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夜殤嚴肅的臉龐,羅啓飛有些愣愣的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不知道爲什麼,夜殤越是這樣不斷的叮囑他,他就越是緊張。
難不成,死神已經在玲瓏島上等着他們了?
船艙裏,藍草躺在沙發上無聊的看着筆記本里播放的電影。
電影是戰爭片,槍林彈雨的好不熱血,不過她的心思不在電影上,而是在外面甲板的男人身上。
她以爲自己跑進房間,夜殤很快就會跟過來,怎知她一部電影都看到一半了,那廝還沒有進來。
他和羅啓飛在甲板上到底談了什麼?
跟自己有關嗎?
“唉,真無聊。”藍草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側躺的姿勢繼續盯着電腦屏幕看。
畫面裏,是一個狙擊手出色利落的開槍打死了一個叛徒。
那畫面血漿四射,看得她心一頓,緊接着一股噁心的味道涌上了喉嚨間,她趕緊跑到浴室裏嘔吐了起來……
還以爲這一吐,就會把剛纔喫到肚子裏的全魚宴給吐出來,怎知她卻只是乾嘔,什麼也吐不出來,只是心悶難受得要死。
難道,這就是懷孕的初期反應?
藍草捂住胸口,盯着鏡子裏那個面色蒼白的自己。
如果說之前她還對自己沒有懷孕抱有意思希望,畢竟她是用驗孕棒檢測出自己懷孕了,這個檢測方法本來就不怎麼靠譜。
她還等着回國之後,讓李雙雙給自己做一個準確的檢查呢。
怎知,現在就開始孕吐反應了。
那豈不是說明,她真的懷孕了?
夜殤一進浴室,就看到那個站在鏡子前發呆的女子,他默默的看了一會,發現她還沒有什麼反應的時候,他走了過去,從背後摟着她的腰,“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我……”藍草從鏡子裏盯着他看,忽然一股酒味竄到她鼻子裏,剎那,嘔吐的感覺又上來了。
她趕緊趴在洗手檯上乾嘔了起來。
“慢點,彆着急……”夜殤輕拍着她的背,給她安慰說,”應該是孕吐,過段時間就好了……”
藍草忍不住瞪了鏡子裏的他一眼,“夜殤,你不是女人,可你對女人懷孕卻是這麼的瞭解,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夜殤笑着親了親她皺成一團的小鼻子,“傻瓜,這種幼稚的問題是出自我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媽媽嘴裏嗎?”
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媽媽?
藍草被他這一說辭給弄得愣愣的,”你瞎說什麼呢?什麼美貌智慧的,難道你看不出來,跟了你這麼長時間,我已經不知不覺中被你忽悠成一個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聯絡的笨蛋了嗎?”
“你這是在指控我嗎?”夜殤含笑撫摸她的臉。
藍草嘆了一口氣,”你說是就是了,快給我一杯水,我要漱口。”
“好,給你水。”夜殤順手接了一杯水給她,再次安撫,“
藍草接過水杯漱了下口,然後纔回應他,“我纔沒有胡思亂想,是你在亂猜測我的想法好嗎?”
“好好,你說得對,是我在胡亂猜測你的想法,這樣總行了吧?”夜殤一邊說,一邊用毛巾溫柔替她擦拭嘴角。
藍草感受着他的溫柔,忽然覺得懷孕的自己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幽幽的問,“夜殤,我們都出來搗鼓了這麼長時間了,什麼時候讓我回家?”
“怎麼?想家了?”
“嗯。”
“不想去絕殺島了?”
“不想。”
“真的?”
“真的!”
“就算歐陽清風此刻就在絕殺島,你也不想去了嗎?”
“不想,我一點也不想!”藍草忽然煩躁了起來,捶打着他的肩膀,“夜殤,我明確的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你必須馬上給我想辦法,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艘狹小的遊艇上了,待的時間越久,我就越心煩,如果你不希望還不確定是否懷孕的我出什麼事,你就趕緊安排我回國!”
藍草一口氣吼了這麼一番話,隨後也不等夜殤有什麼反應就用力推開她回到房間,一頭倒在牀上拉起被子矇住了頭。
冷靜過來之後,她發覺自己剛纔太過激動了。
怎麼就突然激動了呢?
以往不管她內心再多的不滿,也不曾在夜殤面前噼裏啪啦的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啊。
一道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牀邊,男人在牀前凝望着牀上裹着被子的人兒,輕輕嘆了一口氣。
半響,他按下游艇上的按鈕,吩咐,“趕緊通知人把羅啓飛和沙凌帶走!”
把羅啓飛他們帶走?
藍草猛地掀開被子,瞪着夜殤的背影,“喂,你又在折騰什麼?昨晚的事你都還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現在又要把羅啓飛和沙凌弄到哪裏去?”
夜殤回頭衝他微微一笑,“別擔心,他們對我很重要,我不會把他們給賣了的。”
“你這是什麼邏輯,難道他們對你不重要的時候,你就可以把他們賣了?”
“也許吧。”夜殤戲謔的笑了笑,然後也爬上牀,把她摟入懷裏,拍拍她的背部,“好了,我們不要再爲這些無聊的話題爭吵了,快睡吧,一覺睡醒,也許你就在回家的路上了。”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藍草的腦袋被他按在他胸膛上,一時看不清他面部表情,只聽得他話裏帶着一絲疲倦。
接下來,夜殤沒有回答她,她也聽見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着了嗎?
藍草動了動身子,想掙脫他的懷抱看個究竟。
不料那雙摟着她腰的大手就是不願意放鬆力道,她只要認命的窩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這一閉眼,她很快就睡着了。
奇怪的是,她這一覺居然一夜好夢。
等她醒來,就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天哪,她居然睡得這麼沉,夜殤也沒有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