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剛落,耳邊響起一道聲音,“蘇瑾煙,我知道你對夏侯師兄芳心暗許,但是你也沒必要整天把夏侯師兄掛在嘴上吧,你沒覺得膩我和阿蘭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唉,也不知道在我華子謙背後有多少像你這樣,每天茶飯不思念着我的,若真是如此,真真是吾之過錯。”
蕙蘭踢了他一腳,華子謙差點跳起來,“哎喲,你踢我幹嘛?”
華子謙嗷嗚叫了一聲並未在意,慢慢伏在桌上,眼神空洞,我不知道他又怎麼了,說話聲音也飄着,“唉,不知道夏侯師兄現在在幹什麼,應該也在用飯吧!”
“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呀?好想偷偷去看看他。”
說完他直起腰來,“哈哈哈哈,阿蘭你說我學的像不像。”
我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多扒幾口飯掩飾此時的尷尬,這時蕙蘭又踢了他一腳,華子謙猛地跳起,“阿蘭,我又怎麼惹到你了,我明明只是在說蘇瑾煙這個花癡而已。”我一扶額頭,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之前告訴過他了,要想在蕙蘭面前留個好印象,腦子得放靈光點。
“華子謙,這兩腳你最好老老實實受着,阿蘭?誰允許你叫這麼的?”說完我看了看蕙蘭,此時她臉色有些嚴肅。
“華子謙,這第一腳,如阿煙所說,阿蘭不是你能叫的;第二腳,是警告你,以後不許再說阿煙花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阿煙的信念便是夏侯煜。”
我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我很高興蕙蘭這樣維護我,理解我,但是煽情的話我實難說出口,總覺得彆扭。只好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招呼這兩人,“沒事,蕙蘭,我們繼續喫飯。”
華子謙這人,除了嘴欠之外其他都還挺好,尤其是他出手闊綽,當然,這個闊綽針對蕙蘭尤爲明顯。還記得月餘前初次見他,明明大家同穿淡青色製衣,他卻在人羣裏格外扎眼,頭戴白玉鑲金髮冠,腰攜墨綠紋鳳玉佩,家承西南華家修仙世族,其貌張揚。但那雙嘴卻實是不討喜,整天吹噓,也憋不住事兒,因此愛與他來往之人甚少。我呢,不擅與外人交談,還總是帶着那懵懂無辜又有些傻氣的眼神,除了蕙蘭與我交好也無甚其人了,所以華子謙就這麼順理成章的與我們組成小組了。
白天時,總有人在抱怨,“啊啊啊啊!每天都是打坐扎馬步!就不能教我們些別的嗎?”
“這些都是基本功,欲速則不達。”一道略帶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心裏又驚又喜,這是夏侯煜的聲音!他的聲音我不會聽錯的!他從我身邊經過,走到最前面,忽的一陣掌風朝前排的其中一位弟子掃過去,那人隨即倒地。
“打坐是讓你們心靜,即內四要??沉着;馬步則是……”
“我知道夏侯師兄!”另一道興奮的女聲響起,“外四要??步法”
“嗯,很好。”
“我知道你們會抱怨,但是連最基本的功夫都練不好,有什麼資格抱怨?”
“有人知道爲何要練基本功嗎?”
“咽喉鎖閉能力增強,胸腹部承受力將大大改善,腿部與腰部也將非常有力。實戰時如果胸腹和內臟沒有特別強的承受力,遭到對方攻擊時,輕者內臟受傷,重者將會斃命。”
是蕙蘭,我看着夏侯煜對那位興奮的女生委以一笑,對着蕙蘭投去驚訝與讚許的目光,心不由的燃起一團火,爲何自己不能向她們一樣安然的面對他。
我要變強,我要與之比肩而立。
氣氛開始熱鬧起來,平日都是底下的其他師兄師姐們教習術法,這會兒好不容易趁着夏侯師兄在這裏,都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一部分是真心請教,比如蕙蘭,還有一部分,不過是想多與夏侯煜多說說話罷了,比如先前那位女生。
夏侯煜沒顯出一點兒不耐煩之意來,每個人的問題都耐心回答並給予建議或發表看法。一直等到大家發完問後,他纔有意離去,清了清嗓子,“下次我來檢查時,受我一掌不倒者,有一個小小的獎勵。”
“當然,盡力而爲,不要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