方略有焦急,而眼前這個人與柳九澄五分相似的容顏則讓她陷入一種不可言說的惶然。</p>
“你到底……”</p>
是誰?</p>
柳九澄?</p>
神明?</p>
嬌軟無力的身軀並不影響她呼喚此世的生靈,但隨着男人沉默無聲的動作,那些小小的生靈竟然開始一個一個消失不見。</p>
男人露出了一個似是哭泣的微笑,乖順地低垂下過於絢麗的臉,輕輕摘下自己的兜帽。</p>
白十方關於他是誰的疑問卡在了喉中。</p>
好似有一座生機盎然的森林穿過無邊黑夜迎來黎明,將自己的容顏展現。</p>
並不耀眼,卻……</p>
過分美麗。</p>
這個人,不,這一位絕對不可能是人類。</p>
人類怎麼可能擁有這樣驚心動魄卻無比自然的美麗?</p>
是那一位一直身處暗處的“神”。</p>
幾乎是在他摘下兜帽的一瞬間白十方便這麼確定。</p>
可是與此同時她又有着更多的疑惑。</p>
未看到本人前她曾懷疑這所謂神明有着什麼不可言說的惡毒謀劃,然而看到了這樣的以人類的身姿出現在自己面前卻有着超越人類太多的美麗的神明之後她開始動搖了。閃舞網</p>
太美了。</p>
美得不負神明之名。</p>
美得輕易震撼顏控的心。</p>
“神。”</p>
儘管被這樣震撼,白十方依舊努力想要拿到任何一點可能擁有的優勢。</p>
她全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想要不露出任何愛慕之色,一開口卻發現全是白費功夫。</p>
口中吐露的字眼,是此生都沒有過的柔情。</p>
白十方於是閉了嘴,倔強地站起身試圖從視線的高度找回一絲安穩。</p>
心中百味陳雜,面上冷漠無情萬千情緒只能從眼神中找出些許痕跡。</p>
你可以的。</p>
白十方在內心這樣和自己說。</p>
只是無法移開目光。</p>
只是太想憐惜。</p>
只要一點點時間就可以了。</p>
男人將擡高的手掌放下,依舊略微低垂的眉眼剛好與白十方的視線相接。</p>
曳地長髮是深深淺淺的綠,不似人類的頭髮而是帶着植物的質感輕而易舉攝走白十方的心神。</p>
他緩步衝白十方走去,若無其事地踩過秦青橫倒在地的身體,冰涼的雙手撫上白十方溫熱的臉。</p>
在白十方因爲他的若無其事而僵硬的表情中溫柔問詢。</p>
“怎麼,這個髮色你不喜歡嗎?”</p>
這一瞬間白十方似乎看到他那無害模樣的笑容與話語下漆黑的情緒。閃舞網</p>
黑漆漆的比深淵更深。</p>
白十方不知道哪裏來的奇妙求生直覺讓她搖了頭:“不喜歡。”</p>
其實內心在嘶吼:“不啊喜歡啊究極喜歡啊這麼好看爲什麼會不喜歡啊!”</p>
“呵,不喜歡就好,畢竟是綠的。”</p>
溫柔的表情,嘲諷的語調,觸目驚心的內容。</p>
少女在內心納罕。</p>
這位神明,怎生得這般前衛?</p>
對於現如今頭頂帶綠的含義似乎格外的清楚?</p>
“沒關係我也不喜歡,我還是比較喜歡黑夜。”</p>
白十方就眼睜睜看着他那一頭生機盎然看着就很舒服的綠頭髮從髮根開始被星光與黑夜渲染,變成了高原上最純真的夜空。</p>
沒了森林的生機,全然變成了黑夜的靜謐,觸手是露水的微涼,是蝴蝶的振翅,是蛙鳴蟲叫,是江上明月照夜風吹過蘆葦,是山溪承載星光奔流不息,是含羞安睡的花葉,是夜曇盛放的馨香……</p>
明明只是一束頭髮而已。</p>
明明只是一束頭髮,卻引動了自己記憶中所有關於夜晚的觸感與記憶。</p>
白十方看着這個男人未變的微笑,不得不承認他對自己其實沒有絲毫惡意。</p>
只要他想要自己死,自己決不會有任何反抗之力。</p>
白十方在這短短的半分鐘內深刻明白了這樣的事實。</p>
“爲什麼要蠱惑他。”</p>
但是如果因爲無法反抗就不去反抗的話,如果因爲沒有結果就不去開始的話,如果因爲不會成功就不去做的話,那樣的人不是白十方。</p>
如果內心沒有滿足,她就不會停止。</p>
“爲什麼要蠱惑阿九向你許願?”</p>
少女的眼裏滿含讚美,聲音也是極盡溫柔。</p>
但是每一個字都刺痛男人的心。</p>
“十兒,你在喊誰阿九?”</p>
男人輕輕放開白十方撫摸她頭髮的手掌轉而捧住她的臉,笑容依舊,話音婉轉:“十兒,你明明說過你的阿九隻有我一個的。”</p>
“爲什麼每次都一轉身就開始認另外一個人了呢?”</p>
白十方恍然大悟:“原來轉生是真的存在的啊。”</p>
“可是沒有記憶的話,我真的是你喜歡的十兒嗎?”</p>
“你叫我十兒,到底是叫我你喜歡的那個十兒,還是在叫白十方呢?”</p>
“這樣的話,對於你喜歡的十兒來說根本就是背叛吧?”</p>
白十方厭惡所謂的前世今生論調。</p>
就算這個人長得好看也不能減少她內心聽到這種話的惡感。</p>
收回前言,這神長得好看就是腦子不太好使估計什麼傻子想法惡毒計謀都能用。</p>
白十方對男人的好感跌至負數,但男人反而突然打破了面具一樣的微笑露出了真正愉悅的笑容,幾乎晃花了少女的眼。</p>
“從來沒有背叛過你。”</p>
他看着白十方的眼睛,眼神明亮:“時九從來沒有背叛過白十方。”</p>
白十方擡手打落男人沒有溫度的手掌,冷漠無情地把話噎了回去:“十九?你難道還是周世捌的弟弟?”</p>
時九順着力道放下了手,退後一步回到了白十方習慣的安全範圍:“不論你怎麼說,看,你其實一直都記得的。”</p>
“明明連李安晨都有點排斥,但是其實一點都不排斥我。”</p>
高大的男人笑着解開自己的斗篷:“因爲太自然了,所以如果我不說的話你其實都發現不了對吧?”</p>
白十方略有羞惱。</p>
真的是沒一個正常人全他媽的是癡漢。</p>
不用問她都知道這個“神明”每天都在以她永遠無法發現的方法看着她甚至跟着她。</p>
我可去他個魚兒的前世今生吧。</p>
白十方開始試圖調用身體裏所有類型的力量。</p>
這種大豬蹄子哪怕就給他添點堵她也願意用盡全力打一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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