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彎腰凝視着她略顯茫然的眼睛,“怎麼了?給誰打電話呢?”

    藍草收斂了一下情緒,說,“我媽媽。”

    夜殤撫着她柔順的髮絲,“怎麼,想她了?”

    “嗯。”藍草點了點頭,然後拉着他走到那一幅畫前,“夜殤,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夜殤看着畫上的女子,良久才低低的問,“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這個女子身上爲什麼有跟我一樣的鳳凰紋身?”

    “呵呵,原來是問這個啊。”夜殤笑了。

    “她是誰?”藍草略顯急切的問。

    “你真的不認識她是誰?”夜殤挑着眉問。

    “廢話,我要是認識,我還會問你嗎?”

    “好吧,關於這個女子的故事,我待會告訴你,你跟我來。”夜殤說着,就轉身往門外走去。

    藍草冷冷的盯着他大步走遠的背影,許久才大聲的問,“喂,你要帶我去哪?”

    “想知道,就跟我來。”夜殤頭也不回的。

    藍草很是無語。

    她該說這個男人有個性,還是他脾氣古怪比較合適呢?

    竟然就這樣把自己撇下,就自個走了。

    咬了咬牙,藍草還是小跑的追了上去。

    午後的太陽依舊火辣,但是風很清爽。

    藍草沒有紮起的頭髮,隨風飛揚,她不由得伸手貼着額頭,擋住強烈的太陽光線。

    前面的男人直直的穿入叢林裏,步伐快得連小跑的藍草都跟不上了。

    “夜殤,你別走那麼快,你等等我!”藍草扯着喉嚨喊。

    前方的男子終於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了,見着她搖搖欲墜的穿梭在藤蔓遍地的叢林裏,他皺了皺眉頭,大步走回去牽她的手,“小心,點,這裏是荒林,毒蛇很多……”

    “什麼?”藍草嚇得一下跳到他身上,緊緊抱着他的脖子,“蛇,蛇在哪裏?”

    天知道,她最怕的動物就是那種軟骨的爬行類動物了,其中蛇居首位。

    她驚恐的樣子,讓夜殤忍俊不禁,“傻丫頭,我只是提醒你,這裏隨時會有毒蛇出沒,你沒必要嚇成這個樣。”

    “你說隨時,就代表什麼時候蹦出一條蛇來,我都不知道。”藍草警惕的看着四周,當看到前方一條黃黃的東西時,她尖叫了起來,“呀,那裏有蛇,快跑,快跑啦。”

    夜殤笑着拍了拍把臉蛋埋在他肩膀的女子。“蛇在哪?”

    “在,在那呢,好大的一條呢。”藍草連頭也不敢擡,就那麼往身後一指。

    夜殤盯着那蛇狀物,柔聲說,“果然是蛇呢,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把它抓住。”

    “不,不要,你不要把我丟下。”藍草頭皮發麻,只要想到自己的雙腳踏着這片叢林,就像是已經踩到蛇一般的恐懼。

    夜殤有些訝然。

    想不到這個平日裏總是天不怕地不怕跟他做對的女孩兒,竟然如此怕一種爬行動物?

    忽然想逗弄她,夜殤抱着她往那物體走去,“草草,其實,蛇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你看到的這種蛇,是我們島上常見的蛇類,無毒無攻性,就像你的小八一樣的可愛,我相信你看到了,也一定會喜歡上它的。”

    藍草倔強的搖頭,“就算是沒有毒的蛇,它也是蛇,也是我討厭的物種,我不管,總之,你要把蛇趕跑我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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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好吧,那我試試能不能把它趕跑吧。”夜殤戲謔的笑着,伸長腳一下就把那蛇狀物勾到空中,他伸手就接住了。

    “好了,草草,蛇已經被我抓住了,你看,它多可愛?”夜殤說着,把那蛇狀物放藍草眼前晃動。

    “啊,啊、啊!”藍草尖叫連連,摟着他脖子的手勁大得差點要勒斷氣。

    夜殤微嘆,看來,逗弄這個小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爲了自己的脖子不被勒斷,夜殤扒掉她的兩隻爪子,強迫她正視那蛇狀物,“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說的好大的蛇!”

    藍草起先不願意睜開眼去看,但最後竟然被他恐嚇再不睜眼,就要把蛇圈她脖子,她這纔不得不微微的睜開一條眼縫,看向那條蛇……

    這一看,她納悶了,“呀,怎麼會是樹枝?我剛剛明明看到是蛇的啊?”

    “它自始至終就只是一根破敗的樹枝。”夜殤忍着笑,把樹枝扔回了剛纔的位置。

    藍草虛驚一場,只能自個呵呵笑了。

    夜殤牽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草草,要想在這個島上生活,就必須克服對蛇的恐懼。”

    “我不!”藍草果斷拒絕,“我寧願不在這個島上生活。”

    “昨晚我妻子的你,沒得選擇!”夜殤淡淡的四兩撥千斤。

    “爲什麼?”

    “因爲這個島屬於我,我是島主,你就是島主夫人!”

    “切,我纔不稀罕當什麼島主夫人,整日與蛇相伴呢。”藍草嫌棄的皺着小臉。

    “當不當島主夫人,可不是你說了算。”夜殤一切盡在掌握中。

    藍草的頭皮愈發的怵。

    她現在沒有心情跟他擡槓,因爲她要留意腳下,以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竄出一條蛇來。

    還好,夜殤一直握住她的手,讓她莫名的感覺到心安。

    不一會,他們走出叢林,來到沙灘上。

    藍天白雲,海風陣陣。

    藍草乖巧的跟在某人身後,思量着他要把自己帶到哪去。

    這裏的風景真好,要是和心愛的人一起散步的話,那一定很甜蜜了。

    但是心愛的人這幾個字放在夜殤身上,藍草怎麼也感覺不到甜蜜,反而覺得有些忐忑不安呢。

    最後,夜殤在一塊大岩石邊停了下來,慢慢的回頭看她“過來。”

    藍草猶豫了一下,跑了股去。

    夜殤溫熱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帶她爬上那塊約莫三、四米高的巨大岩石。

    “哇,真涼快。”藍草站在石頭上,張開雙臂,迎接着海風的洗禮。

    可是下一秒她又覺得不對勁,“夜殤,你帶我來這裏,跟那個畫上的女子有關嗎?”

    “當然有。”夜殤戴上墨鏡平躺在岩石上,翹起了二郎腿。

    看她愜意的樣子,藍草心癢癢的,很想學他隨性的享受日光浴。

    可想到他經常不安份的對她動手動腳,藍草還是盤腿坐在他身邊。

    “有沒有覺得這塊石頭很平整?”夜殤暗啞聲問。

    藍草撫摸着岩石的表面,說,“的確很平整,但是跟我想要了解的那個畫中人有關嗎?”

    “她就是在這塊石頭上出生的。”夜殤徐徐道。

    藍草望着他,莫名其妙的問,“你在說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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