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一聽很是樂意,不過兩個時辰之後,我決定再也不要下棋了。百合笑呵呵安慰我說沒關係,或許撫琴更適合我。我搖頭,舞劍還可以,撫琴就算了吧!
在百合的盛情邀請之下,我悻悻坐在這古琴面前,百合在後面環繞着我的手,指引我波動琴絃,琴音一出,嗯……難聽至極。
我實在是太用力了,我無奈的看着百合,“練劍時手腕極其有力,我現在輕不下來,我怕我稍一用力,這絲絲琴絃就斷了。”
百合捂嘴偷笑,“各人有各人的長處,蘇姑娘不必沮喪。你若真心想學,我定盡心授你,待你學成之日,我還想向姑娘請教劍法呢!”
各人有各人的長處,不必沮喪,也不必羨慕,說的真好!
夜幕降臨,也不知蕙蘭怎麼樣了,正當凝神練氣之際,百合慌慌張張跑進來,“蘇姑娘,首領大人來了,說有急事找公主,怎麼辦呀?”
夜深有何急事?不過管不了那麼了,蕙蘭外出不宜讓他們發現,現在只好自己出去頂一陣了。
想着便翻出一件面紗遮面,“百合,你速去山中讓蕙蘭儘快回來,但是,此事不宜聲張,你悄悄去。”
“是。”
客廳內首領玄宇及一衆能人軍師面色凝重,見到公主蒙着面紗均是疑惑,“本公主近日身體有恙,面泛紅疹,不宜以真面目示人。”
其餘各人不疑有他,玄宇眼光滿是探究,觸碰到那一抹視線,我強裝鎮定,坦然接受他的注視,“首領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公主,人界戍邊將士似有強烈異動,像是要對我玄宇部發動襲擊,我已派人去打探緣由,邊界防衛已做好準備,其餘軍隊部署的調派與指揮需要您點個頭。”
“你準備怎麼應對?”
“回公主,我們商議,派一支隊伍潛入敵軍陣營,殺他個措手不及,將戰爭的萌芽之力扼殺在搖籃內!”說話之人目光狠絕,氣勢強大。
“不妥。”我淡淡吐出二字。
“什麼?”玄宇拍案而起,其餘衆人也面露狠色。
“你們商議?怎麼?不記得協約內容了?”
對玄宇部唯一的要求:沒有觀海樓的准許,不得私自向其他部族挑起戰火,更別說主動對人界出擊了!
玄宇冷笑一聲,慵懶而坐,眼神輕蔑,“不知公主有何高見?”
我一頓,隨後腦中飛速運轉,不管人界做出多大的動作,妖界絕對不能率先出手,否則羣雄就會藉此攻之。
“兩軍對峙地方圓二十里的獸族全部遷移,集結隊伍安在隱蔽處,一旦人界越過界限,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不必客氣。”
“我當是什麼好主意,不過如此。”底下一個瘦瘦小小的個子出聲,那是玄宇身邊的得力之人,真身是隻蝙蝠。
隨後有人附和,玄宇默不作聲也不阻止,看來就是默認他們的說法。
“誰先動手誰就理虧,只要他們先出手,到時候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公主,現如今怎麼不拿出你對夜公子的那股熱情……”
“住口!”這羣人居然這樣說蕙蘭,忍住揍他的衝動,心底默默告誡自己,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做好事情。
神色恢復,“女人都忍得了,你們男人就這點心胸?那豈不是連女人都不如。”
衆人面面相覷,玄宇暗罵一句,都是一羣匹夫,死要面子,被女人一句話就堵住了。
“去按公主說的辦。”
“首領大人,我要儘快知道爲何人界突然發難。”
“是。”
玄宇毫不避諱的多看了蘇蕙蘭幾眼,疑惑今日蘇蕙蘭的反應有些奇怪,貌似確實比平日裏考慮的要更周到。
一羣人一直在公主府等待,直到下半夜,終於有人帶來消息。
來人是負責打探消息的暗影,一身黑衣跪在地上,只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與黑夜融爲一體。
“回稟公主、首領大人,人界起兵,乃是一波神祕人從中作梗,是他們僞裝成玄宇部族模樣在人界邊境燒殺搶掠。”
底下謾罵之聲四起,整個大廳鬧哄哄的,我提高音量再問暗影,“可能探查到那波神祕人的身份?”
暗影搖搖頭,“我們只找到了屍體,屍體上並沒有線索,不過從看現場的情況,應該還有活口逃走!”
我揉揉腦袋,“都給我住口!”這羣無用之人,盡會添亂。我冷冷掃過在座之人,堂內立馬鴉雀無聲,示意暗影離去之後,目光轉向玄宇。
“首領有何高見?”自暗影彙報之時,玄宇一直眉頭緊鎖,一時之間我對玄宇有股敬佩之心,首領不愧是首領,沉着冷靜。
“有人故意從中挑起玄宇部與人界的戰火,試問,若今日我們交戰,誰能漁翁得利?”
我忽然想起,“是暮靈部。”
“何以見得?”玄宇發問。也難怪他沒想到,收復暮靈部的細節,只有我和慕容知曉。
“暮靈部歸順之前,曾因眼紅觀海樓給予玄宇的條件,不願歸順。”
話說到這裏,在座之人均已明瞭。有人叫囂着去找暮靈算賬,玄宇狠瞪一眼,暗罵一聲蠢貨。
“帳自然要算,不過要先解決眼前事。”
玄宇站起,“公主,戰略安排你在行,但是排兵佈陣,還得交給我們。前線情況變幻莫測,我會親自去督導。”
我也站起,勾嘴一笑,“首領大人,我與你同去。”
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很快傳到了觀海樓。蘇伯陵半夜驚醒,心跳快的不像話。沒過多久,錦城來報,玄宇突生變故。
錦城詳盡說明情況,同時暗影也查探到了那股神祕力量,蘇伯陵冷靜思考對策。這時,派出去跟在王后身邊的暗影到來,蘇伯陵皺眉,心下隱隱擔心,果真,“公主不在府內,王后替代公主與玄宇商討變故,現如今已去往交戰處。”
蘇伯陵握拳,錘的桌子叮叮噹噹一陣響,茶杯滾到地上碎裂,茶壺直接被震碎。
“怎叫人如此不放心?”
“錦城,你替我看着,我去去就回。”
錦城還沒來得及說出制止的話,人影早已不見,茶水流了一地,滴答滴答,像是眼裏流下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