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日我掌天地 >第189章 不入輪迴
    先是柔和風力自鍾紫言體內散出,緊接着風力實化清白色龍捲,章溫的軀體自脖頸往下一寸寸崩裂,好似被無數細小的刀片由外而內割據。

    章溫淒厲嘶叫着,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黑煞之氣兩次被鍾紫言頃刻消化,清風化煞到底是什麼?

    很快,他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了,因爲他看見鍾紫言周身那清白龍捲消失以後,血紅色煞霧狂涌而出,這種力量比自己的黑煞恐怖不止十倍,初一接觸便覺殺意上衝,頭腦混亂腫脹。

    章溫的雙目被血煞衝襲變紅,那些原本已經崩裂的血肉開始一片片自軀殼上脫落,手臂手指外皮很快被消化落地,接着是胸口,接着是腹背,接着是兩跨雙腿,直到腳跟,不到十息時間,章溫自頭部以下已無人形。

    司徒可兒驚懼顫抖,他從未見過這般殘忍手段,竟然直接將一個人表皮剝離露出各處竅血經脈,且那個人暫時還沒有死。

    血煞散盡之時,章溫脫力耷拉頭顱,他已經感受不到下身的疼痛了,因爲當一個人承受能力達到極限以後,會直接閉障知覺。

    章溫昏迷了,但鍾紫言不想讓他昏迷,再沒有什麼時候比此時手刃仇人更清醒,鍾紫言手掌施出細小冰刺,冰刺順着手掌直接刺入章溫脖頸,章溫猛地醒轉,又開始疼痛嘶吼。

    見章溫醒轉,雖是疼痛嘶吼,嘴角卻還在邪異鄙笑,即便是落得這般地步,他那股桀驁殘戮亦不曾熄滅半分,這便是十足十的惡魔,給百次千次機會也不會改變,鍾紫言此時殺意已達天穹之頂,悲憤怒嘯“膽敢逼殺吾妻,當誅!當誅!當誅!……”

    右掌凝聚尖利冰刺,每一聲‘當誅’都將冰刺狠狠戳入章溫天靈蓋內,直至手中這人紅白爆濺,模糊如泥,才緩緩鬆了手掌。

    章溫的屍體顯化血肉白骨,一截截漆淋落地,好不悽慘。

    如此血腥情形,司徒可兒已經嚇暈躺倒,再次醒來時看到那個男人孤零零癱坐在血水之中,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此間悲涼久久不散。

    鍾紫言就那樣癱坐着,即便是章溫受盡折磨而死,他心中那股怨氣還是沒有消除,更添無盡悲嘆,因爲自己那未過門的妻兒再也不得復生,這天地對她何其不公。

    一個多時辰以後,鍾紫言見司徒可兒勉強撐起膽子走近身邊拿出一個大空瓶,一邊將章溫屍體血水收集,一邊膽怯結巴解釋道“只有他的血才能解開祕境封印……”

    心神逐漸平息下來,兩鬢白髮也不知是被哪一方的風吹拂,就好像自家女人又活過來撫摸自己一般,鍾紫言淚目流盡,緩緩起身,此時司徒可兒已經將章溫屍體血水盡數收起。

    鍾紫言平靜向着北方黑煞石柱林走去。

    人不會一直陷入一種狀態,鍾紫言畢竟沒有瘋,如今外面不知是何狀況,他終歸是一門掌教,得關照門派安危。

    順着黑煞石柱林向前走去,走到第一根石柱前他便發現了蹊蹺,果然是一處高妙障目陣法。

    鍾紫言要迅速將這祕境探查一番,便一步邁入,放眼一看,這邊比地宮所在空間要明亮不少,是一處長寬約四十丈的密室,穹頂很高,上有七顆碧玉星辰寶石鑲嵌,密室東側早先見過的銀棺正安靜散着神祕氣息。

    這密室之中的靈氣尤爲精純濃郁,若是鍾紫言猜測不錯,這密室之下該是連接落魄峯靈脈虛空切口的,密室內四面石壁皆有星錄符文,北側石璧獨立掛着一柄白玉拂塵,看品相不是凡物。

    除此之外這裏再無他物,此時鐘紫言不打算查探拂塵和銀棺,因爲他要儘快找到碧遊鯨以後離開祕境。

    出了密室,鍾紫言見司徒可兒還在原地候着,冷聲問了一句“此間別處還有何蹊蹺?”

