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夜殤也不太在意。
他捻熄煙,走到吧檯前看着那一櫃子的酒,笑了笑,“嗨,羅大哥,你收藏了這麼多世界各地的名酒,你卻不喝酒,難道這些酒只是你用來裝飾房子的嗎?”
羅尚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一櫃子的酒,微微不爽的說,“看在聽你喊我一聲大哥的份上,我允許你品嚐我的美酒,隨便你怎麼喝,就算你醉死在我的房子裏也無所謂。”
“這麼說,你還是很想我死的啊。”夜殤微笑着從酒櫃上拿了一瓶紅酒。
他向羅尚舉起那瓶酒,“怎樣?我們邊喝邊聊?”
“不了,侃侃還在醫院裏,我要等她的消息,所以沒有心情跟你喝酒,還有,你忘記了嗎,我曾經發過誓,在我的雙腿沒有好起來之前,我不會這個櫃子裏的一滴酒。”
夜殤挑了挑眉,“我都說了,我只是對侃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你看看,我都沒事了,你覺得侃侃會有事嗎?”
‘意思就是,除了這個櫃子裏擺放的酒外,從其他地方拿來的酒你就會喝嘍?’
“……”羅尚沉默沒有說話。
夜殤就當他承認了。
於是,他轉身穿過那面鏡子牆回到了隔壁房間,那裏也有一個小型吧檯,他從吧檯上拿了兩瓶名酒,然後返回去。
夜殤打開酒瓶,倒了兩杯酒端到羅尚跟前,“羅大哥,我能理解你對這個櫃子裏的酒那股又愛又恨的滋味,因爲每天看着你喜歡的酒卻不能喝,實在是一種煎熬啊,還好,我替你設計了這個房間的佈局,讓你隨時可以穿越鏡子來到隔壁房間去品嚐你想喝的酒,所以,作爲一個品酒專家,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一下呢?”
說完,夜殤遞給了羅尚一杯酒。
盯着酒杯裏的紅色液體,羅尚把酒杯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然後再看看酒瓶子上的英文標識,感慨的說,“殤,我們當初因爲喝酒認識,最後也是因爲喝酒而鬧了不愉快,要是當年我沒有因爲跟你意見不合吵了幾句之後,就醉酒駕駛載着你來泄憤的話,我們也不會出車禍,我的雙腿變成這樣。”
說完,羅尚盯着對面那一櫃子的酒,幽幽的說,‘當年,我們就是在這個吧檯上喝了不下十瓶的名酒,現在想來,那場車禍讓我抱住這條性命,還真是個奇蹟啊。’
聞言,夜殤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口紅酒,然後笑笑,‘羅大哥,你終於正視你雙腿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了嗎?’
“嗯。”羅尚抿了一口紅酒,感慨的說,“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我更不能把責任推到你和葛柒身上,以至於讓侃侃誤會你們。要是我能讓侃侃早日知道原因,她也不會遭受你的報復了。”
聽着他話裏的埋怨口吻,夜殤挑了挑眉,“羅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是侃侃先挑釁的我,但我並沒有報復她。”
“可她昏迷不醒被送醫院那也是事實。”羅尚不悅的說道。
“那是我給她的一個教訓,讓她長長記性,別總是搞惡作劇讓你收拾善後。”說到這裏,夜殤抿了一口酒,“好吧
羅尚盯着夜殤看了好一會,忽然挫敗的說,‘算了,殤,你先回去吧,我今天狀態不太好,恐怕沒辦法跟你繼續聊下了。’
“不,我不走,今晚我必須留在這裏。”夜殤果斷的說道。
羅尚一愣,“爲什麼?”
夜殤放下手裏的酒杯,蹲在他跟前伸手按摩他僵硬的小腿,輕輕的說,“因爲我要勸你接受葛柒的治療,讓這雙腿可以完全康復,讓你可以重新站起來跟正常人一樣的走路。”
“葛柒?”羅尚皺了皺眉,“他真的有能力治好我的腿嗎?”
夜殤忽然站起來,不滿的說,“羅尚,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當年車禍後,你就一直不願意讓葛柒給你做治療呢?”
羅尚苦澀一笑,“因爲他太年輕了,當年的他都還沒滿二十歲,你讓我怎麼相信他能治好我這雙其他醫生都治不好的腿呢?”
“只是因爲這樣嗎?”夜殤譏誚的笑了笑。
他拿起酒瓶爲兩人的空杯子倒酒,然後舉杯衝着羅尚說,“羅大哥,我們乾了這杯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個可以打消你質疑的真相。”
“什麼真相?”
“乾了這杯之後我再告訴你。”夜殤故作神祕。
見狀,羅尚盯着眼前這杯酒,不得不懷疑,“夜殤,這些年來,我很少見你勸我喝酒,你這次破例到底是爲了什麼?”
夜殤勾了勾脣,“沒有什麼破例不破例的,想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哪一次聚會不是把酒言歡的?”
“呵呵,說得也是。”羅尚自嘲的笑。
就在這時,羅尚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是羅二的來電,於是連忙接起,開口就問,“侃侃怎樣了?她沒有什麼大問題吧?醫生怎麼說,安醫生又是怎麼說。”
電話另一端的羅二聽着自家三少爺急促的詢問,他都不好意思把羅侃侃的情況告訴羅尚了。
畢竟,侃侃小姐現在的狀況並不算好。
見羅二長久的沉默,羅尚怒了,“羅二,到底怎麼回事,說話!”
安醫生從病房出來,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樣子,於是低聲問,“是羅先生的電話?”
羅二點點頭,然後用一種求救的眼神盯着他。
安醫生會意,伸手去接他的話筒,“我是醫生,我比較瞭解侃侃現在的情況,讓我來跟羅先生說吧。”
“好。”羅二忙不迭的把如燙手山芋般的話筒給了安醫生。
“到底怎麼回事,羅二你啞巴了嗎?怎麼不回答我?”羅二的沉默,讓羅尚怒氣爆發。
一旁的夜殤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然後端着酒杯背靠着沙發,悠然的欣賞羅尚臉上表情的變化。
不得不說,羅尚長得不錯,要是他雙腿也正常的話,那這小子還真的會迷倒不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