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到母親耳邊低聲笑道:“……都是我爸讓我轉述給你的!我爸他很想你,他問你什麼時候能回到他的身邊!”
趙慈一下子紅了臉,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淨胡說!你爸前兩天才過來看你宏叔,想什麼想。”
“再說你爸怎麼可能教你說這種話,還學會騙人了!”
“媽你是黑山老妖、火眼金睛啊,一下子就識破我了。不過話雖然不是我爹說的,但是我爹想你肯定是真的!”
林晚一邊說着,心裏一邊嘆氣。
她爸竟然來探望舒宏山了,把舒宏山當做忘年交的好兄弟,卻不知道他在舒宏山眼裏只是一個有利可圖的踏腳石。
“行了,淨耍嘴皮子。你自己扇吧,別管我了。我熱習慣了,也不覺得熱。”
林晚確實熱,在家裏有風扇。而且家裏是山區,平日裏風大,沒有南湖鎮這麼熱。突然這麼熱,她都習慣不了。
她乾脆舉着兩把扇子交替的給自己和母親扇風。
“媽,我弟呢?在外婆家嗎?你有沒有回去看過他,這麼熱的天,可不能讓他生病,我聽我同學說,她姑姑家的孩子就是給熱沒的。”
這話讓趙慈眉頭都皺了起來,她這幾天家裏要照看棋牌室,還要照看舒母,還要去醫院給舒宏山送飯。
舒宏山被打得眼角膜撕裂,做了手術,還在住院打針觀察。
所以她忙得根本走不開,哪裏有時間回去看兒子?
林晚不想她全心全意照顧舒家這些白眼狼,所以繼續危言聳聽:
“外婆年紀大了,又要做飯做家務,肯定照顧不過來啊,總會有個疏忽的時候。”
“再說外婆年紀大了,她肯定沒有小孩子那麼怕熱,萬一她是按照自己的感覺給洋洋穿衣服,熱着了洋洋怎麼辦?”
趙慈聽了,炒菜的心情都沒有了:“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你也知道,姥孃家裏也走不開。要不你待會喫過飯就去你外婆家看看洋洋?”
“媽,你好不容易纔有了洋洋。你難道不清楚,在你心裏是洋洋重要,還是舒宏山重要嗎?我知道舒家走不開,但是你每個月都給宏叔八百塊錢。”
“除了給他這些錢,家用都是你出,洋洋的奶粉錢也都是你出,你有沒有想過宏叔把這些錢拿去幹什麼了?”
“如果他存起來還好,你也知道他喜歡賭錢,如果他拿着我爸爸的血汗錢去賭、去揮霍,你心裏沒有一點想法嗎?”
趙慈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女兒會說出這樣成熟的話來。
“林晚,你、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林晚看母親的神情,才發現自己沒忍住,太“早熟”了。
但是她只要一想着,舒宏山喫着她爸爸的,喝着她爸爸的,每個月拿着她爸爸掙來的血汗錢去揮霍賭博,後來還害死了她爸爸,她根本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