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收了手中的匕首,扯了扯幾根飄飛的斷髮,調侃道,“李璟燁,一月不見你丫這手也練的太黑了。.1kanshu要不是小爺我身手敏捷,這會兒可就成了閻王殿的冤魂了。”

    小娃娃臉蛋泛着不正常的紅暈,開口的話依然是大逆不道的調調,李璟燁聽着卻是順耳及了。

    人人都喚他一句七皇子,可從古至今七皇子有許多個,李璟燁卻只有一個。

    小娃娃這樣喚着喚着,他們二人間就與旁人有了區別,多了些什麼。

    李璟燁用手支着往裏邊挪了挪,身旁給世子空出了一個位置。墓室很大,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就希望世子會紆尊降貴的陪他一起倚坐在這牆邊。

    他微仰着頭看着光芒萬丈的小娃娃,抱歉的苦笑道“沒想到你真會來。”

    在這深山中困了大半日,饒是他再笨也想清楚了這其中的詭計。江野跋扈不代表沒有一點腦子。他此次也算是代父皇巡視,誰挑了他的碴子那相當於把腳踩在父皇臉上蹂躪。江家充其量只能算是靠着女人上位,恩寵都來自天子,怎麼囂張也沒有陳氏的底氣,敢和自己的主子叫板。因此,這事背後一定有他父皇的授意。

    原來,那日父皇真的不知道有個叫李璟燁的兒子。李璟燁這三個字在父皇心中算什麼呢?除去楚家鋪就帝王之業的墊腳石吧?

    李璟燁想到這兒情緒低落,錯開了世子的視線垂下了頭,他何德何能與這樣的人並肩而立。連至親都將他拋棄,他又能再相信誰?

    周圍的每個人都帶着面具,楚言,有一天我會不會也帶上面具令你厭棄,又或者你也帶着面具。

    世子看着李璟燁神情黯淡,眉頭緊蹙,像一朵雨打過的桃花,忙湊了上去,也不講什麼儀態舉止,摟了倒黴孩子的肩膀,寬慰道“你別難過啊,這龍虎山雖然是險惡了點,但出去也不是問題。就憑着你這如花似玉的臉,小爺我也捨命陪你闖一闖,定不會把你丟在半路上。有句話叫啥來着,執子之手,絕不逃走!對!就是這句!”

    世子無比堅定的相信自己的正確性,卻見李璟燁那張臉愁是不愁了黑了大半,不由得心中直犯嘀咕“往日在青樓見豪客用這招哄姑娘一鬨一個準。怎的到他這兒就不靈了呢?沒錯啊!先夸人漂亮,再下幾個保證,念一些酸詩,最後發個毒誓,姑娘哪個不是破涕爲笑。對,少了毒誓。”

    世子立刻並起三指,指天起誓“我楚言若不能將李璟燁平安帶回,定天打五雷轟不得…唔…唔唔”

    李璟燁着急忙慌的拿手堵回去了楚言未出口的誓言,怒氣衝衝道“東西可以亂喫,話不可以亂講,你這人怎麼沒輕沒重的,這種話都捨得往自己身上放!”

    楚言心虛的瞄向一邊,他這人百無禁忌,誓言就跟個屁一樣到處亂放,說出來的話鬼都不信,又有哪個敢往他身上應驗。也就騙騙單純的七皇子還能奏效,飛絮剛纔在旁邊都接連翻了幾個白眼。

    騙了好孩子的世子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問道“你不生我氣了?”

    李璟燁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能不生氣嗎,又一次被人誇成女孩,偏偏那人還一臉無辜,讓他一肚子火沒處發。

    世子見李璟燁對自己愛搭不理的表情,繼續獻殷勤道“大哥,彆氣了,小弟願給您當牛做馬,駝大哥出山,您看成不?”

    說着小娃娃就耍寶的蹲到李璟燁身前,一副真要揹他的樣子。

    李璟燁哭笑不得的推了小娃娃一把,真是,被他這一鬧什麼愁緒都沒了。

    沒想到,這一推,小娃娃直接趴倒在地。

    李璟燁不顧傷腿,慌忙起身去拉,入手的溫度卻十足的滾燙,竟是病了!

    他看向守在一邊的飛絮和陌生男子,不待多說,飛絮飛身抱起了地上的世子,自袖中翻出幾個藥瓶,胡亂的給世子塞了一把藥,那紅通通的小人才恢復神志。

    一醒來,見大家又愁雲慘淡的圍着他,世子的臉也皺成了苦瓜臉。

    “喂,我說你們能不能不用哭喪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壓力好大的,睡都不敢睡了。我死不了的,真的死不了的,禍害遺千年,我還沒過百年。”

    李璟燁忍不住輕輕拍了一下強行辯解的世子,生平第一次不溫柔道“閉嘴!非要逞什麼能耐來救我,把你自己搭進來還不虧死!”

    “不虧,不虧,我纔不是爲了來尋你,這隨便撿一點東西都夠我多少代喫喝了。既然來了,李璟燁,你有沒有研究清楚這地方是哪兒?有沒有其它出口?最好是通向龍虎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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