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染上艾滋這種致命的病毒,藍草就驚慌不已。
“別慌,聽我說。”夜殤捧着她的小臉,不斷親吻她,“我沒有碰那個女人,沒有,絕對沒有!”
藍草咬了咬脣,“真的?”
“傻瓜,這種事,你說我能開玩笑嗎?”夜殤揉了揉她的頭髮。
藍草瞪着他,“你不開玩笑,但是真相卻比開玩笑還要捉弄人,你不覺得嗎?”
夜殤挑眉,“你是說,那一晚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是在捉弄你?”
“難道不是嗎?”藍草惡狠狠的瞪他。
夜殤沉默了。
這一瞬間,他那張俊朗的臉龐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像是在掙扎着該不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樣罕見猶豫不夠果斷的他,藍草的心軟了下來。
她戳了戳他的胸膛,“喂,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我今天願意聽你的解釋,我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我告訴你。”夜殤拉着她來到沙發前坐下。
他背靠着椅背,硬是拽着她坐在他膝蓋上。
藍草掙脫不開,唯有乖乖偎依在他懷裏,聆聽着他平緩的心跳,聽着他所謂的解釋。
空氣中,除了兩人的心跳聲,就是兩人的呼吸聲了。
偎依着這具健碩的身子,藍草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定。
“女人,其實那天晚上之所以會發生那樣的事,那是個誤會,也是個我措手不及的突發事件。”夜殤下巴擱在藍草的肩膀,緩慢的開口。
藍草按捺不住急躁,“突發事件?是什麼?你快說。”
“急什麼?夜殤懲罰性的輕咬了她脖子一口,“我之前告訴過你的,我那天晚上被人下了藥,不得已纔有了那樣的反應。”
“騙人!”藍草報復性的咬了他脖子一口,“你休想騙我,你這麼厲害,誰能給你下什麼藥?”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被人暗算了,不過事後,我反而感激那個暗算我的人,因爲他讓我得到了你。”夜殤深情的說道。
藍草心一動,莫名的感覺到了臉頰微燙。
她幽幽的問,“那個暗算你的人是誰?”
“一個你也認識的人。”
“誰?”
“以後你就知道了。”男人故弄玄虛。
藍草惱了,“夜殤,你有沒有搞錯,我在給你機會解釋,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嗎?”
“我沒有敷衍你,我這不是告訴你真相了嗎?”
“這就是真相?”藍草嗤笑,“連是誰暗算你,你都不願意說,我怎麼知道那是不是你在說謊?”
“傻瓜,暗算我的那些人,自然就是仇恨我的人,我不告訴你他是誰,是不想你捲入我和那個人的糾葛中。”
“是真的嗎?”藍草捧住他的臉,認真的看入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這一刻,那雙黑色的,狹長的眼眸裏含着一絲笑意,藍草並不能從中看出些什麼。
手指摩挲着他略顯粗糙的下巴,藍草忽然想起了什麼,“絡腮鬍,那天晚上的你,滿臉的鬍子,告訴我,那個男人真的是你嗎?”
“別鬧,認真回答我,你爲什麼會長絡腮鬍?”
“我化妝了,那鬍子是假的。”
“好端端的,你爲什麼要化妝?”
“因爲有人要殺我,我必須化妝才能逃過對方的槍眼追殺,這樣的理由你滿意了嗎?”夜殤一本正經的說道。
藍草訝然了一下,“有人要殺你?是誰?”
“嘖嘖,問題又回到剛纔了,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人是你也認識的,你可以去猜測,但我不方便說。”夜殤又開始賣弄玄虛了。
面對這個小女人咄咄逼人的追問,他也只能故弄玄虛了。
總不能讓他把自己的另一層身份告訴她吧?
總不能,讓他把和金浪、響尾蛇的一些恩怨糾葛告訴她吧?
現在都不是時候。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那天晚上他欺負她的那件事解釋清楚,讓她從此沒有芥蒂的留在他身邊。
聽到這裏,藍草咬着脣沉默。
過了好一會,纔有些難以啓齒的問,“那天晚上你被下了藥,那你怎麼知道躺在你身下的人是誰?”
夜殤輕笑,“我是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是個女人就好。”
“你!”藍草氣惱,“夜殤,你真混蛋,真變態?你若不知道那個人是我,那你爲什麼不乾脆跟那個艾滋病女人……”
“噓,我剛剛那麼說是逗你的,我知道是你,一直都知道是你,也就因爲知道那個突然闖入我房間的女人是你,才驚喜,纔會失控到把持不住自己要了你,當然,我也知道那天晚上是你的第一次。”
說到這裏,夜殤輕輕咬着她的耳垂,暗啞聲問,“一直很想問你,那天晚上我有沒有弄痛你?”
轟隆!
藍草臉頰瞬間變得通紅,不自在的推拒他,“可惡,問這些做什麼?”
“因爲我想知道。”男人認真的看着她,“草草,那天的我一定很粗魯,我怕傷了你。”
“現在怕有什麼用?”藍草沒好氣的捶打他肩膀一記,“何況,那天晚上的第二天,你不是把我扔到游泳池裏對我那樣,那樣……”
回想起那天和他在泳池裏的親暱一幕,藍草說不下去了。
現在知道了真相,知道了那天晚上的男人是他之後,她終於明白爲什麼第二天一早他會以夜殤的身份出現在那個房間裏。
爲什麼他會對她身上的曖昧痕跡無動於衷了。
正常男人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印記,照理說都不會很淡定纔對。
可那個時候的他,不只很淡定,嘴角勾着的那一抹笑還有着滿足的得意洋洋。
當時,藍草不明白這廝爲什麼會這樣古怪,現在真相大白後,她什麼都懂了。
而她最不能介懷的是,這個男人明明知道真相,卻不告訴她,就那樣旁觀她爲了那天晚上失、貞的事而急躁不安以及自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