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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就懂了父親曾經說過的話。但願你們不用經歷這份殘酷,這份因爲利益而分道揚鑣的殘酷。頓時明白爲何這幾年他對教中事務多不關心,他放權信任,是用自己的方法在彌補父親的錯誤。

    “不管多少人離開你,但該在你身邊的人始終還是會在,你,你得多珍惜!”她沒說完,葉星伸出手抱住林帥帥,氣息溫熱,垂着的腦袋靠在她肩頭。葉七傾疼得眼前一黑,捂着腦袋擡起頭,悚然發現自己的視線突然高出一大截。

    春雷滾滾而來,由遠及近,同祭桌上的酒葫蘆一併落下。“吱呀”一聲,門扉微啓,霎時間山風倒灌,整個獄神廟都涌動着急驟將至的雨意。他仿若未覺,只傾身撲向地上的酒葫蘆。乾癟的嘴脣開闔着,涸轍之鮒般費力接近那一點欲滴未滴的酒滴。

    我忍不住上前,劍尖從他手中挑開酒葫蘆,直直抵住他掌心。在他驚惶欲躲時,長劍越過他肩頭,徑自插入他身後的地面。也是在一個雷雨之夕,這四個字曾隨夜風傳遍江湖。那年的大會上。彼時正是冬末春初,寒梅含苞待放。我翻轉手腕,劍尖向梅梢遙遙遞去,正待提氣躍起,不料氣力倏然一滯,我膝下一軟趔趄幾步,站定後,卻早脫手,破開料峭冷風,直沒入梅林裏面。他抿着脣,居高臨下地瞪着我,那目光高傲又惱怒。我以爲他會打我,但下一瞬他卻蔑然收回目光,一聲不吭地轉身,提腳走了。

    他那樣自負的人,大概不屑於和我計較。我原這樣想。可出乎我意料。

    奇怪的是,羊腸小徑上,無數蹄印車轍縱橫交錯,似有大隊人馬連夜上了山。葉星爲防有異,控住青馬,沿小徑徐行。紅衣姑娘似這才反應過來,雙頰一紅,忙手腳並用地翻身下馬。她還想再說什麼,然葉星懶得理會,一夾馬,徑自從她身邊走了。她歡欣上前,不多時歡歡喜喜地抱着,幾個兔起鶻落,往山腰而去了。我這纔敢現身出來,忙尋到山坳邊,水囊中的水盡數灑出,葉星躺在小徑上,好歹沒有受傷。他下馬,距她兩尺多處蹲下,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半晌,他銜着一縷快意,咬牙笑道:“姑娘,一會兒不見,你胖了。”紅衣姑娘霍然擡頭,大怒:“客官,一會兒不見,你瞎了!”名聲愈大,似乎麻煩也就愈大。回程之時,夜宿客棧。突然院中牆頭上一陣窸窣,我悄悄看去,弦月之下,紅衣少女姜嫵笑嘻嘻地趴在牆頭,晃盪着一隻小腳。

    葉七傾捂着腮幫,只往碗裏瞟了一眼,就搖頭:“你這藥太酸了,我牙疼。”她巴巴地望着葉星,聲音軟糯得像新蒸的桂花糯米藕:“不喝了好不好?”她理直氣壯地仰首盯着他,長眉飛揚而起:“說不喝就不喝!”言罷脣角顫了顫,卻是掌不住,自己又先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帶得正繃着臉俯首看她的葉星也再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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