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席默被她嚇住，一下子不知道是要扯開她拽自己衣領的手，還是先把人抱住拍拍她的背，“魘着了？！”
“我昨天煉藥的時候是不是犯錯了？”盧小曼壓根沒管席默問她什麼，一個字都沒聽進耳朵裏，滿腦子都是她關心的一個問題。
“犯什麼錯？！你沒犯錯啊，藥液都煉製得很好，我們都沒事了。”席默也是沒懂盧小曼要問什麼，“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夢裏都睡不踏實？”
“不是，我最後是一次成功十七人份的藥液吧？”
“對啊。”
“你還記得我現在對外公開的修爲是什麼水平麼？”
“……呃？練氣四層？還是五層？”
“不管是練氣四層還是五層吧，你覺得這境界修爲的人，以煉丹術爲副業，有這水平直接用丹火一次性成功煉製十七人份的藥液嗎？還是在我已經神識急劇消耗的時候？”
“！！！”席默終於明白了盧小曼的重點，“啊，你昨天的表現和你對外公開的境界修爲不匹配！啊，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會立刻懷疑你的真實修爲！”
“對吧！”盧小曼略略放鬆了席默的衣領，雙手攀上他的頸，無力地低下頭在他胸口像鑽頭一樣拱來拱去，“怎麼辦呀，我還以爲做夢呢，結果在夢裏反應過來不對勁，掙扎着醒了，發現是真的不對勁。”
“辛苦了，睡覺都睡不踏實。”席默拍拍盧小曼的腦袋，以手代梳，一下下地梳着她的烏黑長髮，安撫她焦躁的情緒，“我送你回去再接着睡一會兒，好不好？”
“涼拌唄，還能怎麼辦，事都已經做了，還能撕毀從來啊，我們老師也做不到把歷史抹了重新開始啊。”
“……這一點都算不上安慰。”盧小曼嘟嘟囔囔。
席默失笑，把盧小曼的腦袋挖起來，雙手捧着她的臉，看着她睡眼惺忪根本沒睡醒的表情，“這確實不是安慰，而是描述事實。”
“我不想讓人這麼早發現我其實快築基了，不然到時候就沒驚喜了。”
“那我們就不要吭聲，不論外界有沒有聲音我們都不吭聲，管他們說什麼呢。”席默放開手，把盧小曼勾着自己脖子的手扯下來，正好摸到她手涼，“你看才這幾句話的工夫你就手涼了，我們進屋說，外面起風了，我們避着點。”
盧小曼噘着嘴，被席默拖回屋去，被子一卷牢牢地裹住擱在牀上。
“我是覺得好煩，好不容易不用對外解釋我的靈根和修爲了，結果突然就好像要露餡了，這要是其他時間也就算了，這千英會呢，淘汰賽結束後，在擂臺開始前是四藝考級，我到時候被人質疑作假怎麼辦？”
“嗯，這樣一想，這時候露餡確實挺麻煩的。”盧小曼都愁着皺緊了眉毛，席默卻依然不是太緊張的樣子，“倒也不用怕，還有老師在呢，他一定有辦法。”
盧小曼咕咚躺倒，一副聽天由命的臉色。
“我還想等我築基的時候一鳴驚人，搞個大新聞呢，樂綸師兄肯定會樂死。”
“我覺得到時候首先一批長老肯定要氣死。”席默忍不住地吐了一槽，與盧小曼一起咯咯地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