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會議室裏有人吹起了口哨。
“你……”藍草小臉一熱,瞪了他一眼,“這裏是會議室,請認真一點。”
夜殤挑了挑眉,“需要我宣佈那份協議無效嗎?”
‘當然。’藍草想也不想的哼哼。
“那好。”夜殤點點頭,柔聲說,‘我都聽你的。’
他的話透過話筒擴大了音量,會議室裏每一個人都聽得真真切切。
股東們臉上喜悅一片。
“看來,夜總是很愛我們家小草啊。”
“就是,夜總什麼都聽小草的,想必是否結婚也是聽小草的了。”
‘這下我就放心了,只要我們代理董事長一句話,夜殤還能不幫我們藍星公司一把?’
“肯定會幫的……”
顯然,大家都把夜殤當作救星,甚至是搖錢樹了。
藍草嘴角抽了抽。
難怪藍星集團會瀕臨破產,有這幫沒有志氣的股東和董事,公司能發展得好纔怪。
在現場一片樂觀的聲量裏,關穎壓低嗓音問,“藍小姐,難道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就讓大家這麼誤會下去?”
跟這羣擺明了看自己笑話的傢伙解釋?
她纔不要呢。
藍草意興闌珊的說,“關祕書,你替我解釋吧,總之,公司能不能起死回生,關鍵還得看我們自己。”
“你確定由我來解釋?”關穎說着,看了夜殤一眼。
夜殤把話筒關了,然後握住藍草的小手,似笑非笑的問,“就這麼不相信我?”
藍草壓低嗓音,“跟相信無關,這是我家公司的事,與你無關。”
“看來,我要推翻我剛纔的表態正式宣佈那份協議依然有效了,我等着做藍星集團控股人了。”
‘你什麼意思?’
“草草,我這是在幫你,你不明白嗎?”
“不用你幫,這是我家的事。”藍草重複着這句話,下意識拒絕夜殤干預自己自家公司。
夜殤低沉聲說,‘我答應過外公要幫你,所以你說了不算。’
藍草睨着他,“你幫我,就是要收購我們家的公司?”
夜殤神色一正,“這也是一種幫助藍星公司度過危機的一種方式。不然你覺得在座的這些人手握着公司的股份和執行權,他們能讓公司走出困境嗎?”
‘……’藍草無話可說了。
夜殤說的不無道理,別看在座的股東相互之間沒有紅臉,好像很和諧的樣子,但經過肖天明那麼多年的挑撥離間,這些人一個個變得自私自利,相互提防,誰也不願意多做事,完全沒有了外公和舅舅在時的一條心。
所以,與其讓這羣股東內耗,還不如讓夜殤把他們手裏的股份買過來,以便整個公司的轉型……
想到這裏,藍草吩咐關穎,“你宣佈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裏結束,三天後我會再召開一次股東大會,到時候會有公司改革的草案宣佈。”
“好的。”關穎顯然也受不了股東們對她不友善的目
光,大聲宣佈了藍草的決定。
一個小丫頭能做出什麼決定?
今天能親眼看到帝王集團那個年輕的總裁跟這個丫頭的互動,得知夜殤並不排斥做藍家女婿的心思,他們就滿足了。
誰做董事長無所謂,關鍵是要讓公司的經營紅紅火火起來,那樣他們作爲股東的纔有利潤賺。
關穎宣佈會議結束後,股東們並未立即離去,而是紛紛過來跟夜殤打招呼聊天。
耳邊迴響着這些商場老狐狸種種算計味道濃厚的聲音,藍草很是疲倦。
看了一眼被衆人包圍在其中的夜殤以及四處跟股東、董事們搭話的關穎,藍草扭頭就離開了會議室,打算回辦公室休息一下。
一個人在走廊裏,藍草遇見了歐哲航,他好像專門在那裏等她。
藍草當作沒看見,面無表情的就要走過去。
結果歐哲航追到她跟前,急切的說,‘小草,我想和你談談。’
“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藍草冷冷一笑,“是談你岳父怎麼坑害我們家公司,還是談談你是怎麼當上公司董事的?”
歐哲航臉色煞白,苦笑着說,“小草,你能不能不要帶着刺跟我說話?我承認以前我對不起你,但是現在,我也算是公司股東之一,對於公司今後的發展,我總有發言權吧?”
藍草嗤笑,“既然如此,剛纔股東大會上你爲什麼不說話?”
“那種場合,輪得到我說話嗎?”
“你總算還有自知之明,那麼現在,你同樣沒有資格和我說話,你走吧,別跟着我,否則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好,小草,我知道你討厭我,不想和我說話,但有一點我還是要說,夜殤不是個好人,你要小心他,不要比他的花言巧語給欺騙了,更不要聽信他可以幫公司度過危機的說法,他不可信!”
‘真是笑話,夜殤是什麼人,難道你比我還清楚?’
“總之,我提醒你了,你自己注意就是了。”歐哲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
藍草冷嗤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忽然,一道熟悉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
“藍小姐,你不想和歐哲航談談,那麼我呢?你不會拒絕和我談談吧?”
藍草回頭,只見張晴晴笑着走過來。
“張晴晴,你還有臉跟我談談?”
張晴晴走過來,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嗓音說,‘如果我說,是冰晶夫人的意思,你還會不會拒絕跟我談?’
藍草蹙眉,“夜殤的母親?”
“是的。”張晴晴點頭,小聲說,“不要讓夜總知道。”
聞言,藍草哼了一句“跟我來”就繼續往前走。
張晴晴畢恭畢敬的跟在她身後,直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藍草往大班椅上一坐,冷冷的看着張晴晴,‘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麼?或者說,夜殤的母親都跟你說了什麼?’
“藍小姐,歐哲航剛纔說的沒有錯,雖然你不喜歡我,但你不必帶着刺跟我說話。”
“廢話少說,別給我假清高。”藍草不耐煩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