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個問題,一向口齒利索的沙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他只好否認說,“你是不是看錯了?夜總哪有什麼黑眼圈?”
“我看錯?”藍草哼了哼,然後用手指戳了戳夜殤的燕窩,“這麼黑的一圈,你是看不見嗎?”
“沒錯。”沙凌答得爽快,“我是看不見,因爲我在開車。”
“……”藍草無語。
“呵。”夜殤輕笑了一聲,睜開了眼睛對上藍草迷惑的小眼神,“草草,什麼時候你也這麼關心我了?”
“我哪有關心你?”
“沒有的話,你爲什麼問沙凌,我在國外是不是跟女人廝混了?”
“我那是好奇,畢竟……唉,不說了,你放開我,我要自己坐!”藍草不耐煩的推開他,然後挪屁股坐到座椅靠窗一側,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看到她逃離自己的懷抱,夜殤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譏誚的扯了下脣,就掏出平板電腦玩了起來。
看出見他的注意力瞬間投入到了電腦上,也就稍稍鬆了一口氣,安靜的坐在一邊沒有再打擾他。
車子最後停在了帝王酒店門口。
門童見老闆的車來了,忙不迭的過來服務。
夜殤先下車,隨後輕輕的牽着藍草的手把她帶下車。
藍草雙腳一落地,就納悶的看了看酒店門口,“夜殤,我們到底要參加什麼晚宴?爲什麼酒店門口沒有提示?”
“進去再說。”夜殤說着,將右臂輕輕一擡。
藍草知道他此番動作的意思,於是大方的把手穿過他的臂彎,親暱的挽着他一起進了酒店。
好吧,在公衆場合,她會給他面子,不跟他翻臉。
她如此配合,讓夜殤滿意的側頭親了親她的耳際。
他們乘坐電梯上了五樓宴會廳,打扮得無比優雅知性的張晴晴等候在門口。
看到他們走過來,忙上前,“夜總,您來了?”
夜殤不說話,眯起雙眼盯着她胸口看。
張晴晴臉色微紅,儘管心臟開始加速跳動,但她還是保持優雅的微笑,“夜總,他們都來了。”
“脫了!”夜殤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呃?
藍草嚇了一跳。
這廝該不會也想讓張晴晴當衆脫下身上的玫瑰紅晚禮服吧?
如果是真的,那就邪門了。
難道,張晴晴不是單戀,夜殤也對她有意思?
否則,夜殤憑什麼讓人家一個女孩子當衆脫掉衣裳?
“夜總,您是不是不喜歡我這件禮服?”張晴晴委屈的低頭看着自己自認爲很得體,很符合她祕書身份的禮服。
“我說的是你脖子上的項鍊。”夜殤冷淡的說道。
項鍊?
藍草趕緊看向張晴晴的脖子,這才發現張晴晴此時戴的項鍊就是當初自己送給她的。
張晴晴不愧是心思慎密,都已經擁有了夜殤送給藍草的項鍊,但還是很聰明的把吊墜放進了衣領裏。
只是她失算了。
在夜殤犀利的眼神之下,張晴晴不敢違背,乖乖的把項鍊脫下來,並遞給夜殤。
夜殤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側頭看着呆呆站在一旁的藍草,“你的項鍊,下次再丟,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不要!”藍草果斷拒絕,“我已經送給張晴晴了,這條項鍊就是她的了。”
“什麼時候,我允許你把我的東西送給別人了?”夜殤冷冷的質問。
“我的東西,什麼時候需要你允許才能送給別人?”藍草不甘示弱的嗆聲。
“你確定?”夜殤危險的眯起了眼。
張晴晴一看氣氛不對,於是趕緊把項鍊塞到藍草手裏,壓低嗓音說,“藍草,你就不要跟夜總吵了,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場合。”
“這裏是什麼場合?”藍草翹首看向宴會大廳裏,好奇的問。
“總之,項鍊我給你了,你快戴上吧……唉,算了,我幫你戴上。”張晴晴說着,就要到藍草身後幫她戴上項鍊。
藍草弄不明白張晴晴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個女人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不是說,項鍊既然給了她,就永久都是她的了嗎?
爲什麼不是這樣子?
“不錯!”張晴晴微笑的點頭,看着珠光寶氣的藍草,讚歎道,“藍寶石搭配寶藍的禮服,挺好看的,所以藍小姐,我之前就說過這條項鍊很適合你,可你卻硬要送給我,我之所以會收下,是想替你包管,免得你把夜總送你的寶貴項鍊送給別人,別人又把項鍊拿到典當行去當掉……”
“走!”夜殤側頭看了藍草一眼,拍拍她挽着他臂彎的小手,就往宴會廳走去。
獨留下沒有說完話的張晴晴站在原地。
夜殤和藍草一走遠,她臉上的微笑就收了起來,換上的是一副劫後餘生般的放鬆表情。
不知道她剛纔的解釋,夜殤有沒有聽懂?
這條項鍊並不是自己向藍草討要的,而是藍草主動送給自己的。
不過,剛纔夜殤看自己的表情好像很不耐煩,很不屑,又或者是很嘲諷?
張晴晴胡思亂想,忽然覺得自己愚蠢死了。
爲什麼一件簡單的事,被她搞成這樣?
要是因爲一條項鍊,她被夜殤誤會成爲一個喜好珠寶的女人,那就糟糕了。
要知道,真實的她並不怎麼喜歡珠寶,之所以喜歡那條鑽石項鍊,主要是因爲項鍊是夜殤的。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張晴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然後昂首挺胸走進了會場。
好吧,不管夜殤是怎麼看自己的,先扮演好自己祕書的角色再說。
藍草終於見識所謂的d級宴會了。
要是真要把宴會分成abcd四個等級的話,藍草覺得這個宴會定位爲d級,似乎不是很恰當。
因爲藍草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且都是在報紙新聞,網絡,電視上經常看到的。
那就是清一色的政府官員……
藍草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扯了扯夜殤的衣袖,“喂,夜殤,這裏都是大人物,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