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看出來，封秦的心情很不好了，再刺激下去，恐怕這小子就要發飆了。
封秦收起早已斷線了的電話，擡頭望着他們，木木的說，“對不起，白讓你們跟着跑一趟了，都沒事了，走吧。”
說完，他再看了那深不見底的別墅一眼，轉身上了摩托車，“呼呼呼”聲，風馳電摯般快速駛離。
“喂，封秦，什麼叫都沒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哎，你開慢點呀，你這是超速，不要命了嗎？”
姚小波在身後提醒封秦注意安全，然而那摩托車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股嗆人的汽油味。
“搞什麼嘛，曹彬，你說他是不是吃錯藥了？”姚小波嘟着嘴抱怨。
太莫名其妙了。
來時興沖沖，怎麼走了，卻一個個像是打了敗仗似的？
不對，今天的封秦很不對勁。
不，自從一個多星期前，封秦帶着藍草跟他們吃了頓慶祝他出院的晚飯之後，這小子就變了。
明明病假還沒結束，就回局裏報到，要求頭給他安排出差的事，離這個誠實越遠越好，最好是出國。
頭看他精神抖擻，不像是備受打擊的樣子，還以爲他真的是完全康復了，就給了他一個差事，讓他去東南亞協助那邊的同事調查案子去了。
可剛纔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明顯跟完全康復、精神抖擻大相徑庭嘛。
“曹彬，你說，封秦是不是失戀了？”姚小波用過來人的身份猜測道。
當年，她向封秦表白，被他無情拒絕後，也這樣失魂落魄了一陣子，今天風水輪流轉，封秦不會也失戀了吧？
想到這裏，姚小波哈哈大笑，“哈哈哈，真是風水輪流轉，讓他也嚐嚐被失戀的滋味。”
瞅着妻子眉飛色舞的樣子，曹彬不高興了，“老婆，你這是在你老公面前懷念你那段跟別的男人失戀美好時光嗎？”
呃？
姚小波愣了一下，隨後挽着他的手臂，小鳥依人的，“老公，別喫醋啦，俺這輩子就跟你一個男人談過戀愛，之前的那些暗戀、明戀什麼的，統統不算數，皆被我拋諸腦後。”
“你還有明戀？”曹彬哼了哼。
“當然有啦，我明戀的那位帥哥，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你這女人，說什麼呢，我是你老公，你戀上我，光明正大，怎麼就不算數，皆被你拋諸腦後了？”
“嘻嘻，你自己都說了，你是我老公了嘛，都結婚了，還談什麼戀愛？”姚小波笑嘻嘻的從他身上摸到汽車鑰匙，跑着開車去了。
看着妻子歡快的背影，曹彬嘆了一口氣。
轉過頭，看到大鐵門已經打開，一老一少走了出來。
老張笑着過來，“警茶先生，沒事了吧，我就說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們這裏沒有襲警的嫌疑犯啦。”
曹彬嚴肅着一張臉，說，“有沒有，我們警方自然會調查的，你務必回去把我們來過的事跟你們老闆和那個叫沙凌的司機說，若他們真有做了襲、警事，請他們馬上去自首，否則被我們找到證據，正式下逮捕令的時候，就會罪加一等！”
“喂，你這是污衊我們夜總，你要道歉！”小楊聽不下去別人對夜殤的
“好了，小楊，這裏沒你的事，你一邊去。”老張攔住小楊，不讓他衝撞警茶。
年輕人做事就是不顧後果。
如果說剛纔那個魯莽的女孩不太像警員，但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瞧他那一身嚴肅的氣派，八九不離十，準警茶一個。
“警茶先生，您別介意，年輕人不懂事，您多多包涵。”老張老好人的賠不是。
“記住我剛纔的話，你們好自爲之！”曹彬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上車離開。
“好自爲之你個屁，哼，警茶了不起嗎？”小楊衝離去的私家車怒吼，“說是警茶，又不開警車，明顯是假冒的，哼，我還要報警舉報你們假冒警茶呢。”
“好了，別鬧了，還嫌這事不夠大嗎？小心吵到夜總那裏去。”老張板着臉喝斥。
小楊委屈的扁嘴，“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囂張的樣子嘛。”
“看不慣又怎樣？人家不是走了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到此爲止，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以免夜總知道。”
“咦，你不打算告訴夜總和凌哥嗎？”
“不要讓他們知道，又不是什麼大事，還有，夜總今晚的心情不好，好像跟藍小姐吵架了，我們就不要給他們添亂了。”
“哦，那好吧。”小楊點了點頭。
夜殤生氣的時候，不怒而威，真的很令人害怕。
他來這裏工作一年多了，還不太敢正眼對上大老闆的眼睛呢。
就像剛纔，老闆開車載着藍小姐回來，他給開門的那一瞬間，望了一眼車窗半降的車裏，正巧就對上老闆那雙凌厲的眼睛，立馬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呢。
這時，一輛白色跑車開了過來，沙凌探頭出車外，“喂，大晚上的，你們兩個站在大門口數星星啊。”
小楊一看到他，眼睛頓時一亮的跑過去，“凌哥，你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剛纔警茶來過？”
老張嘆了一口氣。
都說老人健忘，這年輕人怎麼比自己還健忘？
剛纔不是答應不把這事說出去的嗎，怎麼看到沙凌回來，這小子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警茶？”沙凌挑了挑眉，“是一個叫封秦的警茶吧？”
“呃，來了三個警茶，兩男一女，我只知道女的叫姚小波，她出示了警官證。”
“姚小波？女的？”沙凌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咦，凌哥，你不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嗎？”小楊詫異道。
“不就是要來抓襲警的嫌疑犯嗎？我就是那嫌疑犯！今晚，我把一個警茶打了一頓，然後一腳踹到大海里去了，那警茶命大，沒被淹死，爬上來後，又被我揍得鼻青臉腫，呵，小子，你說這算不算襲警？”
沙凌笑着說完，不等小楊有所反應，就油門一踩，把車開進了別墅。
身後的小楊驚愕的張大了嘴。
這，這，這竟然是真的？
把警茶踹進大海里，還把人家揍了一頓，這，這可真的是襲警啊。
那他要不要勸凌哥去自首啊？
藍草發燒了。
不，比這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