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藍草很是好奇的湊過去,她倒想看看這一老一少,是不是因爲棋子結緣,關係變好了呢?

    忽然,她眼尖的發現兩人所下的棋盤和棋子與衆不同。

    記憶中,外公慣用的棋子材質是普通的石頭製作的,可它特別之處是棋子的歷史,有好幾十年了,是外婆當年送給外公的呢。

    可自從外婆不在之後,那副棋子就被外公束之高閣,不再用了。

    而且外公從那以後,就很少下棋了。

    想起外婆,藍草不禁唏噓。

    她從記事開始,就沒有見過外婆。

    長大後,問起外婆的事,外公和母親的回答就是,她死了。

    然而同樣的問題,她問福伯,福伯卻吞吞吐吐的,既沒有說外婆死了,也沒有說外婆幹嘛去了,只是轉移話題,讓她不再問外婆的事。

    知道外公和外婆在年輕的時候就離婚了的事,是她初中的時候從別人嘴裏聽到的八卦。

    當時她還不相信,回家問了外公,結果惹得外公生氣了。

    那一次,也是她頭一次看到外公對她發火,說以後不準在他面前提“外婆”兩個字。

    所以直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外婆到底是死了,還是隻是跟外公離婚了而已?

    “小草,你回來了?”正在下棋的藍老爺子突然擡頭問。

    藍草看着他紅光滿面的樣子,很是欣慰。

    她坐到他身邊,摟着他的手臂撒嬌說,“外公,看到你精神奕奕的,我很高興。”

    藍燁慈愛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呵呵,看到你這麼乖,懂得回家爲我過生日,我也很高興。對了,夜殤說了,他是因爲你吵着要回家給我過生日,他纔跟着你來看我的,是不是這樣啊?”

    呃?

    有這回事嗎?

    藍草納悶的看着那個托腮思考棋術的男子。

    感受到她看過來的目光,夜殤擡頭,衝她一笑,“難道不是嗎?你不是因爲想回來給外公過生日,所以哭哭啼啼的求我允許你回來的嗎?”

    哭哭啼啼?

    藍草內心裏無數個草泥馬奔馳而過。

    這廝還真會編故事啊,但編這樣的故事欺騙老人家,合適嗎?

    想到這裏,藍草狠狠瞪了夜殤一眼,隨後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就拿起一個溫潤如玉的棋子,“外公,這是你買的棋子嗎,很漂亮呢,就好像翡翠寶石一樣。”

    藍燁盯着棋子笑了,“它就是翡翠寶石,而且是上等的翡翠呢,很罕見,價格不菲呢。”

    藍草嘿嘿笑,樓着外公的脖子討好的說,“原來外公你喜歡翡翠做的棋子啊,你早說嘛,我買給你就是了。”

    老爺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傻丫頭,這可是用翡翠特殊定製的棋子,你以爲是隨便就能買到的嗎?”

    “定製的也沒有關係啊,只要你喜歡,我一樣找人爲你定製。”

    “就說你傻嘛,這種精工細作的棋子,是隨便一個工匠就能做出來的嗎?這可是緬甸一個知名工匠用他們家祖傳的工藝做的,我估計,這世上僅有一副呢,是不是,夜殤?”藍燁笑着問對面的年輕人。

    夜殤微笑的點頭,“外公,難得你喜歡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我還以爲您不一定會喜歡呢。”

    “呵呵。”藍燁不置可否的撫着下巴笑了。

    這時,福伯在旁邊說,“夜先生,你謙虛了,我想你一定做過功課,知道我們藍老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棋子,所以你纔想到送他這樣一份禮物,是吧?”

    “當然,畢竟這是我送給外公的第一份禮物。”夜殤微笑迴應的同時,一雙黑眸緊盯着藍草。

    藍草回望着他,喃喃的說,“難不成,你是爲了給我外公慶祝生日才帶我回c市的嗎?”

    “你說呢?”夜殤漂亮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帥氣到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於是,藍草就那麼緊緊的盯着她。

    一旁的封秦看着老爺子和夜殤他們和樂融融,儼然一家人的樣子,心裏不由得很是失落。

    看來,人家是一家人,而他是不相干的旁人啊。

    想到這裏,他失落的轉過身,打算靜悄悄的離開。

    “封秦,你要去哪?”老爺子突然開口問。

    封秦停下腳步,勉強的笑着說,“外公,我……我祝你生日快樂。”

    藍燁笑着點點頭,“好好,難得你們這些年輕人都記得我的生日,這樣吧,封秦,我們有好長時間不見面了,你跟我到書房來,我有話跟你說。”

    “外公,你有什麼話跟封秦講?不能在這裏說嗎?”藍草不解的問。

    “傻丫頭,我和封秦好久不見了,想跟他單獨說說話,不行嗎?”藍燁故作不悅的看了外孫女一眼。

    藍草撇撇嘴,“好好,可以,你們要聊多久都行,但是別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還要討論怎麼給你過生日呢。”

    這個是傳統,以前藍燁的生日,都是一家人討論決定要怎麼過的。

    藍燁昏迷在牀上躺了五年,這五年裏,老爺子的生日就沒有人提起,這讓藍草很在乎老爺子醒來後的第一個生日。

    藍燁拍拍藍草的小手,笑着說,“好好,你和夜殤先商量着要怎麼給我過生日啊,我跟封秦有些話要好好說說,可能要些時間,你們想好給我過生日的方案了,直接去執行就好,不要請示我。”

    “嗯,我知道了。”藍草乖巧的點點頭,目光不經意的看向夜殤。

    夜殤也笑看着她,兩人視線在空中對接,似乎有某種意味在閃爍。

    藍燁的腿腳還是很不方便,必須拄着柺杖才能走路,而且是小步小步的行走。

    幾乎是同一時間,有三雙手伸向要起身的老人身上。

    封秦的,夜殤的,還有藍草的。

    至於福伯的手,他是想要過來攙扶老爺子,可被三個年輕人搶先了,於是就站在一旁看他們最後是誰攙扶了老爺子。

    結果,封秦要攙扶藍燁的手率先鬆開,剩下的是藍草和夜殤的手。

    藍草跟夜殤一左一右攙扶着老人起身,並沒有注意到封秦抽回去的那雙手。

    當然,夜殤注意到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封秦一眼,主動的讓出位置,把老人的手交到封秦手上,“封秦,外公就麻煩你了,醫生說他血壓有點高,你可不要讓他動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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