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艱難的生活與沉重的自責之中相互扶持走下去的兩人……

    不是爸爸。

    媽媽那不是爸爸啊。

    謝辭回過神想要幫忙,但是不宜劇烈運動的身體,他那嬌弱的心臟處傳來了刺痛。

    好好的站在原地不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已經竭盡全力。

    還在哭着喊着父親的名字想要徒勞的挽回他的媽媽卻突然回頭。

    在少年瞪大的雙眸之中,由素看到自己身後,由自己愛着的男人向她張開的死亡猩紅。

    血液飛濺。

    這一刻對於少年來說很慢很慢。

    血紅色的花在空氣中以女人的軀體爲根盛放。

    他所呼吸的空氣也一點一點沾染上讓人作嘔的鐵鏽般的甜膩腥味。

    “對不起……”

    媽媽哭着,露出了微笑:“不要哭。”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在臉頰上變涼,謝辭無法控制自己,身體比思維更快地伸出了手想要擦去自己母親的淚水——

    被用盡全力推開了。

    “快走!”

    即便這個時候也不想對孩子說“跑”的由素深深地感到絕望。

    哪怕希望如此渺茫,她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着。

    他明明該是一個健康地與這個世界見面……

    是輕易因爲孕吐就不好好喫飯的自己的錯。

    是肆意就鬧脾氣的自己的錯。

    如果,如果再努力一點。

    再努力一點。

    不痛的,不痛的,所以還能撐住。

    “去後門!”

    “走啊……”美麗而柔弱的女人哀求着:“媽媽和爸爸等着你找人來救好嗎?”

    ……

    謝辭知道那是謊話。所以他一步一步,忍耐着病發的疼痛按住爸爸的臉。

    但是少年的力量沒有任何用。

    僵持幾分鐘後,莫名鬆開媽媽的爸爸將他也拉入歸程,疼痛與疼痛疊加再也撐不住的少年昏了過去。

    謝辭作爲人類的短暫生命結束了,再次醒來的少年是被重重綠色包圍的非人類。

    “所以說你是喪屍嗎?”

    忍耐着聽完了這些的白十方態度稍有軟和。

    謝辭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是自己講得不清楚還是同伴腦子不好使:“我是夾竹桃。”

    其實完全理解的白十方在少年的看傻子的目光下揮了揮手,重重嘆氣。

    “爲什麼你就可以逆轉喪屍化?”

    而其他人不可以。

    方老師不可以。

    那麼多的人毫無防備地死去,他們都不可以嗎?

    白十方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逼問了。

    少年謝辭卻只是打了個哈欠,蜷在了姜北的身邊:“因爲我是你的同類啊。”

    “引導……什麼的……”

    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面對這種昨天還截殺她的人白十方可沒有什麼愛護孩子的想法當即準備進行暴力喚醒,不過腳步剛剛向前邁了一步,她就停住了。

    彩虹七色的崽子們身上的能量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微妙地,比之前活潑了很多。

    這當然得算是一個好事,至少算是有甦醒的可能了。

    這些都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孩子靠過去睡着之後發生的。

    白十方憋屈地坐回了沙發壓低了聲音:水玉。

    奶黃色的耳朵從陽臺的陰影裏顯出形狀抖了抖,一聲喵嗚都沒出,叼過了白十方從貼身的兜兜裏拿出來的提前準備好的紙片,冷漠地一轉身甩了甩尾巴又消失在了陰影裏。

    白十方一句“麻煩了”卡在喉嚨裏不上也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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