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火的眼神對上沙發上那揶揄的黑眸,她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身上這件堪比“皇帝新衣”的薄睡衣就是這廝給親手換的。

    底下竟然連什麼都沒有穿……

    真是無賴!

    天下第一大無賴!

    藍草咬牙切齒,差點就要罵出聲來。

    “呵,女人,你罵我無賴的聲音,都已經快要從你的心裏跳出來了,還要繼續憋着嗎?”夜殤似笑非笑的問。

    真真是一眼就看穿她的內心啊。

    被他這樣直白的道出自己的心聲,藍草也不客氣了,“你的下流何止是流、氓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你簡直就是琴獸,是xx犯……”

    後面那三個字脫口而出,藍草愣了一下,“那個,夜殤,昨晚封秦說你是……”

    “他說我什麼?”夜殤挑眉,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我……沒什麼。”藍草有些倉惶的轉身繼續尋找自己的衣裳。

    該死!

    她居然害怕在這個男人面前說出自己曾經被一個陌生男人欺負的事。

    她爲什麼害怕?

    爲什麼在面對封秦時,她沒有害怕,反而在面對夜殤時,她卻退縮了呢?

    難道,只因爲封秦是警察嗎?

    偌大的房間裏,並沒有看到她的衣裳。

    藍草心越來月焦躁不安。

    冷不丁的,她眼睛瞟見衣帽架上掛着的男士白襯衫,於是想也不想的,拎起襯衫一邊往身上套,一邊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夜殤沒有阻攔,而是坐在沙發上把玩着手裏的槍支。

    只是,盯着她迫不及待離去的背影,他眸裏一絲精芒掠過。

    這女人,是天生怕自己,還是自己對於她來說,就是洪水猛獸?

    藍草出了房間,這才發現這棟房子大得很,且似曾相識。

    順着樓梯往樓下走,她才發現這是上次阿九帶她來住了一晚的地方。

    “藍小姐,早啊。”

    客廳裏的方姨看到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當看到藍草身上披着的男性襯衫時,方姨笑了,“這是夜總的襯衫吧?呵呵,穿在你身上還挺有女人味的,嗯,好看。”

    藍草的臉熱熱的,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發燒的原因,還是因爲被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

    還好,方姨善解人意,微微一笑說,“你的衣服我早就洗乾淨了,來,我帶你去換上。”

    藍草微笑道謝。

    等換好衣裳,方姨卻不讓她走,說熬了一碗中藥,無論如何也要她喝下去。

    但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藍草怎麼也無法下嚥。

    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藥打針什麼的。

    特別是喫這種黑乎乎的中藥,那簡直是她噁心的催化劑!

    就在她和方姨爲了一碗藥拔河僵持時,夜殤從樓上下來了。

    “怎麼了?”他淡淡掃了兩人一眼。

    “夜先生,藍小姐說什麼也不願喝藥。可她咳得蠻厲害的,體溫也高得嚇人,她病成這個樣子,理應去醫院,可您看看她,連藥都不願意喝呢。”方姨無奈的說道。

    藍草眯了眯眼。

    之前,她怎麼沒看出來,方姨是個這麼愛嘮叨的人呢?

    “不喝藥?”夜殤盯着藍草潮紅而倔強的小臉,忽而綻出令人發毛的微笑,“很好,方姨,你去忙你的,把藥交給我!”

    &nbs

    p;“是!”方姨把藥碗交到他手裏,轉身就離開了。

    臨走前,她居然還把大廳的門關上了。

    藍草的心咯噔一跳。

    她無視站在跟前的男人,擡腿就朝門口走去。

    “你若不把藥喝了,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封秦今日就會被以故意殺人罪被逮捕!”身後的男人慵懶的說道。

    藍草猛然轉身,“你敢?”

    “不過一碗藥而已,你只要喝了,一切都好商量。”

    “抱歉,在你這麼污衊封秦的情況下,我沒空,也沒心情喝什麼鬼藥!”

    她要去找封秦,問清楚他到底打傷了誰,傷得怎樣?

    然而,她剛邁出步伐,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拽進了一堵熟悉的胸懷裏。

    “你……”

    她擡頭,剛喊出一個字,下巴就被扼住,某人的脣就那麼覆了上去。

    “唔……”

    猝不及防的,藍草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她掙扎要脫離某人控制,可她剛動一下,就立即被那有力的臂膀環腰收緊。

    那大掌固定住她想左右晃動的腦袋,強勢的將一口又一口的藥汁灌入了她嘴裏……

    夜殤的動作雖然強勢,但強中帶柔,給她灌藥的過程中,掌握節奏,讓她不至於被藥汁嗆到。

    不僅如此,他另一隻手還輕拍她的背脊,讓她不再難受的咳嗽。

    也不知過了多久,脣上的壓力漸漸消除,藍草感覺到肚子裏滿是苦澀的藥汁,讓她想吐又吐不出來的節奏。

    “你想去找封秦,阿肆會送你去!學校那裏,我已經幫你請假了。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乖乖的做我的女人!”

    耳邊傳來男人慵懶而不容辯駁的聲音。

    “我不要!”藍草激烈的否決,

    “你只能選擇要!否則,封秦就將受到他該有的懲罰!”

    又是封秦。

    藍草擡頭看他,“告訴我,是誰要懲罰封秦?他憑什麼?”

    夜殤用手指拭去她嘴角的一絲藥汁,淡淡的說,“想知道答案,就去找封秦。”

    說完,他扭頭喊了一聲,“阿肆!”

    “是!”

    一個高瘦的男子從大廳的角落走出來,顯然,他站在那裏很久了。

    這麼說,剛纔夜殤用嘴喂她喝藥的畫面,阿肆都看在了眼裏?

    藍草只覺得臉上火燒一般的滾燙了起來……

    阿肆沒有載她回封秦的公寓,而是去了一傢俬人醫院。

    這家醫院藍草認得,定位高端客戶,說白了,就是有錢人來看病療養的地方,普通人可消費不起。

    看着眼前這棟氣派的大樓,藍草納悶的問,“阿肆,你不帶我回封秦的公寓,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封秦到底開槍打傷了誰嗎?走吧,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免得你說夜總污衊了封秦!”

    阿肆面無表情,語氣透着一絲隱忍的不友善。

    藍草頭皮發怵,有種不好的預感。

    最後,阿肆把她帶到了一個重症監護病房外面。

    從玻璃牆往病房裏面看,藍草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子躺在病牀上,臉上罩着呼吸機,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很顯然,這是一個重傷病人,尚未脫離危險。

    難道,這就是封秦開槍打傷的人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