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對於焱妃的觀星術還是很信任的,而且他也記得秦國確實在歷史上糟了一次蝗災,那場蝗災幾乎讓的整個大秦關中地區顆粒無收,幸好還有蜀中。
而且以趙牧改進的耕種工具,秦國的糧食產量也已經是大大提升,就算有蝗災應該可以支撐過去,但是要說再征戰恐怕是不可能了。
更爲關鍵的是諸侯怕是會藉助這一次機會集結起來進攻秦國。
第二日,章臺宮內,趙牧便是與嬴政說了這件事,一旁的呂不韋道“大將軍說笑了,去年冬季雖然比之以往不算寒冷,但也應該足夠凍死蝗蟲了,就算有蝗災,也不會太大,以大秦現在的國力,應付的過來。”
甘羅昨日見完嬴政後就是回到了武信侯府,與趙牧徹夜交談,之後便是來到文信侯府,將家人盡數帶267走,居住在嬴政所賞賜的大宅之中。
此時的甘羅已經身爲上卿,年紀雖小,但在朝堂之中卻是無人敢小覷。
“大王,正所謂有備無患,這些年,大秦不斷征戰,糧食存儲並不算多,若是今年發生大範圍的蝗災,只怕對大秦會有一定的影響。”
見到甘羅也是這樣說,嬴政有些擔心起來,他道“既然如此,甘羅,此事交給你,一定要好好的查驗,讓的百姓們行動起來,消滅蝗蟲。”
“諾。”甘羅退了下去。
呂不韋對此嗤之以鼻,他着實不相信趙牧說的話,誰能夠預見蝗災在他看來,趙牧不過是爲了累積自己的威信,所以故意這樣說。
十月,自從三個月前,趙牧預見了今年有蝗災之後,大秦的朝堂上就是充斥着一種看笑話的氣氛,趙牧身爲帝師,若是出錯了,那麼威信可謂是會大大降低。
還有那上卿甘羅,年紀biag方纔十二,就已經是身居上卿高位,又得到了大將軍趙牧的信任,若說沒有人嫉妒,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甘羅裏裏外外的忙了三個月。
帶着各郡百姓在田地裏尋找蝗蟲卵,滅殺蝗蟲,效果着實有限。
也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於不少百姓都是有些怨氣,畢竟誰也不願意天天把時間浪費在尋找蝗蟲卵上面。
武信侯府,甘羅與趙牧相對而坐,桌案上擺着一盤棋,焱妃在一旁看着,雪女則是吹着蕭,簫音動聽,凌霜手握長劍,看着趙牧,她的腿傷已經好了,但是武道根基還未是恢復。
趙牧自從穿越之後,很聰明,不然學武也不會是那麼的快。而甘羅更是神童,他們的圍棋對決,一時間當然是分不出勝負來。
甘羅道“大將軍,三個月的消滅蝗蟲卵,已經是讓的民間意見很大了,相國大人的奏摺一日三上,在指責大將軍,肆意混亂朝政,消耗國力。”
甘羅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無奈“百姓對於這種突然的命令很是抗拒,他們並未是看到蝗蟲到來,只覺得官府是在故意的折騰他們,倒是一些老農,說去年冬季的溫度不夠低,也沒有下幾場雪,可能真的會發生蝗災。”
“唉,我倒真的希望這一次是我錯了。”趙牧嘆了一口氣,他的歷史記憶告訴他今年確實有蝗災,再加上焱妃的觀星術,還有現在甘羅的調查,老農的擔憂,都是說明蝗災很有可能到來。
到時候可怎麼辦啊。
他對於治理蝗災的唯一的記憶就是喫,可是喫蝗蟲也就是螞蚱,也得等到蝗災發生,到時候可有些晚了。
“大將軍心繫百姓,乃是大秦之福。”甘羅輕悄悄的拍了一個馬匹,混了三個月的朝堂,他的情商也是漸漸的上來了。
“大將軍,不好了”
“大將軍”
就在甘羅說完,武信侯府的管家突然是好似被狗追一般的跑了過來,跪倒在趙牧的身前,顫抖着道“大將軍,不好了,蝗災來了”
嘩啦
棋盤被掀翻墜地,趙牧與甘羅都是神色深沉。
史記,秦王政四年十月庚寅,蝗蟲從東方來,蔽天。天下疫。
趙牧從後世而來,那個時候,蝗災幾乎成了一個只在書中看過的名詞,蝗蟲也就是螞蚱甚至於是在農村都是看不到多少,只有路邊草地零零散散的幾個。
對於蝗災,他所有的認知都是從書裏看到的,說實話,並未有多麼具體的印象,只是明白,蝗災對於農耕文明來說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但當他與秦王嬴政、相國呂不韋、上卿甘羅、大夫楊端和、老丞相隗林等人登上咸陽城樓,看着東方天空,烏壓壓的一片,連太陽都是被遮蔽。
所過之處,糧食、樹木都是頃刻間光禿。
已經踏入宗師境的趙牧都是爲之咋舌,書中看到的跟親眼看到的完全是兩碼事,那好似一團黑霧般的不知道多少的蝗蟲正在飛速的席捲着整個關中。
“大王,我們先回宮吧。”眼看蝗蟲就要經過咸陽,呂不韋擔心嬴政,故而勸諫道。
嬴政擺了擺手,聲音冰冷“不,寡人就要在這裏看看,這蝗蟲要如何毀我大秦基業”
說這話的時候,趙牧發現嬴政的雙眼已經血紅,秦莊襄王登基三年都是沒有發生過蝗災,到了他這裏,就發生蝗災了,嬴政心裏恐怕也是極爲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