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鑽石貼在藍草的胸口,她心頭一震,忍不住用手撫摸這條一波三折又回到自己身上的項鍊。
她擡頭看了看某人專注的眼神,囁嚅聲問,“那個夜殤,能不能不要戴這條項鍊?”
夜殤挑眉,“爲什麼不?”
“原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夜殤譏誚一笑,“自從我把這條項鍊送給你之後,就從來沒有看到你主動戴上過一天,反而看到的是這條項鍊被你當廉價物品送人,最後還給我送到典當行去了,你啊,可真對得起我專門爲你拍下的這條項鍊啊。”
“……”藍草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他沒有說錯啊。
自己就是沒有表現出很喜歡這條項鍊的樣子,所以纔會把它借給葉子,最後項鍊陰差陽錯的落到了張晴晴的手上……
所以說,就算她不喜歡這份禮物,但從禮貌上來說,她也不該把人家送的禮物這麼折騰。
更何況,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條精緻的鑽石項鍊的。
多美啊,璀璨的鑽石,別緻的設計,戴在她身上醜小鴨也會變鳳凰呢。
“藍小姐,您戴這條項鍊,搭配這身禮服,真的好美哦。”
“就是,藍小姐的脖子是標準的天鵝脖,戴項鍊很好看的,特別是這條鑽石項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戴出這樣的氣質啊。”
“就是,從夜總看藍小姐的眼神就看得出來,真的很漂亮。”
兩個造型師對藍草讚不絕口,眼裏還流露出羨慕的光芒。
藍草聽得臉都紅了,她把目光移向鏡子裏不論是髮型還是妝容,都透着復古氣息的自己。
她現在穿的是白紗禮服,要是患上覆古的旗袍,那復古的氣息就更加濃厚了。
不知道爲什麼,藍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總感覺像一個人。
至於像誰,她一時說不清楚,反正就有這麼一種感覺。
藍草忽然失笑,“喂,夜殤,你看我像不像從畫裏走出來的古典女子?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讓造型師按照指定的畫像給我化妝呢,總之現在的我,漂亮是漂亮,但跟我本來的相貌有些失真,你說是不是呢?”
夜殤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凝望着鏡子裏的她。
一旁的兩個造型師聽聞,不由得面面相覷。
還真被這個女孩說中了呢。
她們給藍草化妝之前,夜殤的下屬一個姓沙的男子給了她們一張照片,讓她們記住照片上的人的長相和造型,吩咐她們待會要按照這個造型給藍草化妝。
她們只看了照片不到五分鐘,那姓沙的男子就把照片收起,好像那照片很珍貴似的。
當然,那照片一看就是有些年代了,裏頭的女子很年輕,也很漂亮,穿着一襲紫色的旗袍,古典而雅緻。
當她們看到藍草之後,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孩子跟照片的女子長得有些相似。
難道她們是母女?
不過,因爲沙凌有吩咐,不準向藍草透露這張照片的存在,也不準透露她們是按照這照
藍草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夜殤的回答,她納悶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男人目光盯着鏡子看,若有所思的樣子很迷人,卻有着幾分神祕。
藍草可不認爲他是在看自己,而是在透過自己在想着什麼。
她忍不住回頭拽了拽他的袖子,“喂,你在想什麼?”
夜殤凝視鏡子的目光收回,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們下去吧。”
“真的沒有什麼嗎?我怎麼感覺你在看我的時候,是在想着另外的女人呢?”藍草脫口而出這句話之後,當即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幹嘛要說這種酸氣十足的話?
這不是赤果果的表露她很在乎這個男人嗎?
就算內心承認她已經被這個男人影響,她也不能表露在言語之上啊。
看着眼前俊男美女行爲不搭調的樣子,一旁的造型師紛紛捂嘴偷笑。
可以說,這是他們見過的在外形上最般配的一對情侶,可偏偏,這對外形登對的男女似乎並不是很默契啊。
夜殤冷冽的眼神掃向那兩個年輕的造型師,沉聲問,“她的旗袍呢?”
“旗袍?”兩個造型師相互看了一眼,很是納悶,“夜總,您說的是什麼旗袍?”
夜殤眯起眼,“給她定製的旗袍,沙凌沒給你們嗎?”
“沒有啊,我們在化妝間只看到藍小姐身上穿的這套白色薄紗禮服……”見他不悅,兩個造型師慌了,
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開,沙凌拎着一個大盒子進來,“來了來了,旗袍來了。”
“什麼旗袍啊?”藍草只覺得莫名其妙。
“夜總專門爲你定製的旗袍,可是名師製作,新鮮出爐的哦。”沙凌笑着說道。
“新鮮出爐?”藍草不解的看着夜殤。
夜殤淡淡的看着她,“這是你時尚店裏的東西,我覺得挺適合你的,你現在就去穿上!”
你現在就去穿上?
藍草蹙了蹙眉,下意識反感他命令的口氣。
她淡淡的拒絕,“不了,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不過是參加前男友的婚禮,沒必要搞得那麼與衆不同。”
“你必須穿上!快去!”夜殤語氣突然變得強硬。
說完,他轉身坐在沙發上,翹起修長的雙腿,點燃了一支菸……
沙凌一看主子不高興了,趕緊勸說,“藍小姐,你快去換上吧,這旗袍就是爲你準備的,只怪我剛纔拿錯禮服給造型師,不然你現在身上穿的就是這套旗袍了。”
說完,沙凌示意造型師把旗袍拿出來。
造型師會意,三兩下打開盒子拿出了那質地柔軟的紫色絲緞旗袍。
一看旗袍,兩個造型師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這旗袍不正是跟照片上那個女子穿的一模一樣嗎?
藍草看向那旗袍,頓時愣住了。
那紫色的綢緞上繡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竟然跟她身上的鳳凰紋身一模一樣……
“給你三分鐘,快去換上。”吞雲吐霧中的夜殤,再次冷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