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日我掌天地 >第230章 向北遷徙
    那是一張五官扁平沒有絲毫特色的臉,除了眸子散着幽藍光影,渾身上下無有出奇之處。

    一襲灰藍色的袍子好似多年都沒有更換過一般,看着很髒,但袍子的主人完全不以爲意,淡漠撇了一眼下方閃現於演武場的三位金丹,靜等他們說話。

    不管浮空的這位外貌和穿着如何糟糕,陶方隱、司徒業和吳夲三人都沒有半分輕視,不僅沒有輕視,反而尊敬有加,齊齊執禮,陶方隱問道

    “不知前輩是”

    不等那身穿灰藍色袍子的元嬰修士講話,吳夲雙眼大驚,誇張的跪拜在地“弟子見過寇師叔”

    司徒業和陶方隱剎時傻眼,心裏極速轉動,姓寇難道是

    那灰藍色道袍的中年模樣元嬰修士本是淡漠的眼神略有意外,“你認得我”

    吳夲擺頭明稟“弟子喚作吳夲,乃是已廢旁支分宗天璇門人,早先晉地無有容身之處才奔來無月沼澤苟活性命,今日有幸得見師叔,實乃平生幸事。”

    一聽是已經廢棄的旁支分宗,灰藍道袍元嬰又回覆冷漠面容,隨意嗯了一聲,無情說道“亂魂海內化神海獸修爲大漲,震破了當年天山真人佈下的封禁屏障,此間不久將會有小股魔物襲涌,你等儘快撤離吧。”

    吳夲見那人冷臉相視,全然沒有把他當成自家弟子,好不心涼,癱坐在地苦澀點頭,陷入自己的心結之中。

    陶方隱此時哪還不知道空中這元嬰是誰,十有八九既是汦水宗在渦流海鎮守疆界的元嬰老祖寇江,以往沒聽過這人的傳說,今日一見,初一接觸,就知道是個不好相處的,試探問了一句“多謝前輩前來相告,敢問那一小股魔物是有多少數量”

    寇江平淡閉目又睜眼,蔑視一撇“自己去看,話已說給你等聽得,好自爲之。”

    其人明顯是不打算多停留,按照他直接衝破明月城護御屏障來到城主府上空的行爲來看,脾氣可能也不好,眼見就要轉身消失,司徒業急衝問道“您難道連有多少魔物襲來都不願說上一句”

    話說的急,司徒業本身也剛剛醒來,氣血不穩臉色冷愁,難免看着有些不敬,語氣內透着些許怨氣。

    寇江回身雙眼冷視,只一瞬間司徒業膝蓋轟隆跪地嵌入石板,一股威壓降下,直壓的他匍匐在地,能明顯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響。

    陶方隱見此情形,趕忙求情“我等冒犯了,煩請前輩手下留情,煩請手下留情”

    寇江冷哼一聲,拂袖消失不見。

    按說到了元嬰之境,該不會與小輩計較這種事,沒想到今天司徒業倒了黴,遇到了一個喜怒無常的主兒,只唐突心急問了句話,就被壓的腕骨盡碎。

    陶方隱感知到元嬰氣息已然消失,迅速扶起司徒業,見他全然不以腕骨碎裂而疼痛嘶喊,而是像失了魂兒一般悲慼哀嘆“嗚呼哀哉,近二十年心血頃刻毀於一旦,我”

    話也說不利索,一口鮮血猛地自口中吐出,原本稍有紅潤的面色又轉變的煞白。

    陶方隱和吳夲對視一眼,紛紛無奈搖頭,趕忙將其帶入房中再次治療。

    吳夲低落說道“那位寇老祖能來知會我等一聲已然算是大義,司徒兄保城心切,確是撞到了火頭上。短短一日他家又是損失弟子、又是損失城池,估計小半家財都會受損,比起他,我已算是太過幸運了。”

    吳夲是散修,雖然有收留一些晚輩,但沒有強關聯,都是利益牽絆,明月城沒有了,他可以北上槐山發展。

    司徒業卻不同,爲了建造這座低階修真者青睞的城池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而今一遭天災降臨,說得撤離就得撤離,無盡冤愁不可與外人道說,怎能不叫人憋屈。

    兩次受創,第一次被白麪魔人鐵刺穿心,第二次雖然那元嬰老祖沒有要致人死地的心思,但即便只是隨手一捏,也差點將司徒業捏死,那一聲冷哼直接震散了整個下腿骨。

    陶方隱心頭哀嘆,這幾日真是黴運連連,自己已經夠慘了,榻上這位比自己慘了何止十倍。

    靈力、精元和氣脈直接牽連修士壽元,司徒業兩次遭受外部創傷,察覺疼痛時又昏迷過去,陶方隱檢察一通,與吳夲將最好的修骨丹和其它靈物喂服而下,一直到了半夜才見他睜開了眼睛。

    司徒業艱難想要爬起身,陶方隱緩緩將它按下,無奈苦笑一聲“你傷勢過重,精元損耗大半,壽命怕是減了兩成,還是安心躺下養着罷。”

    司徒業兩行清淚流出,活了大半輩子少有遇到今日這般困局,悲慼道“此番劫難,我家小輩兒郎今後又不知要喫多少苦頭,是我這做家主的無能了。”

    吳夲勸慰兩句“司徒兄莫失了心氣,你家即將開創宗派,正是蒸蒸日上之局,我與陶道兄亦會多多相助,何愁不能再建一座明月城”

    司徒業苦痛呻吟,回憶近年經歷,只覺一切太過順利,今時一朝噩事襲來,好不難受。

    吳夲見司徒業沉默無言,嘆氣緩緩道“這也是無奈之局,誰能想到南方會爆發這種事。如今既然收了訊息,寇老祖乃是元嬰後期修士,連他都勸我們向北撤離,還是早做決定的好。”

    提起寇江,司徒業仍舊有些氣憤“他汦水宗負責鎮守亂魂海,出了亂子也不說加以補償,一句攆除之言就打發了我等,好不絕情。”

    涉及故舊門派,吳夲一時也不好附和,只能兩手一背,鼻中長哼了口氣。

    堂內一時寂靜下來,三人皆陷入沉思。在外面那些弟子晚輩眼裏,他們是老祖,可金丹修士在這廣袤無垠的修真世界根本不是什麼強人,誰都會遇到難題,如今身爲各家領頭人的他們也遇到了難題,如何行走下一步,還得仔細思量。

    明月城畢竟算是司徒業和吳夲的,陶方隱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也不急着說些什麼。

    良久,還是躺在榻上的司徒業先開口了,他活了兩百來年,風浪自然是經歷過的,靜下心來掃除那些怨憤,嘆道“也罷,事已至此,只能北迴槐山了。只是即便撤離也只是權宜之計,那些魔物能來此地,既然也可北上槐山,咱們還是得想出個計策來。”

    司徒業忍着疼痛半坐起身,看向陶方隱“道兄乃是咱們三人中領頭之人,要不說說心頭打算,我與吳老弟聽命行事”

    局勢的轉變令司徒業在稱謂和人情上大大讓步,明月城一旦棄去,回槐山再建城池勢必需要陶方隱的支持,故而他直接將陶方隱算成了三人圈中的魁首。

    陶方隱起身度步沉吟,這模樣很像鍾紫言平日在門裏的行徑,也不知他二人是誰學了誰,堂內靜的只剩下腳步聲,十多息過去以後,陶方隱轉頭面對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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