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所賜,我現在很有事。”耳麥裏,範冰晶的聲音藏不住的激動,並且帶着濃烈的指責。
藍草正想爲夜殤說句話時,耳朵裏立即響起範冰晶怒氣衝衝的質問……
“夜殤,你小子怎麼這麼固執?爲什麼在羅氏小島上要欺騙我,爲什麼要跟歐陽清風跟着對幹?要是你一開始在羅氏小島上沒有避開我,就不會發生今天這麼多事了。”
藍草忍不住開口了,“那個,阿姨,夜殤正在駕駛遊艇,您問他的這些問題,能不能等您跟他見面之後再說?”
“你是藍草?”範冰晶冷冷的問。
“是的,我是藍草。”藍草不卑不亢的迴應。
“聽說你懷孕了。”範冰晶問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藍草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夜殤一眼。
夜殤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淡淡的說,”母親,恭喜你,你要做奶奶了。”
耳麥那邊的範冰晶沉默了許久,才冷冷的說,“你以爲我那麼想做這個女人肚子裏孩子的奶奶嗎?”
呃?
藍草訝了一下。
範冰晶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自己懷孕,不是她歡迎的嗎?
“母親,我們現在正在茫茫大海上跟惡劣的天氣搏鬥,一不留神就會有命喪大海的危險,所以請你說話說重點,如果可以,請你讓船上的駕駛員和我保持聯絡,我們要確認一下各自的位置。”夜殤淡淡的轉移話題。
聞言,範冰晶沉聲問,“你那邊的情況到底怎樣?爲什麼剛纔我們這邊的無線電聯繫不上你?”
“剛纔我這邊的操作系統癱瘓了,我正在搶修,所以一時聯絡不上是正常的。”夜殤從容的迴應。
“那就好,殤兒,我可提醒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是最重要的,你要給我安全無恙的回來站到我面前,明白嗎?”範冰晶下了命令。
“母親,你別忘了,懷着我孩子的女人也跟我同一條船。”夜殤意味深長的迴應。
範冰晶默了一下,”我相信你的判斷,什麼情況下該保全她,你心裏有數,對吧?”
“嗯。”夜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嗯了一聲。
不過,這對母子的談話聽在藍草耳朵裏,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對了,聽範冰晶的意思就是,要是他們遇上危險,夜殤爲了保全他自己,可以不顧她的安危……
想到這裏,藍草倔強的嗆了一句,”冰晶夫人,您請放心,要是我遭遇了什麼危險,我一定不會連累你兒子的。”
“你說什麼?”範冰晶語氣一沉,”你這丫頭是在嗆我嗎?”
“我……”藍草咬了咬脣,看向夜殤。
夜殤伸手輕輕撫觸她的臉蛋,語氣卻是深沉的迴應,“母親,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請讓船上負責駕駛的人聯絡我。”
“很好,夜殤,你聽着,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你都務必把這個丫頭完整無缺的帶到我面前,我要好好問問她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好,我知道了。”夜殤輕笑,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母親,我很好奇,歐陽清風允許你跟我通話?”
範冰晶冷嗤,“她能不允許嗎?她現在已經動彈不得,我想做什麼,她根本管不了。”
;“這麼說,你已經搞定她了?”
“不是我已經搞定了她,是她的手下臨時倒戈背叛了她!我剛纔正看了一出好戲呢。”
“她的手下,是指丁夏和丁秋等人吧?”夜殤淡淡的問。
“就是他們,怎麼?你跟他們很熟?”
“你說呢?”夜殤開啓他故弄玄虛的語氣迴應。
藍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這廝也太不羈了吧?
平時用這種口吻對我就已經夠了,現在對他母親也這樣?
還好,範冰晶並沒有在這些話題上過多糾纏,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殤兒,我把信號切到駕駛室,你跟丁夏他們聊聊吧。”
“好的。”夜殤微微笑,“對了,葛柒還好吧?”
“不好,他好像感染了病毒,現在情況有些糟糕,具體還是等你到了我們這邊的船上再說,就這樣,你要小心點,保持通訊不要失聯!”範冰晶叮嚀了幾句,就把信號給切換了。
藍草回味着範冰晶說過的話,忽然心驚,“夜殤,你聽見了嗎?你媽媽剛纔說葛感染了病毒現在情況很糟糕呢。”
“我聽見了。”夜殤目視前方,沉着的操作着按鈕。
“那葛柒到底是感染了什麼病毒?他本來就是醫生,現在感染了病毒船上有人的醫術比他還高嗎?不然他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不會有意外的,我相信那小子的指控能力。”
“什麼自控能力啊,他都已經感染病毒,情況糟糕了……”
“抱緊我!”夜殤突然大喝了一聲。
“好。”藍草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下意識一把抱住他。
而就在這時,船身一震劇烈的晃動,緊接着船身上下顛簸了起來。
藍草死死抱住夜殤的腰,這次沒有跟隨這次的晃動而被甩出去。
這一波震動很快就平息。
藍草等到船變得平穩了,這次鬆開抱着夜殤的手。
她透過玻璃看向外面,只見外面一片漆黑,隨着閃電看到了浪濤洶涌的景象。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夜殤,怎麼辦?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了,我們什麼時候跟你媽媽的船匯合?’
“快了。”夜殤冷靜的操作着儀器,目光如炬。
見他這麼專注的駕駛,藍草沒有打擾他。
她回頭看了看金浪所在的位置,卻突然發現金浪不見了。
她驚呼,“夜殤,金浪不見了。”
“什麼?”夜殤猛地回頭,只見剛纔金浪靠坐着的地方空空如也,那個大男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我去看看。他有可能因爲剛纔的顛簸被甩出去了呢。”藍草一邊說,一邊低頭解開兩人之間的布條。
“你別動,先別理他,他死不了。”夜殤按住她的手,不讓她胡來。
“可是,金浪爲什麼就不見了呢?剛纔船是震動了,但不會把一個昏迷的人給震出駕駛艙外吧?”
夜殤譏誚的笑,“如果他不再昏迷,那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你的意思是,金浪已經醒過來了?”藍草詫異。
“他有沒有醒來,等會你就知道了。”夜殤意味深長的說着,注意力繼續集中在眼前的儀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