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
從小看人臉色，她如何不明白這樣的氣氛。
空氣中緊張的威壓，放到她身上的視線，周圍的殺意。
這一切都如此明顯。
九姬慢慢地閉上雙眼，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死麼。
望着地上的人顫抖的身軀，景帝輕輕的嘆了口氣，低不可聞。
“你起來了吧。”
說完錯過她的身體，朝不遠處的座椅走去。
靠在後背的軟枕，景帝眯上了雙眼。
“上前來。”
他聽到了房間之人站起來的動靜。
九姬不敢擡頭，膽戰心驚的走上前，站在景帝對面的三步之外。
在她剛站穩，景帝銳利的眸子睜開，直射她身上。
“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揹着朕如此胡來！”
“嘭……”九姬惶恐的跪下來。
“奴才實在是無法忍受這些人如此猖狂，當年奴才在乾清宮掃地，就被蠻國之人踹了一腳，那一腳讓奴才差點丟了性命！
從那以後奴才就恨他們！今日得知蠻國之人竟然如此欺辱人，是在無法忍受……”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
景帝打斷九姬的話。
在聽到對方的理由後，他臉色已經緩和了幾分。
因爲那是事實。
九姬輕輕點點頭。
實則大腦還在思考着，之前在她腦海中戒魂替她找的理由。
她已經按照對方所說的一一出口。
接下來就看是否能過關了。
“那琴藝是怎麼回事？還有詞曲是誰做的？”
九姬咬了咬牙，“回皇上，琴藝是淨事房的善公公教的，至於詞曲奴才……不想說。”
眼前的小太監一直以來都是對他恭敬的。
一年前的時候，對他態度就好似是她最大的依靠，照顧的是無微不至。
然而如今眼前的抗議，讓他有幾分不爽。
當然景帝不會表現出來。
“擡起頭來。”
九姬咬脣，在上面留下一抹牙印，這才擡起頭來。
風華絕代的容顏，通紅的雙眼，誘人美眸中還有水光。
那一抹紅脣有一絲瑕疵，像是被咬破了。
景帝眉頭皺起來，對上那不再是全心全意的恭敬目光，心慢慢沉下來。
眼前的小太監變了。
對她看似恭敬，骨子裏卻有小脾氣的。
景帝有些新奇，這還是頭一次有奴才對他露出絲絲抱怨。
雖然非常的輕微，甚至讓人發覺不到。
可是景帝就是從那一雙美眸中看到了委屈，看到了這一年多的抱怨。
“呵呵……”
突然，景帝低聲笑起來。
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非常的好聽。
景帝伸手按壓額頭，望着跪在地上的人，輕聲溫柔道：“起來吧，明日跟着鍾德全一同前來伺候。”
九姬站起身，望着眼前的帝王一眼，隨即快速垂頭。
她眼中閃過一道流光。
剛剛她沒有按照腦海中，名叫戒魂所教的那樣說。
對方讓她說詞曲是自己所創，可她覺得不該如此的。
眼前的帝王雖然一年不曾接觸，卻也知道其脾氣秉性。
看似無害，看似溫和，其實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