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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的甜味消弭,反透出幾分酸意,最後連酸意都沒了,成了一個無味的硬核。

    葉七傾擡頭一看,已月移西天。

    那塊水晶一下子就裂開了,猝不及防,葉七傾被尖銳的棱角刺傷了。

    葉七傾和葉星一同走進了庭院,有人慌張躲到了假山後面。當葉七傾望過去時,葉星示意我安靜地端坐,再不要回頭。

    葉星的身量又長了很多,清秀而白皙的面龐上初綻少年神采。而豆蔻之年的葉七傾豔絕傾城,可她只願意對着他笑。

    葉七傾竊喜着,他卻一無所知,葉七傾把手嚴藏在毯子下面那片溫暖的黑暗中。葉七傾捻着它,對葉星笑。

    “聽說你的母親過來尋你。”葉七傾。葉星正在爲她蓋毯,便不喜。葉七傾告誡他,萬不能私下相見,違背禮儀。此時只見葉星恭謹地答應,隨她而去,卻又暗中回眸,眼光留戀房間中的龍鳳雙燭蠟盡煙嫋,一下跌落到無盡的黑暗中。葉七傾驚恐地離開屋子,走到了廊間。吵嚷之間,沒有人注意走入庭院的腳步聲。待到轉頭看見的時候,侍從立即噤聲。

    葉星也沒說什麼,揮手讓她出去。葉星將葉七傾輕輕扶到內室,從衣櫥中選了一件乾淨衣服。女人家的盤扣細小而費手,你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它們一一弄妥。

    房間外的景物,在我們遇見的時候,春意盎然,等到你第一次走進的時候,已冬風凜冽。葉星住在東屋,葉七傾住在正屋。有時見皇帝朝務繁重,每晚都忙到三更。葉星躺在牀上,看着從你門縫中透出的燈光,蜿蜒溢流,涌漫廳堂過道,緩緩淌進葉七傾的屋子。

    葉星筆走龍蛇,批閱公文的時候,葉七傾都能聽到一種細小而美妙的聲音,那是羊毫飽蘸濃墨在宣紙上滑行的聲音。葉七傾的侍女對我說你是個白癡,根本不明白什麼是愛情。前半句葉七傾認同,後半句葉七傾要反駁。你聽了不置可否,場面尷尬且難看。

    葉星撕掉竹簾,從裏面衝出來,站到葉七傾的面前。他一句話都不說,只用黑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裏面的淚光依稀,而怒意滔天。

    葉七傾躲開他咄咄的視線,轉目望着高天上絲絲纖雲,良久後,長吁道:“信你這最後一次。”

    葉七傾看得出葉星臉色陰冷蕭瑟,也不敢出聲,一路緘默地陪他回到府邸。透紗而望,一輪血紅的殘月妖異邪魅,懸在西天。她驚愕地望着葉星,心虛而羞愧。葉星朗然而笑,擡手輕刮葉七傾的鼻子,道:“憨頭憨腦的,好大一隻笨兔子。”葉星走到了廊檐處,用手撥弄風鈴,婉轉輕靈的音色從你指縫中跳脫出來,融進夜色中。聽到他的話,葉七傾的心裏疑竇叢生,這個愛是誰而在此時,你頓住步子,背對着我道:“七七,我確實應該好好兒地陪陪你了。”他爲什麼這麼說葉七傾感到莫名,因爲,葉星一直都在好好兒地陪着她啊

    葉星數次提出行走江湖的想法,但都被斷然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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