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河行遍 >第六十七章 元恪揮師雲嶺關
    雲嶺關大雨滂沱。.kingho<a>

    軍帳裏,聶靈平、秦光等人焦躁的走來走去,靖惠王蕭遠唉聲嘆氣,滿面愁容,想到隔着山就是元恪的四十萬大軍,蕭遠不由得渾身戰慄,毛骨悚然。平州城滿街屍首仍讓他每每犯惡心,午夜夢迴嚇的出一身冷汗。

    蕭遠沒打過仗,沒帶過兵,從京城來到這兒名義上是北伐軍總司令,其實就是鼓舞士氣用的。

    謝宥一站在沙盤前,緊緊地盯着那些縮小的山川河道。他本來是個很俊朗的男子,向來衣衫整潔,臉頰乾淨,連日休息不足讓他看上去十分憔悴,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看上去一下老了十歲。

    衛寧壓抑住滿腔怒氣道,“元恪傍晚已經率領大軍到雲嶺關,萬萬莫再強攻惹怒他我們的將士不能再做無畏的犧牲”

    北朝軍隊壓境,黑壓壓的聚在雲嶺關上,謝宥一沒想到元恪動作這樣快。北朝如今災情嚴重,謝宥一實在想不通,元恪當務之急不是去安撫賑濟災民,反而大張旗鼓的開戰,這樣有失民心的做法,加重國家負擔的事情,北朝政府竟然還同意他舉兵

    真是好戰的國家啊。

    謝宥一擡頭,遊目環視了下衆人,緩緩道,“葉將軍如今坐鎮定州,元恪不會去招惹他。倘若我們守不住戰線,元恪兵馬一過來,平州靖州盡失。網”

    聶靈平怒道,“守拿什麼守這麼大雨,連着攻了多半個月,傷亡慘重,我帶來三萬人,如今只剩兩萬糧食眼看告罄,元恪大軍壓境,不知道哪一刻就衝過來”

    只能怪這倒黴的大雨,泥濘溼滑,士兵還沒爬上山去就被北朝雲嶺關守軍箭掃一片,夜襲失敗,強攻失敗,圍攻失敗,一次次失敗下來倒助長了北朝軍士氣,天天站在山上面罵南朝窩囊,聶靈平氣的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抓住那些口無遮攔的兔崽子們生吞活剝

    衛寧道,“敵強我弱,我們搞不清楚元恪的心思。北朝王族冷血殘酷,如果元恪像元亨一樣”

    這話說的衆人心頭一震。

    元恪下午就率大軍到了雲嶺關,但他遲遲按兵不動,南朝本來就士氣低迷,如今更是人心惶惶,軍心不穩。這就像貓捉耗子,耗子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貓咪饒有興趣的歪着腦袋瞧,就是不伸出爪子。

    目前的情況是,南朝敢退一步,北朝就敢進一步。

    秦光還算比較冷靜,他沉聲問,“謝將軍,現在這情況,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要麼守要麼退唄。

    守的話做好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準備,退的話做好丟城失地的準備。

    這兩種境地,讓衆人都沉默了。

    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守不住腳下的土地。

    老天是不是存心玩弄蒼生一場大雨讓戰局有利於南朝,另一場大雨讓局勢反轉過來。

    謝宥一看向靖惠王,“王爺,您是總帥。”

    謝宥一把秦光的問題拋給了靖惠王。

    靖惠王聽謝宥一問,一臉懵逼。他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這個謝宥一,讓他拿主意,不過是甩鍋,哼

    靖惠王道,“呃那個,本王建議,等聖上決斷。”

    帳中衆人一聽這話簡直想把他丟定江喂王八從京城到雲嶺關上千裏,雖然已快馬加急送書到京城,但一來一回一週都沒了,等聖上決斷黃花菜都涼了

    見靖惠王說廢話,衆人眼神齊刷刷看向謝宥一。

    衛寧本來不服氣謝宥一爲北伐軍副司令,如今看到謝宥一這境況,不由得暗暗慶幸。

    謝宥一見衆人看他,都等着他做決斷,只得開口,“元恪不像元亨那樣喪心病狂,他得顧忌大規模開戰的後果。他新君登基,政權尚且不穩,如今北朝六州災情嚴重,開戰實在有失民心,長遠來看對他不利。另外,這四十萬到底有沒有四十萬就算有四十萬,緊急召集起來的部隊,凝聚力戰鬥力其實大打折扣,況且聽說北朝內訌嚴重,軍隊並不服他。”

    這一番話分析的條條在理,說的衆人都稍微安心。

    四十萬大軍是北朝放出的話,南朝的探子如今還未覈實。說實話,衆人實在不能相信元恪那樣快就從盛京回來,幾天內集結四十萬部隊,但北朝兵多是真的,且還側重分佈在南邊。

    謝宥一頓了下,接着道,“平州駐軍五萬,靖州駐軍十萬,倘若真要退,我們還能等馳援。”

    話說到這個程度,衆人也明白了。

    秦光仍有些不安心,“萬一元恪打過來呢現在撤退,我們還能保住精英部隊,死守實在太危險。”

    平州部隊已被元亨毀滅性趕盡殺絕,整整三萬守軍,那可是南朝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戰士,一天一夜,屠殺殆盡。

    謝宥一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滿是堅定,“我們只能賭一把。”

    雲嶺關下哀鴻遍野,靖州城裏愁雲慘淡。

    含瑾接到靈璧書信,心中說不出的驚訝,就像蕭鈞之聽到這個消息時候一樣驚訝。

    讓她們驚訝的不是謝昭容小產,而是謝昭容竟然小產了。

    他們雖不關心後宮事,可也多多少少知道,宮中從去年來就一直遍訪名醫,爲的就是謝昭容這病。

    太醫院多少杏林高手斷言,娘娘經期不穩,時長時短,兼着內裏失調,三五年內不會有孕。

    蕭鈞之強按住心中波動,“這和孤有何關係。”

    謝昭容小產是蕭鈞之離京後才發生的,就算有人栽贓也栽贓不到他頭上吧難不成他會厭勝之術,扎個小人將謝昭容扎流產荒謬。

    謝昭容,蕭鈞之閉上眼睛想了想,這個女孩雖然自小養在宮中,他卻並不是很熟悉。

    他還不太習慣這個稱呼。

    含槿道,“太醫判斷,馬匹發狂失控是因爲誤食了寺中的觀音杉。聖上震怒,親手殺馬,太醫從胃中發現了部分觀音杉葉。聖上當即杖殺了馬車伕和兩名侍衛,容娘娘被罰禁閉。”

    蕭鈞之好看的眼睛微微睜大,瞳孔卻猛然收縮,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元濟寺的觀音杉是他數年前親手所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爲京城那些人,想方設法給自己扣帽子。

    含槿內心有些可惜,那匹馬可是大宛進貢的啊,聽說日行千里,向來溫順,就那樣被活生生殺死。

    聽說母妃被罰禁閉,蕭鈞之霍然起身,“和母妃又有什麼關係”

    含槿眉間升起悲憫,“是娘娘悄悄帶昭容出宮。”

    蕭鈞之頹然的閉上眼。

    這時,百里牧匆匆跑來,“殿下,快收拾東西撤退,元恪打到平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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