    司徒可兒侷促思索,很快回應道“西北面有一汪深黑煞潭,那裏有二十多頭山魈盤踞,守着很多落魄草。東面有一間小靈堂,供着黑煞堂門人一些靈位。”

    “去西北面看看。”鍾紫言向着西側走去,司徒可兒怯弱跟在身後。

    之所以不先去東面,是因爲鍾紫言知道這幾個月司徒宓基本算是活在那間靈堂裏,那裏若是有蹊蹺,章溫哪裏會容她呆着。

    來到黑煞潭時,鍾紫言雙目凝皺,心頭再生殺意,只因煞潭長寬有四十餘丈,不知深淺,潭間立有不少黑煞石柱,每一根上都大大小小捆着上百白骨骷髏,黑煞堂先人得多殘毒纔會累積這麼多具屍首,當看到煞霧深處那十多株白火燈草時,鍾紫言明白了,殺人只是爲了滋養結魄燈。

    那結魄燈草透着妖邪之氣,明顯不是正常靈地生出來的,也不知黑煞堂育養出來作何用途,但鍾紫言能確定這東西對陰屍鬼物一定是大補之物,怪不得這些年外面那扇封印石門會招引上百頭築基陰物。

    一頭黑毛山魈突然自一根石柱上跳去另外一根石柱,它一動彈,引得其它山魈也跟着竄跳,煞潭下方有一株三階結魄燈草不知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竟然開始緩緩上浮。

    山魈們一個個自黑煞石柱間蹦跳,匯聚的方向皆在一處,就是那白火燈草上浮的地方。

    鍾紫言本是在觀望狀態,心中不知怎的生了感召,一聲鯨鳴響徹煞潭,這不正是自己的同參靈獸麼?

    “遊不動!”鍾紫言提氣發聲,聲音中包含了道家清神震吼之力,煞潭內一條魚影遊衝上來,看着它就要衝出煞潭時,突然像是撞在了透明屏障上,煞潭黑霧激盪,鍾紫言能聽到小鯨喫痛哀鳴。

    那些山魈站在高高的黑煞石柱上邪聲譏笑,鍾紫言雙目血怒,這些畜生好生猖獗。

    煞潭內那株結魄燈草很快就要浮出煞潭,鍾紫言凝出寒冰刺一揮手,直接將那結魄燈草生生打碎,惹得那些山魈嘰喳發怒,有一頭額生彩毛的成年山魈喉結滾動,罵出近似人言的話

    “老東西養了一羣白眼狼……”

    “你這老不死的什麼時候從棺材裏爬出來?”

    “我今日就要殺了那些逆賊……”

    ……

    這些話鍾紫言初聽只覺好熟悉,再細細一聽,心頭震驚,這不正是當初他和趙充在落魄峯下殺的那頭山魈說的話,原來那頭畜生竟然是從這裏闖出去的。

    “棺材,棺…就是那銀棺,棺材裏面躺着一個老東西,此人和馴養山魈說話的很可能是夫妻或者姦情勾連之人……”

    鍾紫言腦中突又想起一個人,司馬陰蠡,那人是章溫的師父,會不會就是馴練山魈說人話的人。

    根據司徒十七和秦封以前的情報,黑煞堂從未有過叫‘司馬陰蠡’的築基修士,可這人又是章溫的師父,而章溫是黑煞堂繼承人,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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