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被霍司擎看見那些信息,還誤會成……她要跟江隨沉私奔的意思。
坐在駕駛座上的江隨沉微微搖頭,“還沒呢,隨便喫點麪包就夠了。”
“你還是老樣子,早餐不好好喫很容易得胃病的。”雲安安把行李箱放好後坐上副駕駛座,一邊將早就準備好的早餐盒給他。
他和時晏禮一樣,都有不喫早餐的毛病,雲安安都見怪不怪了,因此下樓的時候用餐盒帶了一份。
閻門出事她幫不到什麼,這種小事還是能做的。
江隨沉並不知道雲安安心中所想,端着手上還熱着的餐盒,疲倦的桃花眼逐漸變得柔和,“還是安安心疼我。”
“閻門的兄弟們哪個不是恨不得把你當神一樣供起來啊?多的是人心疼你呢。”雲安安以爲他在神傷什麼,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誰讓江隨遇至今還在訓練基地裏沒有出來,他會覺得孤獨也很正常。
江隨沉輕輕笑了聲,“你和他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就沒有想過,我爲什麼會待在你的身邊守着你整整三年多嗎?”江隨沉不答反問道,那雙桃花眼難得的凝肅,直接。
霎時間就讓雲安安俏臉微變,看着他的目光有些難以言喻。
“沉哥,我懂的……”雲安安醞釀了好一會兒,纔在江隨沉漸亮的目光下道,“晏禮哥也曾經跟我提過,你是不是……”
江隨沉的呼吸不由一緊,捏着餐盒的手指都不自覺地發顫。
想當初即便是面對八門聯合奪位的時候,他都未曾這麼緊張過。
只聽見雲安安有些糾結地說——
“你是不是想把景寶當成下一代閻門掌權人來培養,所以一直在保護我們?”
“咳,咳咳——”江隨沉被她的話嗆咳了幾聲,沉穩內斂的臉龐看起來難得的有些滑稽,“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很清楚景寶對雲安安的重要性,即便一開始他是有過這樣的念頭,也都因爲她打消了。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半點都感受不到……
“不是嗎?”雲安安這下迷惑了,難道她和晏禮哥都猜錯了?
虧她還一直在琢磨怎麼樣才能不失禮貌地讓他放棄這個念頭……
“我懂了!”雲安安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一副“你怎麼不早說”的模樣瞅着江隨沉。
登時就看得江隨沉有種極其不妙的預感。
“沉哥,你直接跟我說我也不會笑話你的,真的!不就是想拜我爲師跟我習醫嗎?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在中醫上天賦不錯,我本來就挺看好你的!”
難怪她說沉哥身爲閻門大佬,怎麼對她那些中醫書籍那麼感興趣,實踐上也非常求知若渴,不恥下問。
之前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想一想,很可能他就是想拜自己爲師,不然也不會這麼積極學習了!
想當年她爲了多學點中醫知識,不也是這樣不動聲色往爺爺身邊湊,不懂也要多看幾眼,反正看到就等於賺到。
“不是的,我並不是爲了想要拜師纔會去學這些,我是爲了……”
罷了。
他喜歡的姑娘哪兒都好,便是情商有點低。
江隨沉收起了話題,幾口解決掉餐盒裏的三明治,“味道不錯,我們去機場吧。”
“噢。”雲安安總覺得他剛纔像是有話要說,但不知爲什麼沒有說完。
見他聽說,她便也沒有追根究底,誰還沒有點小祕密?
整整三個半小時的機程後,飛機停在了海城機場。
與帝都深秋的蕭瑟涼薄不同的是,海城的季候比較溫暖,街道邊綠意盎然,空氣中甚至能夠聞到淡淡的草木香。
十分的生機蓬勃。
雲安安有些舒適地伸了個懶腰,“這裏的氣候風景挺宜人。”
只是感受着這裏清新的空氣,她便感覺很是舒服愜意。
就當出來度假散心也好。
“請問您是雲畫醫生嗎?”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戴着單鏡的老管家走上前來詢問。
按照鍾情小姐給的信息,應該是這個穿白色針織外套的女孩子沒錯。
雲安安聞言轉過身來,想起鍾情之前跟她說過,到了機場會有人來接她,這位應該就是那邊派來的人了。
“您好,老先生,我就是雲畫。”雲安安微微頷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你——”老管家在看到雲安安長相的一剎那就愣住了,忍不住扶了扶單鏡邊緣,想要更仔細地把她看清楚。
這個女孩子生的好生熟悉……
只是時間久遠,老管家一時半會也難以想起來究竟在哪兒見過。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老管家歉意地說道,然後接過雲安安手上的行李箱,“請您跟我來,等安置好我再帶您去見老夫人。”
雲安安正要說什麼,剛打完電話的江隨沉回到這裏,桃花眼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老管家,然後對雲安安道。
“我可以陪同嗎?”
看出他的不放心,雲安安便搖頭道:“不用啦,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有分寸的。”
海城首富時家,不至於聽信外面的謠傳,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對她怎麼樣。
而且,她相信鍾情,不會推她入火坑。
見她堅持,江隨沉便沒有再多言,看着她上了時家的車後,就讓手下多多留意時家那邊的動靜。
上車後,雲安安便開始閉目養神,以免一會兒精力不足。
坐在她對面的老管家一直在暗地裏打量着她,可每當腦海裏快要浮現出另一張相似的容顏來時,下一秒就會消散。
怎麼也想不起來。
時家宅邸坐落在海城最昂貴的地段上,四面環湖,叢林圍繞,自然風景是整個海城最爲震撼和頂端的。
穿過榕樹大道,白玉堆砌而成的小橋,才得以看見坐立在其中恢宏又大氣的中世紀復古建築。
不愧是首富的家,單看外觀這簡直能夠媲美皇宮了。
雲安安在心底想着,卻沒有因此感到稀奇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