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對面女子齜牙咧嘴的逼問,杜伊託了託鼻樑上的眼鏡,笑笑,“丁冬小姐,你不要這麼敏感的搶着對號入座,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不認識丁秋,所以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你……”叮咚氣噎,忍不住將手裏的雞腿骨頭砸了過去。

    杜伊一個側身,輕鬆躲開了砸過來的雞骨頭。

    倒是丁春及時出手攔截了雞骨頭,他不悅的喝斥自己淘氣的妹妹,“行了!丁冬,你不要跟杜伊吵嘴了,免得打擾了藍小姐。”

    丁冬不服氣,“我在跟杜伊論理,跟藍小姐什麼事?”

    “藍小姐在幹什麼,你沒有注意到嗎?”丁春對自己這個少了一根筋的小妹很是無語。

    自己的性格夠魯莽的了,可在關鍵的時候,孰輕孰重,該幹什麼,不該做什麼,他還是分得清的。

    可他這個小妹,簡直就是杜伊嘴裏說的“愚笨”,一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都沒有。

    真不清楚,當初歐陽清風怎麼就把這丫頭給一起培訓,讓他們四胞胎做她的助理兼保鏢呢?

    這丫頭的糊塗,明顯在託他們三兄妹的後腿啊。

    聽大哥這麼一說,丁冬扭頭看向身邊的藍草,發現那漂亮的女孩手裏拿着筷子,一個勁的戳着盤子裏的魚,那條煎魚在她筷子的蹂躪之下,已經變得骨肉分離了。

    好可憐啊。

    丁冬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藍草的盤子,“藍小姐,你在想什麼呢?魚都被你戳死了,你不知道嗎?”

    “呵呵。”杜伊忍不住笑了出來,“丁春,你這個妹妹真有趣。”

    丁春尷尬的笑了笑,“抱歉,我很不想承認她是我的小妹,可她的確又是我們四胞胎中最小的一個,所以我很無語。”

    杜伊笑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她到甲板上聊聊,我保準一個小時候,交換給你的是一個比現在還聰明的丁冬。”

    “好啊。”丁春很爽快。

    他現在巴不得有人替自己好好管管這個妹妹了。

    再說,這個杜伊治好了因爲病毒而昏迷的他,所以他對這個年輕儒雅的男子還是有幾分敬意的。

    爲此,杜伊說要和丁冬單獨聊聊的時候,丁春也就毫不猶豫的像拎着小狗一樣把丁冬拎了起來。

    “杜醫生,我小妹就交給你了,這些年,她在我們幾個的保護之下,過得太順了,你幫我們好好調教她一下,我希望下次見到她和丁秋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分辨不出哪個是她。”

    “好啊,我會的。”杜伊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

    “大哥,你幹什麼呢?你幹嘛附和杜伊,難道你也覺得我很愚笨嗎?”丁冬大聲抗議,但還是被丁春扛着往甲板上去了。

    杜伊臨走之前,回頭看着藍草,“藍小姐,你要不要到甲板上去散散心?”

    藍草把目光從書房的門上收回來,笑着搖了搖頭,“不了,你們去吧,我留在這裏等他們。”

    杜伊自然懂她說的“他們”是指誰,他笑着問,“也好,你一定擔心夜先生和金先生在裏面打起來,是吧?”

    “嗯。”藍草毫不掩飾的點頭。

    “你不用擔心,我想他們兄弟許久不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不會那麼容易打起來的。”

    “那你覺得,之前他們爲什麼打起來?我可不相信金浪之前的說法。”

    “很抱歉,我不知道。”杜伊笑着搖頭。

    藍草發現他很愛笑,笑起來臉頰還有兩隻酒窩,搭配他鼻樑上那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很儒雅很斯文。

    她不禁問。“杜伊先生,你說你是塞恩斯的學生,那你一定知道塞恩斯和我三姨婆,也就是歐陽清風的關係怎樣了,對吧?”

    “你是說歐陽小姐?”杜伊遺憾的搖搖頭,“不好意思,在羅氏小島上的那一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歐陽小姐,我也不曾聽老師塞恩斯提起他和歐陽小姐的關係,所以我並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情,當然,我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相處得很不錯,歐陽小姐很信任塞恩斯博士。”

    “原來是這樣。”藍草似懂非懂的衝他笑笑,“謝謝你了,杜醫生。”

    “不客氣,你叫我杜伊就好。”杜伊很有禮貌的笑,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問,“藍小姐,我想請問你,你覺得葛柒先生是個怎樣的人?”

    “葛柒?”藍草蹙眉,“你是問他的醫術呢,還是問他的爲人?”

    “都有。”

    “如果是醫術的話,我覺得他是個醫學天才,多嚴重的病在他看來都不是大病,”至於爲人吧,我覺得也是不錯的,葛柒跟你一樣,都是樂於助人的醫生,撇開一些私人恩怨,我還是很欣賞他的。”

    “哦。”杜伊輕輕哦了一聲。

    藍草好奇了,“杜伊,你爲什麼突然問起葛柒的事來?”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擔心他此刻的處境。”

    “你,你說什麼?”藍草不明。

    “我……”杜伊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書房的門,他就不說了,“很抱歉,丁春他們還在甲板上等我,我先過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聊。”

    說完,他就匆匆離開了。

    搞什麼嘛?

    藍草看着杜伊離去的方向,很是不解。

    嘆了一口氣,她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然後目光回到了盤子裏被她戳得骨肉分離的魚。

    目光在魚上,但心思還是忍不住往隔壁房間去想。

    越想越不放心,藍草決定敲門進去看看那兩個男人是不是又打起來了。

    誰知,等她拉開椅子轉身時,卻撞入了一堵溫熱的懷抱。

    該死,是誰一聲不吭的站在她身後?

    藍草摸了摸撞疼的鼻子,擡頭一看,竟是那個此刻應該在隔壁房間的金浪。

    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豎起耳朵的她,爲什麼一點都沒有察覺?

    看着眼前喫驚又困惑的女孩,金浪笑笑,“小草妹妹,你要去哪裏?”

    藍草深吸了一口氣,不悅的瞪他,“金浪,你跟夜殤一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有嗎?”金浪挑了挑眉,問,“夜殤也經常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你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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