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女人好不容易穩住腳下才沒有摔倒,一瞬間怒火到了極點,擡頭怒罵,“哪個不長眼”
罵聲卻在她看清此刻站在雲安安身邊的男人模樣時,戛然而止。
站在紅裙女人身旁的名媛們都羞怯地往後站了些,掐着聲音嬌滴滴地跟男人打招呼,“時,時大少”
這變臉速度真是堪比戲劇。
雲安安暗自腹誹了一句,看向身旁難得穿了身藍灰色西裝,手捻佛珠的男人。
他明明看起來氣質溫潤如無暇的玉,卻總給人紅腫密不透風的冷意。
“捨得回國了”
“再不回來,可不得讓一羣不長眼的,欺負了我的人”時晏禮嘴邊含笑,用空着的那隻手按了按雲安安的發頂,“瘦了。”
聽到這話雲安安美滋滋的,“說明減肥沒有白減,都落到了實處。”
減肥
時晏禮挑挑眉,看了眼旁邊那被風殘雲捲過的餐桌,默了片刻,輕咳一聲,“不用減,胖一點有福氣。”
聽到這話的名媛們立時雙眼一亮,原來時大少喜歡胖點的女人
很好,今天回去就開始增肥
而看着雲安安和時晏禮旁若無人般“親密”的紅裙女人,在爆發邊緣徹底忍不住了,“晏禮”
時晏禮眉頭微皺,有些漫不經心地看過去,目光溫淡,“齊小姐,我們的關係似乎並未好到你可以直呼我名諱的地步。”
紅裙女人渾身一抖,不知是被這話給氣的,還是絕望的。
她心心念念,愛慕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心裏竟半分沒有她的位置,甚至吝嗇到連一個稱呼,都要與她清楚劃分
“我們青梅竹馬多年,如今你竟然要爲了一個女人,和我劃分界限”紅裙女人面色悲憤交加,“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
雲安安:“”
她難道是什麼耙子嗎人人都能往上面打一槍
時晏禮溫淡的臉龐上依舊沒什麼特別的波動,“你很好,但你不是她。”
雲安安:“”
敲裏嗎,時晏禮這貨出國是去了什麼毒舌學院進修嗎雖然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但其中的殺傷力就連她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更別說被這句話直接刺傷的紅裙女人了。
被自己的心上人這麼直截了當的拒絕,她身上的氣焰徹底消了下去不說,捂着臉羞憤欲死地離開了這裏
名媛們再傻也知道時晏禮這是在爲雲安安出頭,否則以時家和齊家的交情,時晏禮再不喜齊謠,也不會當衆下她的臉。
可現在,他爲了這個女人,連齊家的交情都不顧,她們若再湊上去,只會自討沒趣。
想明白後,名媛們便也依依不捨地道了別,跟上紅裙女人。
程亦溪卻沒有跟着她們離開,躊躇之下,還是頂着時晏禮那看似溫和卻殺人無形的目光走到雲安安面前來。
“有什麼事嗎”雲安安看着她滿臉忐忑的樣子,柔聲問。
這個好像就是剛剛被那些名媛聯合挖苦的女孩,而且她們剛剛來找茬的時候,這個女孩還在旁邊試圖阻止她們,可見品性是不一樣的。
“我”程亦溪覺得自己有些冒犯,但是想到還在病牀上的爸爸,便鼓起勇氣,“請問你是帝都雲醫館的老闆,對嗎”
雲安安點頭,“是我沒錯。”
“雲醫生,求你救救我爸爸”程亦溪面上一喜,朝着雲安安彎腰懇求,“我聽說您被譽爲國際神醫,解決過很多個疑難雜症,沒有什麼病能難倒您”
“我爸爸在國外被傳染了疫病,醫生說他已經時日無多,我們家求遍了名醫都沒有結果,就把希望放在了您的身上,可是雲醫館預約隊伍太長,一直沒到我們,所以”
“所以你想插個隊,是嗎”雲安安問道。
程亦溪有些難爲情地點點頭,又有些擔心雲安安會生氣,“很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你也是一番孝心。”雲安安淡淡一笑,隨即話音一轉,“只是,雲醫館有云醫館的規矩,插隊這種事還從未有過先例,對前面病人也不公平。”
這話無疑是要拒絕,程亦溪頓時臉色一白。
站在雲安安身側的時晏禮捻着手中的佛珠,輕笑不語。
雲安安沒有停頓太久,接着道,“但我如今身在海城,暫停了帝都那邊的看診,因此你便不算插隊。”
原本以爲這事已經沒得談了的程亦溪面露驚喜,眼裏都泛起了淚光,“謝謝雲醫生,謝謝”
和程亦溪互換了手機號碼,說好上門的時間後,這事就算定下了。
“你啊你,鬼精了不少。”時晏禮在雲安安對面的位置坐下,淺笑溫然。
“怎麼能是鬼精這叫機智”雲安安皺巴了下小鼻子,“先例都是不能開的,一旦開了,裂縫就會越來越大。”
萬一以後程家再想請她過去看病,直接無視排隊規則,直接插隊呢
畢竟都有過一次,再有兩次,三次又有什麼關係
人心易變,穩妥點總是沒錯的。
與此同時。
餐廳外側的廊道上。
“此事再議。”話落,霍司擎便掛了電話,將手機收起,眺望着遠處的狹眸越發幽冷深邃。
喬牧見狀,擔憂地出聲詢問,“霍總,暗衛隊突然請求回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無妨。”霍司擎聲線淡漠,想起某件事來,眸底纔有了些微起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如您吩咐的那樣,已經處理妥當,只欠東風了。”
餐廳裏。
因着霍司擎出去接電話現在還沒回來的緣故,雲安安趁機悄摸摸喝了幾口小酒,一邊還不忘回頭看,以免他突然回來被發現。
“我可告訴你,那些莫須有的謠言你得趕緊給我澄清好,不然愈演愈烈,霍司擎以爲咱們倆不清不白怎麼辦”
雲安安雙眸有些迷濛,單手託着下巴,唉聲嘆氣地開口道。
誰知這話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以爲你與誰不清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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