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七傾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卻見葉星他正靜靜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有種若有所思的意味,彷彿疑惑,又彷彿已經洞悉一切。

    就在她微感心慌的時候,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葉星忽然取過她手中的丹藥,“那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你和她朋友一場,這個丹藥就隨你處置吧。”

    說完他點燃火折,將丹藥燒燬。而她則默默收起瓶子,頷首起身。正想離開,卻聽葉星笑着說:“七七,過來看看這次該怎樣修剪可着實難倒我了。”他牽定她的手,將花剪塞進她手裏,“哎,這株紫袍我總是不知該如何下手,這都是第幾回煩勞你了。”他半真半假地哀嘆着。是第一次。而她,則在心中無聲無息地回答了

    以前,都是葉七傾做的。是的,葉星待葉七傾,一向是與衆不同的。茗香清冽,她與葉星各自默然着品茶,而不遠處那“紫袍”正於月下徐徐開放。此情此景,她不由得想誰能共秋月下觀花,廊前品茗誰又能博美人時時開懷一笑

    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她從未後悔。

    然而這夜的愜意時光並未持續很久,花未完全開放的時候,就有人相請。此刻夜已經深了,這邀請就透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緊迫。葉七傾不放心,於是隨行。三年前她與葉星一同往隨州辦事,途中遇到伏擊,對方有修煉者十數人之多,她與葉星力不能敵,最終雙雙墜崖。但是面對暴怒的師傅,葉七傾倒是氣定神閒:“您說笑了。”

    “呵,這話從何說起,就要問你的好弟弟了了,這冊子是葉星呈上來向老夫告發你的,漏洞百出,不堪一辨。”怒目而視了片刻後,駱老忽然轉怒爲喜,跟着看向一旁的葉七傾。

    微微含笑的語氣,到了最後又化爲森冷。葉七傾面色一凜:“師傅明鑑。”“你們之間勾心鬥角老夫管不着,只是用這等哄小孩兒的玩意來矇騙老夫,真當老夫糊塗了不成”看着瑟瑟發抖的弟子,駱老爺越說越氣,猛地一拍桌子:“來人把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關進祠堂,”“只是害你白白車馬勞頓了。”葉星又笑了起來,“他早有去意我豈能不知,他多年效忠於我,我也不想太爲難他。他這番盜書,剛好幫了我一個大忙。”

    聽過這番話,葉七傾她心下恍然爲求離開魔域而暗中投靠他人,這件事葉星顯然早已覺察,便假造了一份假的丹藥讓他偷去。

    葉星也不是傻子。他既能瞞過葉星的眼睛,讓他沾沾自喜地呈給駱老,自然也不是真的“漏洞百出”。要僞造這樣的丹藥,就她所知只有葉星一個人有此能耐。至於派她前去追殺,無非是做個樣子給葉星看,讓他以爲失卻寶物,這邊果然大亂陣腳

    越想,越是心寒。不知不覺,滿手的冷汗。“七七。”彷彿覺察到她的心思,葉星走過來,在她面前蹲下身,直直地看着她:“我是不是越來越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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