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白花花的燈光透出無奈和蕭瑟的味道來。
兩個人茫然地站立着……
而這時林伯站在一邊,看着這樣的寧晚,也不好說什麼,該來的始終都會來的。
陸景承,外公他明明病得這麼重,你爲什麼要瞞着我?
爲什麼要瞞着我?!
寧晚忽然伸出手來,捂住自己絕望的面孔,淚水如小溪一般順着她緊捂面龐的指縫間無聲地流出。
外公……不要離開晚晚……不要……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手術室內。
手術燈氈房着耀眼的光芒,東方御躺在手術檯上,麻醉的效用讓他沉沉地昏睡過去,令人緊張的窒息感籠罩着整個手術室。
“準備電擊!”
一個醫生大喊,護士立刻將已經準備好的電擊板交給他,醫生拿起電擊板。
“砰——”
東方御的身體高高彈起。
“加大電流!”
“砰——”
東方御的身體再次高高彈起來,又無力地落下。
“砰————”
東方御的身體被吸起來,而後再重重無力地跌回去。心電圖監護器持續地尖叫,一條直線,沒有任何心跳的一條直線……
出現在口罩上的白霧也變得越來越稀薄,然後消失不見……
醫生拉開手術室的門,疲憊的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寧晚即刻站立起來,走到醫生面前說道:“醫生,我外公怎麼樣了?他沒事,對不對?”
清冷的燈光中,醫生迎着光走來,面容恍惚而刺眼,聲音顯得格外沉重而暗啞。
“不會的……不會的……”寧晚不可抑制的衝上去緊緊抓住醫生的衣領,“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小姐,請節哀,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看慣了生離死別的醫生,看着寧晚這付模樣,也跟着變得悲傷起來。
“不會的,是你們沒有盡力,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寧晚大吼道,像是一隻發怒的小獅子般,眼睛空洞卻變得犀利異常。
“對不起,小姐,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你們騙我的,你們都騙我——”寧晚喃喃念道,眼珠靜靜的,漆黑漆黑的,彷彿看不到任何色彩。
“晚晚……”一旁的童瑤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她輕輕側頭,卻看見寧晚一臉的安靜,臉上沒有預料的淚水和悲傷,只是靜靜的。
“……”
“晚晚,你別這樣,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了之後,就好很多了,晚晚,別怕,我在這裏!”
童瑤輕輕上前擁住寧晚,她的身子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好像怎麼去溫暖都不會有任何溫度了般。
“……”
寧晚靜靜站在那裏,昏黃柔和的燈光照亮了她蒼白的面孔,她化石一般僵在那裏,一動不動,空洞的眼神中有着麻木痛苦的光芒。
“晚晚,你別不說話,我求你,你說說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