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開被子,發現這孩子竟然沒有穿衣服,光着睡覺,難怪着涼感冒發高燒了。
“嘉嘉,別睡了,你發高燒了知不知道?”藍草拍了拍小男孩紅彤彤的臉蛋。
“唔,唔,難受……”嘉嘉眼睛也不睜,就蠕動了下嘴脣發出難受的呻吟,“水,我要喝水。”
藍草趕緊倒來一杯溫水扶他醒來,嘉嘉喝了一口,然後皺眉,‘幹嘛是熱的?我要喝涼水,喝冰的,給我冰涼的飲料!’
“好了,你生病了就不要喫那些冰涼的東西了,這裏只有熱水,你趕緊喝了然後去醫院。”藍草一邊說,一邊把水杯放他嘴邊。
嘉嘉也許真的是口渴了,也不管是熱水還是涼水,捧着杯子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一杯水喝完,他倒頭就水,喘息聲很渾濁,噴薄出的都是熱的氣息。
藍草再次拍拍他的小臉,“嘉嘉,別睡了,醒來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嘉嘉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嘟噥道,‘你是誰啊?你纔要去醫院呢,只有生病的人才去醫院,我纔不去!’
藍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都說有精神病的人不承認自己是精神病,現在連發燒的病人也不承認自己是病人嗎?
不再執着叫醒嘉嘉,藍草抓起牀頭櫃上的電話就想找福伯,卻忽然發現福伯和福嬸都在醫院照顧外公和媽媽呢,放下話筒,藍草跑到外頭看了看,家裏靜悄悄的,看來人都到醫院去了。
也是,外公和母親兩個人同時住院,福伯應該把家裏的傭人都安排到醫院幫忙了。
現在家裏就她和嘉嘉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
藍草雙手叉着痠痛的腰身,努力深呼吸冷靜下來。
雖然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但她不能慌,必須冷靜處理這些事。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這個時候會是誰呢?藍草趕緊走過去拉開房門一看,匆忙走來的是黃柱子。
只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一大早的就去了很多地方。
藍草訝異,“黃柱子,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應該在夜殤身邊嗎?”
黃柱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用一種很自責的口氣說,“藍小姐,您就在快別說了,我剛被夜總訓斥,他說我身爲您的保鏢,怎能離開您身邊呢?所以在他冷厲的眼神之下,我灰溜溜的從他身邊趕回來了……”
“你回來得正好,嘉嘉病了,燒得很厲害,我們一起把他送到醫院去。”
“什麼?嘉嘉病了?”黃柱子很是意外,“昨晚我送他回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就發高燒了呢?”
“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先把他送醫院再說。”
“哦,我想起來了,昨晚我送嘉嘉回來,他就說很熱,想洗冷水澡,估計就是因爲這個才導致發燒,唉,怪我昨晚太匆忙,送他回來後就要趕到醫院,也就沒有及時提醒他不要洗
冷水澡,結果……”
“哦,好。”黃柱子接過衣服幫嘉嘉穿好,然後打橫抱起小男孩就往外走。
走了幾步,他回頭對緊跟在身後的藍草說,“藍小姐,我送嘉嘉去醫院好了,您留在家裏休息吧。”
“不用了,我也要去醫院看外公和我媽媽的,一起去,別廢話了,快點!”藍草一邊催促黃柱子,一邊率先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看着前方疾步行走的女孩,黃柱子很是緊張,“藍小姐,您走慢一點,現在你們家一個個都進醫院了,我可不想您又出什麼事,不然我無法向夜總交代。”
藍草充耳不聞,依舊快速走着。
雖然明白夜殤把黃柱子派到她身邊保護她的用心,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如果說在國外,夜殤讓黃柱子保護她情有可原,因爲那裏的確有些不安全。
可回到國內了,還有誰想對她不利呢?幹嘛還要派人跟在她身邊保護?之前是沙凌,現在又是黃柱子……
到了車上,藍草坐在後座把嘉嘉摟在懷裏,問道,“對了,黃柱子,沙凌最近在做什麼?”
“你是說凌哥啊,他在a市幫忙陸總,夜少不在那邊坐鎮,只好讓凌哥留在那裏盯着陸總了。”
“你是說陸飛?”藍草皺了皺眉,“陸飛不是夜殤的好哥們嗎?夜殤不信任他嗎?爲什麼要讓沙凌盯着他?”
“還不是因爲擔心陸飛在公司決策上偏向聽白小姐的話?”說到這裏,黃柱子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什麼,趕緊打住,嘿嘿笑道,“藍小姐,您就不要問了,帝王集團最近的事情比你們藍星公司多得多,夜少就算人在c市,每天也都關注着公司總部那邊的事……”
藍草聽着有哪裏不對勁,問,“黃柱子,你剛纔說什麼了?什麼白小姐?帝王公司的決策陸飛爲什麼要聽白小姐的?”
“咦,我剛纔有說白小姐嗎?沒有吧?”黃柱子一臉懵懂的樣子,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哦,應該是我說錯了,我說的是冰晶夫人,可開口就說了白小姐,嘿嘿,也許是我最近想念我那位姓白的朋友有關係吧。”
“是嗎?”藍草表示懷疑。
黃柱子嘿嘿笑的時候,一般都是心虛的時候。
白小姐,哪個白小姐在帝王集團的職權比陸飛還要大,陸飛竟然還好聽她的?
就在藍草納悶的時候,懷裏的小男孩難受的呻吟,“唔唔,我好難受,姐,我要喝水,喝涼的……”
“好,給你。”藍草擰開了車上的一瓶礦泉水。
礦泉水是涼的,嘉嘉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然後又是一頭倒在了藍草的懷裏繼續閉着眼睛睡覺。
藍草用手試探了一下嘉嘉額頭的溫度,還是那麼的滾燙,她不禁懷疑,“這孩子是發高燒嗎?怎麼總問我要水喝呢?”
黃柱子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猜測道,“莫不是中暑了?這兩天天氣很熱,氣溫很高,小孩子容易中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