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了。”豔子娘結結巴巴地說道。
慕容秋思微蹙眉頭,這意思,看來豔子娘是要出賣自己。慕容秋思向後看了看,他們現在躲在櫃檯後面的屋子裏,翻過屋子的圍牆就是街上了。慕容秋思向後指了指,示意王小雨和離倩兒趕緊走。王小雨會意,拉着離倩兒從後面去翻牆。慕容秋思則是直接站了出去。
“你。”豔子娘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說道。“你怎麼自己出來了”
“反正,你也打算帶她進來不是嗎”慕容秋思冷漠地說道,然後看向來人。“憂憂,好久不見。”
“主主人”憂憂心裏很亂,眼神有些閃爍,沒有去看慕容秋思。
“呵呵,我慕容秋思是做錯了什麼竟然被我的兩個好朋友出賣。”慕容秋思轉身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了下來。“來,告訴我。你們爲什麼會選擇出賣我”
“因爲”憂憂低下了頭,“因爲,”
“因爲花開半夢,夢殘盛夏是吧”慕容秋思直接說出了憂憂心裏的話,但是沒有去看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愛的人,是不是就是柳一石”
“啊。”憂憂擡起了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慕容秋思。“你怎麼知道”
慕容秋思微微一笑,轉頭看着憂憂。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她瘦了一些,穿着打扮也變了。淡綠的輕紗連衣裙及地,一頭的青絲烏黑髮亮,用玉簪挽了紮在頭頂。眉宇間多了幾分柔媚,面着淡妝,朱脣輕啓。儼然一副爲人妻的打扮。“他娶你了嗎”
提及此,憂憂卻是滿眼哀悽地搖了搖頭。是的她出賣了慕容秋思,柳一石本來說過要和她在一起。可是那晚卻只是要了她的人,從此再沒提及過在一起或是娶她的話。
“那你呢”慕容秋思轉頭看向豔子娘,“你爲什麼出賣我”
“因爲”豔子娘言語間始終吞吞吐吐,似乎是在考慮着要不要說出來。“因爲,因爲玉”話纔剛出口,門外忽然飛入一枚飛鏢,直接從豔子娘太陽穴穿入。豔子娘立即斃命倒地。
“豔子”慕容秋思大叫了一聲,趕忙跑過去看。可是晚了,豔子娘已經氣絕。可是眼睛還是睜得很大。慕容秋思用手幫她閉上了雙眼“安息吧,我不怪你。我也會給你報仇的。”
“主人,你”憂憂開口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還叫我主人。就說明你出賣我是真的情非得已,我也原諒你了。”慕容秋思沉沉地說道。“憂憂”
“主人,我的真名叫做阮紫月。”憂憂打斷他的話說道。
“阮紫月”慕容秋思嘴角輕輕向上彎了彎,“真是好名字,紫月,最後讓你做一件事,我們就兩清了,你也不再是我的侍女,你也不必再叫我主人。”
“主人請說。”阮紫月柔聲道。
“幫我厚葬豔子。”慕容秋思低聲說完,看向了阮紫月。
阮紫月點了點頭,“是,主人。”
慕容秋思點了點頭,“可以告訴我,憂憂之花的故事嗎”
他本來說好要來娶她,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就要走。他說時機到了,他要去做他應該做的事。她說要陪着他,可是他忽然變了臉色。說她太弱,既軟弱,也懦弱。也不夠壞,跟着他只會是累贅。同很多愛情的結局一樣,她問他有沒有愛過她他笑了笑,說,那要看她能不能值得他繼續去愛。
就爲了那一句話,她離家出走。四處拜師學藝,在學會了武藝之後,她毅然上了梁山,靠着自己一個人殺了山大王。自己做起了大王,改名憂憂。爲了離他更近,她帶着人馬攻下了離長安城不太遠的一座山。從此就在那裏等待着時機成熟,就去找他,幫他。
從一個柔弱得從未殺生的大家閨秀,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山大王,只是爲了他,爲了他的一句,她不夠壞,幫不了他。然而,她什麼都做了,甚至出賣了她視爲友人的慕容秋思。他只是給了她一夜,從此她成了他手下的一員。
阮紫月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眼角已經溼潤。而慕容秋思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將軍,要不要追”手下的人提醒道。
她搖了搖頭,“不必,先把豔子厚葬。”
“是。”手下的人應聲而去。只剩下阮紫月依舊站在原地,眼角的淚水卻是怎麼擦也擦不完。
回到柳一石的府邸,阮紫月直接動身去了柳一石最常呆的後花園。柳一石並不在那裏,後花園是一個亭子,亭子前面有一方水池。池子裏種滿了各種荷花,不過在這個季節裏,並沒有荷花,只剩下一些耷拉着腦袋的荷葉。荷葉下不時遊動着一些魚兒。阮紫月坐在了亭子裏,望着那一池的荷葉發呆。
“在想什麼”柳一石的聲音出現,她趕緊回過神來。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裏坐了多久。
“我問你在這裏發呆想什麼呢”柳一石又一次問道。
“在想你啊。”阮紫月想也沒有像就看着柳一石說道,他瘦了很多,這些日子總是出去打探慕容一族的消息,也因此,這白袍被他穿得落寞了許多。英俊的面龐上也掛滿了愁容,“你始終在意着你的仇恨,我們,回不到從前的對嗎”
“從前”柳一石淡漠地笑了笑,“是啊,若人生只如初見,又何來那麼多煩惱與哀愁不過,許多事,看開就好。”
“那你爲什麼就是看不開呢仇恨已經把你折磨得這樣滄桑了。”阮紫月說着,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龐。
柳一石似是不經意,拿開了她的手,轉身背對着她。“這個世界上,唯獨仇恨無法被忘卻。我要做的事誰都阻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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