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公守在門外,聽着屋內不時的傳來孝文王的低吼聲還有青美人的氣喘,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突然想着,自己應該去叫個御醫過來,陛下的年紀畢竟大了,這樣連續三天,說不好身體要好好調理一下才行。
想必陛下也會讚賞自己的細心。
他想着,吩咐着身邊的小太監道“好好守在外面,任何人來了都不許讓其覲見明白嗎”
“諾。”
“嗯。”對着小太監擺足了威風,許公公不由的有一種洋洋得意的滿足感,不過不知爲何他看着眼前的小太監又想到了那個紅頭髮的小太監,那個傢伙,說話都是陰沉沉的,真的讓人討厭啊。
想着,他轉身準備去找御醫。
就在這時候,一聲尖叫聲撕裂了咸陽宮的寧靜的夜空。
嘭
房門咣噹一聲打開,青美人身上僅僅披着一件輕紗,面色驚慌無比,渾身顫抖,她看着許公公,顧不得自己的肌膚都是顯露在外面。
“公公公公陛下他、、他、、沒有氣息了。”
咔嚓
不知道何時,天空已然匯聚了大片的烏雲,夜色變得伸手不見五指,閃電在烏雲之中劃過,照亮了許公公那已經蒼白的臉龐。
陛下沒有了氣息,這代表着什麼,他很清楚,他更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作爲陛下的貼身太監,他搞不好要死
但是他並不傻,陛下的死,再聯繫起來趙高每日的詢問,向壽的敬獻,如他所說,他在咸陽宮之中三十多年,什麼人沒有見過,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
陛下的死不是意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保命的東西
“快去通知華陽夫人”許公公在這一刻做出了最爲正確的選擇,他支開小太監,讓其去通知華陽夫人,同時因爲爲了方便孝文王,所以侍衛們離房間較遠。
現在天色又黑,所以還沒有人發現這裏的動靜。
許公公的臉色變得無比的兇狠,他的雙眼散發着兇光,如同一支擇人而噬的厲鬼,他一把攥住青美人的衣襟,聲音冰冷枯澀,極爲刺耳“你想不想活下去”
青美人連忙點頭,陛下死在了她的牀上,這意味着什麼,她很清楚,她是要陪葬的,她不想死。
“好,你現在立刻出宮,把車架擺起來,你是青美人,去將陛下的令牌拿着,沒有侍衛敢阻攔你,出宮之後到向壽向將軍的府上,找到他,將事情告訴他,他會保住你,你告訴他,我們三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死了一個,剩下的兩個誰也活不了”
“是,是,公公,我這就去。”青美人連忙起身,在屋子裏隨意的套了兩件衣服,拿着孝文王的令牌,便是出了房間,這個時候,許公公已經是命宮女將青美人的車架擺了起來。
宮女雖然好奇青美人爲何夜裏要到外臣的家裏,但是既然是許公公吩咐的,她們也沒有膽量質疑。
送走了青美人,小太監去請華陽夫人還沒有回來。
許公公看着牀榻之上的孝文王,是那麼的狼狽,牀單上有着一攤血跡,夜夜笙歌,出來的已經是血了,馬上風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許公公懊悔的閉上了眼睛,第一次後悔自己爲何要貪財,這一下怕是連老命都是賠掉了。
“太子,你好狠的心啊,好毒的計策啊。”
他睜開眼,神色變得極爲陰沉,穩住心神,甚至於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裳,趙牧曾經想到的缺漏他也是想到了,這宮內根本沒有太子的人。
所以,孝文王已經死掉的事情暫時不會有人知道。
許公公也沒有想過去隱瞞,他只是需要一個時間差,一個足夠青美人到向壽將軍府上的時間差,雖然他並不知道,但此時卻也猜的出來這個青美人是太子送給向壽的,向壽成了太子的刀。
“我在這咸陽宮待了三十年,還沒有那麼蠢,想要讓我閉嘴,看一看你的本事吧,太子殿下”
說着,他關好房門,吩咐侍衛不要打擾陛下休息,快步向着每日與趙高密談的地方走去,他要和太子談一談,只要自己死了,那麼向壽與青美人就會將一切都是說出來。
所以,太子不能夠殺自己,同時他也是在爲青美人打掩護,將太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裏,向壽的府邸離咸陽宮不算遠。等到自己與趙高談完,趙高再去稟報,青美人絕對已經到了向壽那裏了。
然而,許公公卻不知道趙高雖然沒有權力待在孝文王身邊,可趙牧卻讓的他一直都是守在章臺宮到華陽夫人那裏的必經之路上,當他看到神色匆匆、滿頭大汗的小太監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已經成了。
所以那個時候,趙牧就已經開始行動。
“趙高,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弒君”許公公看着趙高,沉聲呵斥。
然而趙高卻是嘲諷的看着他,那神情讓的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趙高方纔十一歲,身高不高,他看着許公公,神色陰冷,突然一抹亮白色的光芒刺破了夜色,許公公悶哼一聲,卻被趙高推到了假山之上,鮮血順着匕首緩緩低落。
“老東西,你好本事啊,竟然敢送青美人出宮,很聰明,但是比起先生,你差的遠了。”
許公公的瞳孔猛的放大
怎麼可能,太子的人竟然提前知道了陛下駕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