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需要她仔細注意纔不會消失在視野裏。
甚至和擁有強大的隱匿能力的方老師對上的時候,她需要用上所有的力量才能捕捉到他的蹤跡。
面前這個人形生物符合了無法被她“看見”這樣的特性。
是喪屍。
但是輕易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白十方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困惑。
說話了。
脣畔開合,吐露出了十方無法理解的意義:“合格。”
然後,那名只有十幾歲少年樣貌的絕色美人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微微側頭,毫無防備地向白十方露出了他的半邊後背。
“如果生氣的話,可以打我。”
純白色的眼睫毛濃密又纖長,把少年的眼睛襯出了不會存於世間的清澈之美。
明明是毫無表情的面容,但白十方還是輕易理解出了少年心中那股“不死就隨便”的頹喪氣息。
白十方默默把這個生物捆了起來。
她現在有點不敢確認突然昏睡過去的植物和姜北到底是自己的方法奏了效還是這個少年的某種能力。
突然以一種喪屍的姿態跑出來高高在上的宣佈了某種試煉的“合格”,然後又乖巧認錯。
作風直白得像個孩子。
“你是誰。”
“是喪屍嗎?”
“合格是什麼意思?”
“你幾歲了。”
“昨天是你嗎?”
“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
一連串的問題之下少年顯然有一點懵,最後乾脆無視了白十方的問題,沉着聲音開始走自己的步調。
“我是謝辭,朱顏辭鏡花辭樹的辭,謝謝你的謝。我,大概是你的同類吧。因爲從身患嚴重的心臟病……”
誰要你這麼自然的開始介紹自己的歷程了啊給我好好回答問題!
不過想了想十方還是壓住了自己的焦躁,並不安靜地聽着這位少年的講述。
爲了方老師,忍住。
自稱爲“謝辭”的少年,認真而平淡地介紹了自己簡短的,作爲人類的一生。
身患先天性心臟病的少年和這個國度裏的大部分同齡人不太一樣,但是人口基數大就代表着其實和他一樣不普通的孩子很多,多到他的童年其實並不是只有病房醫生手術,還有玩伴。
大大的玩伴帶給了謝辭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但也很快樂的童年。
只是當自己越來越大,那些玩伴一個個的“病好了所以不能陪辭了”。
說着“一定會再見到的”卻哭出來的朋友奔跑着離開了他的身邊。
先天性心臟病在科技的力量之下其實並不是什麼特別恐怖的、無法戰勝的東西了。
少年只是無法戰勝在醫院所遇見的生離死別。
安慰着他“沒關係”的大朋友,被護士姐姐推進了手術室之後就再也沒見到。
傻傻地笑着在綠化的土壤裏心埋下一顆夾竹桃種子的夥伴,在父母撕心裂肺的“對不起啊寶寶是爸爸媽媽的錯”中和他揮了揮手。
再也沒見到過。
唯一在之後還遇見過的那個孩子,用迷茫的目光將他推入冰冷的深海里。
大人們不會在意這些孩子是不是成爲了玩伴,是不是不想分開,是不是達成了什麼約定。
沉重的醫藥費與自責的痛苦足以壓垮大部分人。
無論是怎樣的爲人父母,也都只是初次嘗試,無論是怎樣愛着孩子的家長,也會因爲心目中更重要的事情而無法關注到孩子的每一份情緒。
所以很多時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