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夜殤同一間病房的伍天頭痛欲裂的醒來,雙眼立馬被尖銳的陽光刺激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然後一把掀開被子,跳下牀跑到窗邊“刷”一聲把窗簾拉上了。

    轉過身,他對上了夜殤看過來的目光。

    他愣了愣,“大哥,你也醒了?”

    “嗯。”夜殤嗯了一聲,打量他,“你還好吧?”

    伍天用手摸了摸纏了綁帶的腦袋,笑着說,“我還好,就是腦袋有點疼。”

    夜殤合上手裏的筆記本電腦,看着他說,“我們墜落的深淵目測五十幾米,幸好下面是茂密的樹林,我們就剛好跌落在樹梢之上,小命才得以保住,不過,你的後腦勺被尖銳的樹枝戳了個洞,估計要留下傷疤了。”

    “沒事,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疤痕?”

    “你可以留長髮,長髮可以遮住你後腦勺靠近頸部的疤痕。”夜殤勾着脣建議。

    伍天呵呵笑了,“大哥,你可真幽默,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歡的髮型是小平頭的。”

    夜殤嘴角更加上揚了,“伍天,我覺得你具有美男子的潛質,你完全可以跟蕭鷹一樣,留一頭及腰長髮。”

    “大哥,你到底怎麼了?該不會你摔壞了腦袋,所以變成了另一個人?”伍天怪叫。

    一想到自己要學習蕭鷹那個柔若無骨的美少年留及腰長髮,伍天就想作嘔。

    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可能留長髮呢?

    還有,大哥平時可是不苟言笑的,怎麼今天卻拿他開玩笑了?

    想到這裏,伍天來到夜殤身邊,認真打量他。

    只見夜殤俊朗的臉龐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除此之外,他看不到什麼傷口。

    難道說,是雙腿?

    伍天忐忑的問,“大哥,你的雙腿還好吧?還可以正常走路吧?”

    “能不能正常走路,待會你就知道了。”夜殤意味深長的說着,然後把身邊的帆布袋扔給他,“給你十五分鐘易容,然後我們悄然離開這裏。”

    “這裏是醫院吧?難道我們被盯上了?”伍天說話間,想起了那天昨天在崎嶇山路上的一場和無人機的追逐。

    最終他們爲了避免被無人機爆炸波及,果斷的跳車。

    沒想到,他們這一跳,就墜入了幾十米的深淵。

    幸好他們命大,不然後果還真慘!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個單身漢,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死就死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夜殤就不同了。

    他還有一個歷史的使命要去完成呢,怎麼可能就這樣沒命了呢。

    何況那天,夜殤抓着他的手一起跳出車外。

    火光電石的一瞬間,夜殤及時抓住了一顆藤蔓,才避免兩人墜入山崖。

    要是當時兩人齊心協力,他們是可以避免墜入山崖底下的,但結果,伍天的力氣不堅定,沒有抓牢夜殤的手,才導致兩人都掉了下去了。

    “對不起,大哥,我拖累了你……”伍天歉意道。

    “與其在這裏跟我說對不起,還不如加快速度,早點離開這裏。”夜殤淡淡的說着,快速的脫下了病號服,然後穿上從帆布袋裏取出的西裝。

    見狀,伍天不敢怠慢,趕緊進行易容。

    十五分鐘

    不到,伍天就戴上一頂假髮,穿上了一條女式裙子,臉上化了濃妝,然後挽着西裝筆挺的夜殤離開了這間房間。

    伍天這才注意到,這裏是一傢俬人醫院。

    醫院裏人頭攢動,不斷的從外面送來很多傷員。

    他很困惑,但並沒有馬上問夜殤。

    直到他們成功離開了那家小醫院,到了一輛停靠在外面的車上時,他才納悶的問,“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嗎?”

    夜殤發動車子,利索的把車開出了醫院。

    沿途,還是有不少人擡着傷員過來,還好,馬路夠寬敞,夜殤的車子暢通無阻,很快就把這邊的混亂甩在了身後。

    夜殤這才徐徐的回答伍天的問題。

    “這次,追殺我們的殺手有兩個葬身在了那天無人機爆炸的事故中,另外一個因爲提前超了我們的車,所以保住了命。他們任務沒有完成,又損失了兩員大將,自然不甘心,可他又不敢張揚,只能暗暗尋找殺我們的機會了。”

    “他們是誰?”伍天一把摘下長假髮。

    “尚不清楚。”夜殤皺了皺眉,“從他們暗殺我們的粗糙和殘忍的手法來看,不像是我們這一路人,倒像是收人錢財拿人命的民間殺手。”

    “那又是誰想要我們的命呢?”

    “這個得查。”

    “好,我馬上讓宮捌查一查。”伍天說着,就要掏出手機。

    打開帆布袋,他這才發現,裏頭的裝備應有盡有。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跌落幾十米的深淵,但隨身的帆布袋都還在?

    那就奇怪了。

    “大哥,是誰救了我們?”伍天好奇的問。

    “蕭鷹。”夜殤徐徐的吐出兩個字。

    “怎麼是他?”伍天訝然。

    他跟這小子還真有緣分,怪不得夜殤要讓他裝扮成蕭鷹呢,原來如此。

    提起蕭鷹,夜殤眯起眼,“蕭鷹這小子之所以在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出現,那一定不是什麼巧合。”

    “你是說,他也是跟蹤我們的人之一?”伍天蹙眉,分析說,“他會不會就是指示那幫人暗殺我們的幕後?”

    “應該不會,如果是他,他何必要救我們?”

    “那你爲什麼不問清楚他?”伍天又是問。

    夜殤勾了下嘴角,“你以爲我有跟他見面?”

    “不然,你怎麼知道是他救了我們?”伍天想不通了。

    說起這個,夜殤就想起他墜崖後隱隱約約的記憶。

    當時,他從高空墜落到谷底,掛在一顆樹梢上。

    雖然腦子被劇烈震盪,但他還是有意識的。

    他看到了伍天后腦插在樹尖上,流了很多血,可他卻無法動彈過去查看伍天的傷勢。

    因爲他所在的樹梢搖搖欲墜,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往下墜落。

    他目測自己所掛的這棵樹少說也有二十來米高,要是再來議論自由落體的話,還止不住發生什麼事呢。

    儘管如此,他還是嘗試着爬到伍天身邊,想搬動伍天,奈何樹梢上他每個動作都很危險。

    就在這時,蕭鷹出現了。

    那小子像幽靈一樣,掛在另一顆大樹上,似乎看好戲看了有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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