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微笑,“找我做什麼?”

    “做什麼?”羅啓飛怪叫,“小嫂子懷孕了,你不覺得應該要好好慶祝一下嗎?我已經想好了,今晚我們就在甲板上來一個浪漫的舞會吧……”

    聽着話筒裏傳來的羅啓飛興奮的聲音,藍草很是無語。

    至於這麼大動靜慶祝自己懷孕嗎?

    先不說那驗孕棒的結果是否正確,單單剛纔,夜殤就叮嚀她不要隨便告訴金浪和歐陽清風自己懷孕了。

    現在呢,他會同意羅啓飛的建議在甲板上搞個什麼慶祝她懷孕的晚會嗎?

    “羅啓飛,你給我聽着,你的小嫂子沒有懷孕。”夜殤徐徐的說道。

    藍草鬆了一口氣。

    這廝總算是表態了。

    好吧,不管自己有沒有懷孕,一律說沒有就是了。

    至於以後,那以後再說吧。

    比藍草驚訝的還有羅啓飛,他大叫,“沒有懷孕?大哥,你說什麼呢?之前你不是確定小嫂子懷孕了嗎?”

    夜殤臉色一沉,拿着話筒從藍草的肩膀上擡頭,凌厲的說,“羅啓飛,我的女人有沒有懷孕,你很感興趣嗎?”

    電話那端的羅啓飛愣了一下,許久才嘻嘻笑,“大哥,你生氣了?呵呵,也是,小嫂子好不容易懷孕,你自然是要緊張的了,好吧,我就不瞎摻和搞什麼晚會慶祝了,我想這個時候你們兩個一定相互摟着對方在牀上慶祝吧,對不對啊,小嫂子?”

    說到最後,羅啓飛直接問候了藍草。

    藍草忍俊不禁,她搶過話筒,一本正經的說,“羅大少爺,就算你要給我慶祝,我也承受不起,因爲我真的沒有懷孕。”

    “不會吧?小嫂子,連你也耍我?”羅啓飛哀嚎。

    “我沒有耍你,是真的。”藍草煞有其事的說道,“對了,沙凌呢,夜殤讓他追查匿名郵件的來源,他查到了嗎?”

    “查到了,郵件是從金浪專用的網絡傳送出來的,不過蹊蹺的是,金浪聽到你懷孕後震驚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那個發郵件透露你懷孕的匿名者。”

    “是這樣啊……”藍草扭頭看着夜殤。

    夜殤也沉默的聆聽話筒裏傳來的聲音,他接過藍草的話筒,淡淡的吩咐,“啓飛,聯絡附近的港口,哪個港口離國際機場近,船就在那裏停靠,越快越好。”

    “大哥,你的意思是,你不去絕殺島了,你要帶着小嫂子回中國?”羅啓飛

    “嗯。”夜殤對這小子終於在線的智商感到欣慰。

    “可是,目前這艘船是金浪的人在掌控,我沒辦法……”

    “你把我的話轉達給金浪,就說藍草懷孕了,我要馬上帶她回中國,至於葛柒和我母親,就請他的人好好招待!”夜殤沉沉的吩咐完,就掛了電話。

    羅啓飛看着嘟嘟響的話筒很是不解,“什麼嘛,大哥這是在搞什麼鬼?”

    “怎麼了?”沙凌推門進來,就看到羅啓飛自言自語的把話筒放回去。

    “大哥打電話來找你。”羅啓飛不爽的哼哼。

    “夜少找我?他說了什麼?算了,還是我給他回個電話吧,是內線電話嗎?”沙凌問了之後,

    卻不等羅啓飛回答,直接拿起話筒撥打了夜殤房間裏的電話。

    誰知,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看來,夜少是拔掉電話線了。”沙凌感慨的把話筒放回去,然後看着羅啓飛,“飛少,你告訴我,夜少到底說了些什麼?”

    “他讓我聯絡附近的港口,看哪個港口方便,船就在那裏靠岸。”

    沙凌蹙了蹙眉,“怎麼?我們不去絕殺島了嗎?”

    一開始,主子不就想將計就計,跟金浪一條船,看看這小子到底想做什麼嗎?

    如果說歐陽清風挾持了葛柒和範冰晶,目的是爲了要到絕殺島去尋找那尊鳳戀凰的鳳凰雕像的話,那麼主子和金浪在這艘船上較量的就是,到底最後鳳戀凰會落在誰的手上?

    很明顯的,絕殺島是主子的地盤,金浪縱然和歐陽清風聯手,到了絕殺島,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這就是爲什麼,金浪要緊緊抓住葛柒和範冰晶這兩個重量級的人質了。

    羅啓飛嘆了一口氣,“我聽大哥的口氣,應該是不去了,他還讓我轉告金浪,小嫂子懷孕了,他要帶着小嫂子回中國了,至於葛柒和冰晶阿姨,大哥說了,讓金浪的人務必照顧好他們,否則後果自負!”

    “否則後果自負?”沙凌懷疑的挑了挑眉,“不會吧?冰晶夫人和葛柒都還在歐陽清風手上,他會對金浪說這種話?”

    “有什麼不可以的?對付金浪這種不講道義的痞子,就得使出狠戾的手段,就算大哥不這麼叮囑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是嗎?”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突然響起。

    沙凌和羅啓飛猛地回頭一看,只見一襲白衣黑褲的金浪帥氣的倚着門框,好像來了好一會的樣子。

    “你都聽見了?”羅啓飛沒好氣的哼哼。

    金浪聳聳肩,然後一點顧忌也沒有的在他們房間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沒有,我想聽你們重複一遍。對了,啓飛,我好像聽說夜殤有話要你轉達給我?”

    “喂,金浪,我的名字是你可以隨便喊的嗎?”

    “那我該叫你什麼好呢?跟你奶奶一樣喊你飛飛,還是像你爸爸一樣喊你肥仔?”

    “什麼肥仔?是飛仔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中文不是很好,飛字經常讀肥,所以抱歉了。”

    “你……”羅啓飛早就領略過金浪不要臉的胡扯,但再次領略,他還是很傷自尊。

    沙凌拽了拽他的衣袖,“飛少,你還是說正事吧。”

    “說什麼說?他剛纔不是已經在那裏偷聽了嗎,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羅啓飛懊惱的哼了哼,然後一腳踹飛了沙發上的一個抱枕。

    那個抱枕直勾勾的砸向金浪。

    可惜的是,金浪眼疾手快的攔下了這個突然飛來的攻擊。

    他看着那個頭也不回離開的少年,譏誚的說,“啓飛,你這算不算是惱羞成怒?”

    迴應他的,是房門大力關上的聲音。

    沙凌目睹全過程,嘆息,“金少,他還是個孩子,你這麼激他不太好吧?”

    “二十歲的孩子?”金浪挑了挑眉,“我二十歲的時候,早就不是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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