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黯然的垂下眼眸，雙手卻是不安的緊握成拳。
見他不說話，皇馨熒繼續開口問道：“之前寒宇集團股票大跌的事情，也是你在背後操控的吧？”
允熠依舊不作答，而他沉默的態度，卻間接證實了她的話。
皇馨熒心口忽然泛起一絲揪痛，她語氣失望的問：“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允熠忽然擡起頭來看向她，冷冷的笑了：“你問我爲什麼？因爲他們該死......”
皇馨熒面色平靜的對上他那雙壓抑着悲痛的眸子，她能清楚的看見，他痛苦的眼神裏，泛起了一絲淚光。
“那我兒子呢？”強行將心底涌起的複雜情緒壓下去，皇馨熒冷聲質問道：“他是無辜的，你爲什麼要傷害他？”
一提到皇宇諾，允熠眼裏的痛意越發明顯，而他嘴角露出來的笑容，卻越發陰狠嗜血：“因爲他也該死，他是夜寒宇的兒子，只要是夜家的人......都該死。”
看着他眼底浮現出來的執念，皇馨熒眸色一沉，聲音頓時冷了幾分：“他只是個孩子，是我的孩子！”
“就因爲他是你的孩子，我才更想傷害他。”允熠擡眸看着她，臉上的痛苦，無法掩飾：......我真的愛過你，可是你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愛的是他？爲什麼是他的親人？！
皇馨熒將他眼底的情緒全部看進了眼裏，儘管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她卻始終對他恨不起來。
因爲她一直，真真切切的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弟弟。
“當初我們遇見時，你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我了吧？”皇馨熒忽然放柔了聲音，就好像是以前對待他那樣溫柔。
允熠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愣的看了她片刻，他這才點了點頭。
“你接近我，也是爲了要報復夜寒宇？”皇馨熒又問。
允熠黯然的垂下腦袋，再度點了點頭，脣角抿得緊緊的，依舊一言不發。
“我記得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窮困潦倒，身無分文，常常餓着肚子，身上還有着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皇馨熒聲線平緩的問：“這些，是你假裝的，還是真的？”
聞言，允熠猛然擡起頭來看向她，臉上有着被污衊一般的詫異：，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
聽到他這句話，皇馨熒眸光微動，卻是面色平靜的看着他。
然而她面色平靜的樣子，卻讓允熠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因爲她的懷疑，對他來說，比千刀萬剮，還要讓他感到難受。
允熠眼神悲痛的看着她：“我承認，當初我決定要接近你，確實是想要以此來搶走屬於夜寒宇的一切，藉機報復他，讓他也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絕望的痛苦。”
隨着話語的出口，允熠那張頹敗的臉，忽然變得有些猙獰。
“可是後來，認識你之後，你對我的好，我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裏，以至於我都忘了，當初接近你的目的。”說着，允熠眼眶竟是滾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