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得太近,大庭廣衆之下他居然咬自己的耳朵,藍草的臉蛋頓時火熱了起來,她撇開臉淡淡的說,‘戴青是你的繼父,你們一家人談的事哪是我能猜的?’
“怎麼?把我跟他當作一家人,那你呢,你把自己擺在什麼位置?”
“那你說說,我該把自己擺在什麼位置纔好呢?我又不是你老婆,我總不會仗着自己懷了你的孩子就要求跟着你喊戴青一聲爸爸吧?”
“我從來不喊他爸爸。”夜殤臉色一沉,語氣也沉了下來,顯然他不喜歡這個話題。
藍草無趣的撇了撇嘴。
他生什麼氣呢?明明是他先挑起家人的這個問題的,不是嗎?
算了,她剛纔問的話也太敏感了,酸溜溜的,好像自己被排斥在他家人之外很不開心似的。
哼,她纔不屑當他家庭中的一份子呢,他家那麼複雜,有範冰晶這麼一個老巫婆就夠了,她可不想再面對戴青這麼一個外表看似和善,城府卻深沉得很的法學教授。
正想着,她就被夜殤摟着來到了戴青面前。
年過半百的戴青依舊玉樹臨風,兩鬢雖然斑白了,卻更添他成熟男人的魅力,難怪戴教授站在講堂上,底下的女生總會忍不住芳心蕩漾。
不過,藍草從黛兒那裏聽到一些小道消息,範冰晶和戴青兩夫妻的關係時好時壞呢。
也不知道現在範冰晶和戴青的關係是好呢,還是壞?
這很重要,直接影響到她和範冰晶見面時的氛圍。
女人在丈夫面前吃了虧,總會把她的不如意向第三個弱者發泄,而藍草發現自己站在範冰晶面前,就是一個可供她發泄情緒的弱者。
“女人,在想什麼呢?還不快跟你的戴教授打招呼?”夜殤稍稍用力掐了藍草的腰身一記,讓她回過神來。
藍草皺了皺眉,擡頭尷尬的笑了笑,‘嗨,戴教授,好久不見,您還好嗎?’
典型的不太熟的人久別重逢時候的開場白啊。
戴青打量着眼前這個越長越漂亮的女孩兒,笑容很和藹,‘是啊,藍草同學,我們的確好久不見了,你看起來被殤兒保護得很好,真難得啊。’
真難得?
藍草聽着他感嘆的這句話,怎麼感覺怪怪的?
哪裏怪呢?她也說不清楚,總之下意識裏就是這麼想的。
這時,夜殤低沉的嗓音響起,“戴青,你多慮了,她是我的女人,我保護她是應該的。”
“那就好。”戴青笑笑,由衷的說,“藍草同學是個好學生,她若能靜下心來鑽研法學知識,相信他日必定有一番成就,殤兒,我希望你不會給她帶來傷害。”
‘那是當然。’夜殤回以一笑的同時,攬緊了藍草的腰,“倒是你,我剛纔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樣了?”
戴青意味深長的看了藍草一眼,說,“只要藍同學也有這個意願,我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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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藍草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整個人都懵懂了。
“聽到了嗎?戴教授要收你做關門弟子。”夜殤湊在她耳邊輕笑着說道。
“什麼關門弟子啊?”藍草喃喃的重複他的話。
這傢伙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
夜殤說,“就是收你做徒弟的意思,從此,戴青會手把手教你,把他畢生的法學知識灌輸給你,讓你成爲法學界的女強人。”
儘管他說得這麼明白了,但藍草還是有些糊塗,傻傻的問,‘我本來就是他的學生啊。’
夜殤不贊同的揉了揉她軟軟的頭髮,柔聲說道,‘傻丫頭,戴教授可是國際法領域的高級專家,是這個大學聘請來的客座教授,他只是有心情又有空的時候纔來校園給你們上幾堂課,你以爲誰都能聽到他的課嗎?你以爲誰都能得到他一對一的講授嗎?’
藍草聽明白了,不可思議的問,“你的意思是,戴教授要單獨教授我法學課?”
“嗯哼。”夜殤似笑非笑。
藍草還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戴青,“戴教授,夜殤說的是真的嗎?你願意一對一的給我講授法學課嗎?”
戴青笑笑,“當然,我很樂意這麼做,不過這要在你願意的情況之下。”
“我願意,我非常願意。”藍草很興奮,若不是夜殤摟着她的腰,她都要蹦跳到戴青跟前激動的握住他的手了。
以前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她就很清楚,這個知名戴教授的課座無虛席,要是不提前佔座,肯定連教室都擠不進去。
甚至有很多學生想要得到戴青一對一的輔導,結果都沒有機會,因爲戴青只是學校的客座教授,並不是長期聘用的,他什麼時候來學校上課,是沒有硬性規定的,統統由戴青來決定。
如今,藍草突如其來的成爲了戴青的弟子,而且還是什麼關門弟子,聽起來還真讓人興奮呢。
“藍同學你願意當我的弟子,我很開心。”戴青笑着對藍草點點頭,然後扭頭看向夜殤,‘殤兒,你看這樣吧,這段時間我都住在學校的教職工宿舍裏,讓藍同學放學後到我的宿舍裏上課,沒問題吧?’
夜殤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頭問身邊的女人,“草草,你說呢?”
“當然沒有問題了,只是戴教授不嫌棄我打攪您休息就好。”藍草一邊說,一邊忐忑的看着戴青,就怕他會突然變卦不收她做他的關門弟子了。
要知道,這個關門弟子的份量實在太重了。
意味着她會是戴青親自帶的最後一個學生……
這是一個多麼難得的機會啊,她拉下的這半個學期的課程,正好讓戴青教授幫忙補一補。
“不會,歡迎你來。”戴青笑着朝藍草伸出了手,“藍同學,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明天開始,我會給你一份課程表,我們就按照課程上課就是了,你沒問題吧?”
“沒,沒有,一切聽您的安排。”藍草真的是受寵若驚了。
直到戴青離去,她都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