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健步如飛的小女人,夜殤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要追過去時,他眼神不經意的到了前方經過的一輛加長豪車,有扇車窗半降,裏頭一個戴着紳士帽子的老者掠過了他的眼睛。

    看着車內坐着的熟悉老者,夜殤眼眸眯了起來。

    很快的,那輛黑色加長豪車消失了。

    夜殤收回目光,扭頭在另一側看到了藍草健步如飛的身姿。

    他下意識也要跟着健步如飛的追上去,但想到自己此刻的老年妝容,只好假裝難受的咳嗽,咳到彎下了腰……

    幸好,路過的人看到這樣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彎腰劇烈咳嗽時,紛紛圍過來查看情況。

    “老先生,您沒事吧?”

    “老先生,您身體哪裏不舒服?”

    “啊,老人暈倒了,暈倒了……”

    前方,藍草氣呼呼的走了一段,發現有些不對勁,身後的人爲什麼沒有跟過來呀?

    聽到後面有呼喊聲,她回頭看了看,視線落在看到人羣中的一隻黑色布鞋。

    那不是夜殤的老人鞋嗎?跟她腳上穿的可是一對,據他說,這還是情侶鞋呢。

    不過,款式老土得要死,她抗拒了半天,最後還是被他把鞋子強行套在了腳上。

    這麼說,被人圍觀的人就是夜殤嘍?

    他幹嘛躺在地上,是暈倒了嗎?

    想到這裏,藍草緊張的跑過去,用英文說,“抱歉,請大家讓一讓,讓一讓……”

    衆人看到一個短髮小老太緊張兮兮的跑過來,就以爲她和地上躺着的老人是夫妻,於是主動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藍草盯着那個蜷縮在地上一副難受模樣的男人,要不是她敏銳的捕捉到他的眼睛在看到她時一閃而過的笑意,她都要認爲這廝真的暈倒了呢。

    想到一貫頂着霸道總裁形象的男人如此狼狽的躺在繁華街頭,藍草莫名其妙的想笑。

    難得看到他這般狼狽的模樣,不拍個照片發朋友圈那就浪費了。

    藍草掏出手機,衝着地上的人三百六十度的拍起照來。

    “咦,這位老奶奶,你先生已經暈倒了,你不救他嗎?”

    “沒錯,丈夫都暈倒了,她還在那裏拍照,太不應該了吧?”

    “不會,我覺得她是個可愛的老奶奶呢。”

    “哪裏可愛了?明明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我估計,躺地上的老先生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仇人!”

    “嗯嗯,就是,太不應該了……”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指責藍草了。

    藍草自然是聽到了,於是伸出腳來踹了踹躺地上的那人,“喂,你還不起來嗎?還要裝病到什麼時候?”

    “裝病?”衆人驚呼,紛紛不可思議的看着地上的老人。

    這老先生是在裝病?

    接下來的一幕,果然證實藍草所言不虛。

    只見夜殤不緊不慢的睜開了眼睛,把手伸向藍草,“老婆,快拉我一把。”

    見他演得這麼辛苦,藍草豈會不配合?

    她抓住他的手腕,剛想拉他一把,誰知卻被他反用力一拽,她整個人就倒在了他身上

    。

    還好,是倒在了他的肚子上,不然要是倒在他其他結實的部位,豈不是要讓她頭破血流?

    還有,她可是孕婦,孕婦耶。

    他這麼讓自己摔跤,就不怕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流產嗎?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夜殤湊她耳邊,“怎樣?我戲演得好吧?”

    “演戲?”藍草挑了挑眉,“我說老頭子,你剛纔不是咳嗽得背過氣去了嗎?怎麼現在又說你是在演戲了?”

    “嘖嘖,老婆子,我們一起生活幾十年了,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就喜歡演戲,特別是演暈倒的戲,可你總說我演暈倒的戲一點不像,可是你看,剛纔,大家都以爲我是真的暈倒了呢。”

    “是嗎?”藍草玩味的笑了。

    她看着還在圍觀的衆人說,“各位,你們聽見了嗎?這老頭說他暈倒是在演戲呢,你們說他這樣戲弄大家,合適嗎?”

    “演戲?”衆人驚愕。

    “原來,這老先生在騙我們啊。”

    “也不算是在騙我們吧,人家老夫老妻的打情罵俏而已。”

    “原來如此,我們還擔心老先生是真的暈倒了呢。”

    “好了,只是演戲而已,我們散了吧。”

    知道他們是老頑童打情罵俏後,衆人識趣的散去了。

    藍草這纔不悅的瞪着那個把她摟得緊緊的男人,“喂,夜殤,你到底在幹什麼呢?一個大男人臥倒在街頭,也不怕有失你大總裁的身份?”

    “不是說了嗎?剛纔只是在演戲。”

    “演戲?”藍草很是無語,“好吧,既然你那麼喜歡演戲,那你就留在這裏繼續演吧,我可不奉陪了。”

    說完,她擡腿就往前方碼頭而去。

    跟這個傢伙在這裏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還不如搭船遊覽這座水上城市。

    “你要去哪?老婆子?”夜殤笑着追了過去。

    “誰是老婆子?”藍草不悅的瞪他。

    夜殤牽起她的手,讓她摸了摸她臉上化妝得十分逼真的褶子,“看看,你還以爲自己現在是十八歲少女嗎?”

    感受着手下粗糙的觸感,藍草唯有實事求是,認同他的話,“好吧,你說得對,我現在是一個七十歲的老奶奶,而你已經是個七十三歲的老爺爺了,比我還大三歲,臉上的褶子比我還多,頭髮比我還白,所以誰更老一些,大家一看便知。不過,這也得益與我精湛的易容造型術,不然,我們也不會只用一個多小時,就搖身一變,變成這副尊容了,你說是不是?”

    夜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確定,我們的妝容是你一個人完成的?就沒有我的什麼事嗎?”

    藍草抿了民嘴,“好吧,這裏面也有你的功勞,是你提供了兩位老人的照片,以及相關易容造型用的物料,還有讓阿九幫我,所以我纔會如此快速的做好你我的造型……”

    說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喂,夜殤,那照片上的老夫婦是誰?你爲什麼要把我和你化妝成他們?”

    面對她的疑問,夜殤但笑不語。

    直到他們登上了一艘精緻的遊船,徐徐的遊走在城市的水道中。

    就在她完全被水路兩旁別具風格的建築吸引時,夜殤才壓低嗓音問,“女人,想知道照片上的老夫婦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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